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5章 掙扎
李含雪本以為還要跟紅發、白發周旋一番，分析利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卻是不曾想到白發居然主動提出要跟李含雪聯手一起干掉李紫陽，這著實是出乎李含雪的意料。
他看了紅發一眼，有些不置信地說道︰「紅發也答應？」
白發點頭道︰「沒錯。」
「那好，那我們便先聯手解決掉李紫陽。」李含雪道，「你們都回歸我的體內來吧，以我為主導。」
紅發冷笑︰「為什麼不是以我為主導？」
李含雪道︰「你非要這時候抬杠，那就隨你喜歡吧。」
李紫陽見李含雪分出過去、未來身，吃了一驚。他心中暗想，絕對不能讓李含雪將過去、現在、未來融合，修煉出萬古唯一身，否則這一戰他幾乎必敗。
「李含雪，沒有用的！」
李紫陽急速攻來，他先是朝紅發殺去。因為紅發最是好戰，最容易被挑釁。
紅發好戰不假，但是並不代表著他腦子不好使。面對擁有萬古唯一身的李紫陽，紅發也不會冒然出手與其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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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發，快！」白發催促道。
紅發一臉不情願地說道︰「白發，等我們進入李含雪的身體，必須三人的意志融合成為一體才能修煉出萬古唯一身，到那時候我們就成了一個人！而且還是由李含雪的意志主導一切，便是說你我名存實亡！」
白發道︰「只是暫時讓三者的力量結合在一起，李含雪要徹底壓制我們，我不可能答應。」
「紅發，那我就再听信你一次。」
紅發與白發二人化作兩道流光，急速從李含雪的天靈蓋鑽入。隨著兩道分身進入體內，李含雪的力量得到了爆炸式的增長，恐怖氣息席卷八荒，似炙熱火焰撲面而來，李紫陽的分身在這能量洪流之中，竟有了燃燒崩潰的跡象！
中央大戰台外的諸帝個個心驚膽顫，不僅是那些古帝，便是那少數
不得已，李紫陽只好將所有分身收回，親自出手。
「李含雪，你休想得逞！」
李紫陽長嘯一聲，識海之中有一股詭異的波動擴散開來，只見一輪若隱若現的紫色太陽懸浮在半空之中，中央大戰台上的現實世界竟與識海之中的虛幻世界開始結合一體！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亂風暴席卷四方，只要是身處這般風暴中的帝君，精神識海都會受到了強烈的沖擊，想要保持鎮定都是一件難事。
但李含雪卻穩穩屹立于風暴的中心，他見識過李紫陽的手段，當初他就是利用精神攻擊對付趙紅妝，所以李含雪早就防了這一手。
這狂亂的精神風暴並未能夠影響到李含雪，李紫陽見手段沒能成功，只好硬著頭皮往前攻。
一記沖拳打出，強大的威勢橫貫虛空，沖擊在李含雪身上。
李含雪巋然不動，身上散發出的一股奇妙力量將這沖擊波盡數卸去。李含雪此刻進入到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三種完全不同的意志融合產生的快感，一波接著一波地襲來，涌遍全身。
過去、現在乃至是未來的禍福，皆無比清晰地映在識海之中，每一段模糊的記憶都變得無比深刻，每一段微不足道的人生細節都變得刻骨銘心。
在這一刻，李含雪覺得自己仿佛完全掌握了自我，控制住了人生軌跡。從過去所發生的一切，順理成章地得到了現在，從現在推斷了未來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
李含雪的人生變成了一條完整的路，完完全全地鋪在李含雪的面前。
而讓李含雪看清這一切的，便是串連在三者間的因果！
但與此同時，李含雪內心也涌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感。茫茫宇宙浩蕩諸天，竟是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無論過去還是未來，已然不復存在自己生存過的痕跡。萬古時空一切世界，就僅僅只存在唯一一個真我。
而這個真我一旦凋零，便是進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
李含雪望向了戰台外的諸多天帝，突然感受到一股悲涼，原來這些人踏入天帝境界之後，雖然擁有了強大無匹的力量，卻也背負著絕對不能死亡的命運。
古帝的死亡或許還可承受，天帝的死亡卻是無法承受之重。
或許這便是天帝的悲哀，魚與熊掌注定不可兼得。強大的力量和永恆的生命，似乎就是一個矛盾。
