第4465章 圖案
蘇小雅打開古籍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之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含雪見狀不由得心中暗笑，他也不去打擾蘇小雅深思，因為結局早就可以料到，這麼艱深難明的道經蘇小雅肯定是無法領悟的。
李含雪只是在一旁利用神種不斷地抽取神力，盡管這些神力他現在還用不到，不過等回到星雲大陸之後，可以將其輸送給其他帝君，供他們壯大提升，這也是極好的選擇。
金色的雨刷刷落下，神種變得越來越沉重，李含雪感覺到他的承受能力已經快要達到極限，再抽取過多的神力就要徹底月兌離自身的控制，到時候反而成為累贅。
三個時辰之後，李含雪感到神種內的神力已經達到他的極限，不能再抽取更多。
「小雅，我差不多快要抽夠了，你怎麼樣了？」李含雪見蘇小雅一直低頭沉思，一副頗為苦惱的樣子。
蘇小雅抬頭看了李含雪一眼，問道︰「含雪哥哥，你當初是在哪里得到這補天經的？」
李含雪道︰「在永恆之墓一位古帝的身上得到的。」
蘇小雅道︰「你們一直都在嘗試著去參悟這些古文上面的含義嗎？」
「對啊，不然我們看什麼？」李含雪道。
蘇小雅道︰「或許這些古文根本不具備任何意義。」
李含雪有些詫異道︰「這是什麼意思？」
蘇小雅道︰「我的意思是，這些殘缺的古文可能只是迷惑我們用的，它們本來就不具備任何意義，而我們想要從中領悟出什麼含義來，無異于是緣木求魚，最後當然是什麼都得不到。」
李含雪听了蘇小雅的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小雅的意思是……我們之前所走的路完全就是一條錯誤的道路？」李含雪十分吃驚。
蘇小雅道︰「也不能說是錯誤，起碼驗證了這一條路是很難行得通的。」
「那你覺得真正的路該是什麼樣的？」李含雪問道。
蘇小雅道︰「這些古文很有可能只是為了單純拼湊出一個圖案罷了。」
說著蘇小雅便將補天經內的所有古文全部投影到虛空之中，將它們全部湊在一起，進行復雜的排列組合。李含雪也立刻明白了蘇小雅的用意，也幫著蘇小雅一起進行推演。
最終夫妻二人從這些殘缺古文的排列組合之中得到了近一百個像樣的圖形，這些圖形看起來都十分古怪，透著一股幽深的氣息，像是被囚禁在無間地獄的遠古惡魔，在人耳邊低語。
李含雪道︰「看來小雅你是對的，這補天經根本就不具備什麼含義，它們的存在只是為了湊齊這些圖案而已。有了這條線索，或許就能夠真正找到了這些圖案背後代表著的意義了。」
蘇小雅道︰「只不過找到這些圖案背後的意義，是否能夠解決含雪哥哥的初火問題，可能還是一個未知數。」
李含雪道︰「不過小雅，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殘缺古文是用來拼湊圖案用的？」
蘇小雅笑道︰「其實一開始我也是陷入到誤區之中，以為這些殘缺的古文之中隱含著某種深意。但是兩個多時辰過後，我還是一無所獲。那時候我突然很多年以前的一件事，那時候我也是在參悟道法，數十年不得其道。後來說給琬兒那丫頭听後，她突發奇想說如果以拼圖的方式去道理的話，是不是會另有收獲。果然那丫頭說的話不假，我真的從中得到了啟發。所以這次我也是抱著試一下的心態，結果真的成了。」
李含雪苦笑道︰「想不到連源始君都無法領悟的道經，居然是受到了琬兒那丫頭的啟發才最終得到一些線索，這要是傳出去的話，恐怕不會有人相信吧。」
蘇小雅道︰「道不遠人，即便最渺小卑微的生靈，也可能蘊含著至高無上的大道。含雪哥哥是打算去找這圖案背後的線索嗎？」
李含雪道︰「暫時先不去，我們回星雲大陸之後得考慮應對神族的事情，因為落神淵里面已經散發出很濃重的神族氣息。小雅，不瞞你說，其實這幾年我經常做同樣一個惡夢。」
蘇小雅問道︰「什麼惡夢？」
李含雪道︰「我夢見跟阿雨一起戰死在落神淵里面，面對諸天神魔我們無力地倒下，我不知道這個夢境是否會成真，但我想既然它一再出現在我的夢里，就一定不是偶然。」
「含雪哥哥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其夢境本身就不是毫無意義的偶然事件，而是某種征兆。」蘇小雅面色凝重地說道。
李含雪道︰「過去天道萬世碑上有傳言，聖主證道大空後居，這個預言成真了，慕容凌先我一步證道成帝，我後來居上打敗慕容凌成為當世之主。所以我想這個夢境很有可能會成為現實，將來我跟阿雨必定會面臨那樣的絕境，甚至真的可能會……但是我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命運。」
蘇小雅道︰「我也不能接受，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改變那樣的未來。」