同樣的，戰台外的諸多天帝也感受到了李含雪那悲涼的目光，不由得心頭一震。
「李含雪他領悟了！」
「是的，沒有領悟因果的古帝不可能會對天帝有這樣的共情。」
「李紫陽終歸還是沒有能夠阻止李含雪，這一戰已經結束了。」
眾多天帝都達到了共識，只要李含雪修煉出萬古唯一身，那便意味著此戰頭名歸屬已是有主。
可李紫陽不信邪，他執意一戰。
他的雙眼有烈焰在燃燒，同他的壽元一樣，竭盡一切奮不顧身地燃燒自我，只為得到至高力量。
這一剎那間，李紫陽化身一輪最為炙熱的太陽，全部的力量匯聚在一拳之中。他的帝血在燃燒，帝命也在燃燒，就連生命根源也在燃燒！
他不惜一切代價，要用這一拳創造一個未來。
諸帝都感受到了李紫陽那慘烈的決意，紛紛抬頭望著半空中那一輪紫陽。在眾人心中，李紫陽就像是一輪即將落山的太陽，爆發出最後的余暉，去對抗時間與大道的無情。
趙紅妝心中竟也產生了些許的波瀾，李紫陽這一拳之中產生了悲壯之意，讓她不解。
「李紫陽，你到底又是為了什麼，要這麼拼命呢？」
無聲無息，李紫陽這一拳落下的時候，就像是陽光灑落大地，萬物冰消雪融。于一片沉寂之中，中央大戰台之上一切歸于虛無。
唯獨李含雪沒有歸墟，他只覺得這陽光溫暖和煦，並沒有多少令人不適的感覺。全身涌動的聖潔氣息，將一切威能隔絕在外。
李含雪抬頭望了李紫陽一眼，他也出拳了。
「李紫陽，看好了！這就是我的一拳！」
仿佛有三道聲音同時響起，李含雪、白發、紅發的力量結合在一起，因果與本源的力量結合在一起，這一拳似滅世之光，橫掃一界。
李紫陽屹立于光輝之中，肉身如冰雪化開，那生命根源也無情暴露出來。那一層因果之力已經無法保護李紫陽，在李含雪這一拳之下竟如泡沫一樣一踫就碎。
但是李含雪沒有選擇繼續攻擊，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如果他有意，再出一拳，便可瞬間轟殺李紫陽，絕無例外。
中央大戰台外的諸帝見狀，皆是沉默無言。
「結束了。」
「總覺得這一戰好漫長。」
「也是並不是因為漫長，而是因為結局並不如我們所想那樣。」
「是啊，這可能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斗。」
趙紅妝見狀，雖然替李含雪感到高興，但同時心中也有些悲哀和無助。李紫陽這樣的人，本該在神君選拔戰上大放異彩成為第一，可他生不逢時偏偏遇到了李含雪。
有時候，輸得最慘的往往是第二名，而李紫陽正是如此。
在李含雪平靜的目光下，李紫陽迅速恢復肉身，但是他的神色猙獰目光掙扎，身上的能量依舊狂暴不散，看樣子他並不想就這樣放棄這一戰。
「李紫陽，你還要再戰嗎？」李含雪問道。
李紫陽怒吼道︰「我絕不能輸！神君選拔戰的頭名一定只能是我的！」
「可你的底牌已經被我破了，因果之力無法護住你的生命根源，你的萬古唯一身也不再能夠成為優勢。試問你還有什麼手段能贏呢？」李含雪平靜地說出了一個事實。
李紫陽目眥欲裂，他的全身上下涌動著一股可怕的黑氣。
「李含雪，今天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贏！」
「何苦……」
李紫陽奮不顧身地朝李含雪沖殺過來，然而此刻的李紫陽在李含雪眼中，全身上下全是破綻，根本不具備任何威脅力。
李含雪只是緩緩抬起了拳頭，一拳轟出。一道帝君光輝貫穿天際，把李紫陽打得崩潰。
但是李紫陽的身體卻在這時候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他全身爆開之後，卻沒有露出了生命根源，而是幻化成一陣濃重的黑氣，鋪天蓋地朝李含雪席卷而來。
「這是李紫陽的神族力量，食古神族的本源之力！」趙紅妝有些驚訝，「事到如今，他還要用這一招對付李含雪？本源之力在因果面前不也無效嗎？不對……李紫陽領悟了萬古唯一身，他的本源之力是可以威脅到李含雪的。」
那遮天蔽日的黑氣涌來，眾天帝只是覺得有些悲哀，想不到強大如李紫陽這樣的人物，最後還是依靠神族的力量作為救命稻草。
李含雪卻神色如常，無論是人族的力量，還是神族的力量，只要能夠為他所用，那他便要吸收一切！
「李紫陽，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了嗎？」李含雪喃喃道，「食古神族的本源之力，只看你能夠修煉到什麼程度。如果層次夠高，確實可以威脅到我。」
嗡的一聲，中央大戰台上瞬間被無盡的黑氣所籠罩。這股吞噬之力突然間產生了驚人的變化，從外部吞噬竟進化成了內部吞噬！
「李含雪，這是我最後的尊嚴，自食！」
李紫陽的聲音在李含雪耳邊響起的剎那，李含雪感到體內產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