李含雪道︰「小雅，等回星雲大陸之後，我們去落神淵看看吧。」
「好，我也想去看看落神淵究竟是什麼樣地方，竟有這樣的魔力。」蘇小雅道。
「小雅，你需要神力嗎？」李含雪問道，「現在神種吸收了足夠的神力，已經溢出了。」
蘇小雅搖了搖頭道︰「不了，這些力量對于我來說確實有作用，不過我不想給含雪哥哥帶來負擔。現在我們還身處輪回世界之中，我吸收太多神力沒有好處。」
李含雪道︰「那就等回到星雲大陸之後再給你吧。」
「好。」
另一邊，在蘇小雅吩咐說三天之後準備離開輪回世界，所有人都在緊張準備著離開事宜。有些人不舍，有些人滿懷期待，有些著惴惴不安，有些人惆悵萬分。
他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向這個世界作最後的告別。
「雲芊，你怎麼來了？」顧夕雨也知道三天後李含雪準備離開，她倒是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因為這個世界給她留下的珍貴記憶實在是極少。
來輪回世界之後，無論李雲芊還是李一心，都已經長大成人不要求她操心惦記，唯一需要她操心的就只有李落玄。
可李落玄如今也已經月兌離輪回世界，不知去往何方。顧夕雨心里想的事情，便是離開輪回世界之後去找李落玄。
李雲芊坐到顧夕雨的身邊，說道︰「娘，我們三天後就要離開了……」
「我知道。」
「你跟爹的事情……」
「這些事情你不要過問。」顧夕雨道。
李雲芊嘆了一聲，沉默不語。
顧夕雨道︰「雲芊，你覺得我該留在你們的身邊嗎？」
李雲芊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換作是我的話，可能也會跟娘做出一樣的選擇吧，只是我現在是置身事外。如果娘想要離開的話，那我跟娘一起走吧。」
顧夕雨目露異色︰「你是不是跟一心商量好了，怎麼你們兄妹兩個都說一樣的話。」
李雲芊道︰「我是擔心娘，所以想陪著娘一起。」
顧夕雨笑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們現在都還沒有證道，反而是擔心起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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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芊也笑了︰「如果沒有我們陪在娘身邊，娘一個人肯定會覺得孤獨寂寞。」
顧夕雨道︰「你這些話應該去對秦恆說，跟我說有什麼用？」
李雲芊道︰「我對那個家伙已經絕望了，膽小鬼一個，都過了多少年了，他居然隔一萬年見來見我一次，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他腦袋里在想什麼。」
顧夕雨笑道︰「即便是這樣，你還是記著人家，我倒是覺得秦恆沒有什麼毛病。」
李雲芊道︰「一萬年都夠我忘記一個人一百次了。」
顧夕雨突然沉默不語，如果真的像李雲芊說的那樣輕松就好了，那麼她也不至于現在這麼痛苦不堪。
顧夕雨道︰「雲芊，如果你回星雲大陸之後只是想隱世過著平靜的日子，那就不要跟隨你爹。如果你想要有武道上有所作為，將來成為赫赫有名的高手，那就一定要跟在你爹身邊。這兩條路你自己去選吧，不管你選哪一條路，娘都會支持你的。」
「我知道。」李雲芊說道，「其實我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我也在擔心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後要是待在爹的身邊，會不會成為他的破綻。」
……
臨別前一日，李琬兒經過弱水寒潭，本想去與李雲芊見一面，卻不曾想踫到了百里群。
百里群抬頭一看李琬兒迎面走來，立刻轉身要走，當作什麼也看見。
李琬兒高聲叫道︰「百里群，你站住！」
百里群頓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李琬兒的那張令人心顫的臉，說道︰「你叫干什麼？」
李琬兒道︰「你要這樣避著我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避著你。」
「那為什麼每次見到我轉身就走，難道我就真的這麼讓你厭惡？」
「不是你讓我感到厭惡，而是我讓你感到厭惡。」百里群說道。
李琬兒不解︰「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