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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一章 修仙界往事

當拓跋桑蕖說出「不是的」三個字,越秀朗德和 鳳妮一齊向她瞧去,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已經成功吸引了赨祖的注意力。

 鳳妮捏了捏衣角,越秀朗德則面露鄙夷,大概是覺得拓跋桑蕖心口不一。

情況變得有些微妙了。

赨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了拓跋桑蕖的身上,帶著問詢的意思。

「前輩見笑。晚輩誤闖禁地,原本只是害怕受到責罰,才想進來尋找寶藏以求將功補過。誰能想到,還能在此一睹尊上仙顏。」

拓跋桑蕖如實說道。最後一句倒也不是有意奉迎,而是眼前這位年輕的赨祖確實有著傾城之貌,讓她自嘆不如。

事實上,論姿色,拓跋桑蕖並不輸于對方。但是修行者一旦進入高階層次,就連氣質也會發生根本的改變,這讓才讓她有一種相形見絀的錯覺。

「噢,原來如此。」

赨祖說罷,伸出一根玉蔥般的手指,輕輕那麼一勾。

拓跋桑蕖便感覺到突然不能動彈了,緊接著額頭紫光一亮,那隱入身體里的鬼面ど蛾便再次浮現了出來。

妖冶的紫光幽幽綻放著,使那鬼面ど蛾變得近乎透明。

從它身上牽出一根絲線連著赨祖的食指,使它仿佛受了控制一般,完全不由自主。

「本命ど蛾蠱麼,真有你的。」赨祖微微一笑,手上一撤,那鬼面ど蛾便重歸自由,鑽入了拓跋桑蕖的體內。後者也隨之壓力一松,恢復了常態。

赨祖又道︰「你可知道,即便是吾,在你這個年紀之時也未曾融合本命蠱。」

拓跋桑蕖道︰「赨祖謬贊,晚輩只不過是僥幸。」

僥幸二字,听在越秀朗德和 鳳妮的耳中仿佛是一個莫大的諷刺,令她們感覺到臉上無光。然而接下來的對話,卻更讓她們恨得牙根直癢。

「你有沒有想過,要成為新一代神女?」

「回前輩,晚輩未曾想過。」

回答這句話的時候,拓跋桑蕖沒有絲毫猶豫,仿佛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

「哦,好一個未曾想過。可惜,人自生來便要受那命運的擺布。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蘭因絮果,必有來因。做不做神女,恐怕並不能由你來決定。」

赨祖淡淡的說道,目光平和,卻令人無從反駁。

說完,她又看了越秀朗德和 鳳妮一眼,道︰

「你們就先退下吧!」

兩人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就見對方再度抬起了一只手,手指輕搖,兩人便嗖的消失不見。雖然早有準備,拓跋桑蕖還是給這樣的神通嚇了一跳。

末了,赨祖朝地上的阿碩滿看了一起,道︰

「別裝了,起來吧!」

阿碩滿一听便騰的從地上彈了起來,嬉皮笑臉的打了個哈哈。

「前輩果然神機妙算,什麼都瞞不過。其實晚輩也才剛醒,怕打擾前輩訓話,這才多躺了一會。」

「油嘴滑舌。」

赨祖說道。嗔怪間,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風韻,讓阿碩滿不由得心旌一蕩。

于是暗呼乖乖不得了。這位算算至少有四千歲了吧,就算修為臻至巫皇境界,壽元可長達數千年,那也終究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怎麼可能保養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是人都會衰老,除非羽化登仙,那便另說。否則誰也不能違背這個自然規律,他們能做的只是不斷提升修為,以此增加壽元上限。

至于服用丹藥也不可能。因為滄溟大陸上從未听說過一種能夠使人容顏不老的丹藥,有的只是延緩衰老的丹藥,比如養顏丹。而就算最頂級的駐顏丹,也只能延緩一半的衰老速度,並不能真的青春永駐。

所以說,哪怕赨祖服用過駐顏丹,外貌也應該和一位花甲老人差不多,怎麼可能看起來這般窈窕水女敕!

那身段,那皮膚,那容貌,若說沒有一點兒心動,那絕對是自欺欺人。

見阿碩滿活蹦亂跳的站在面前,拓跋桑蕖本來還替他高興,現在一看他這副痴傻的樣子,于是用力踩了他一腳。

後者就是哎喲一聲,差點跪地上去了。

「赨祖面前,你干啥子呢?」

「崴腳了。」

拓跋桑蕖這時留意到,阿碩滿的兩個眼圈都是黑中帶綠,有點嚇人。

「你的眼楮……」

「眼楮怎麼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拓跋桑蕖鄭重一拜︰「求前輩救他一命,為他解毒。」

赨祖卻搖了搖頭。

「噬骨之毒出自吾那師弟之手,厲害非常。若是早些時候,吾尚有方可解。此刻,卻是為時已晚,毒入五髒,藥石無靈。」

拓跋桑蕖一听就急了。

「不會的,前輩精通蠱道,怎麼會解不了他的毒?」

「你且莫急,待吾先問他幾句話。」

赨祖說著,目光望向了阿碩滿。

「小友,從你的身上,吾似乎感覺到了師尊的氣息。」

此言一出,兩人都有些吃驚。

不要說拓跋桑蕖,就是阿碩滿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前輩,您的意思是,巫祖他老人家與我有過接觸?」

「該是如此。你不妨仔細想想,你在何時見過類似之人。」

阿碩滿于是捏著腮幫子左想右想。忽然一道靈光閃過,腦海中便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山巔之上,巨劍之下,一身黑袍,形容枯槁,那一對枯寂的雙眼,還有那無盡的悲涼。

沒錯,阿碩滿想起的正是從天柱山封印之地帶回來的那名黑袍人。在與無塵老祖一戰中,他只用一眼便洞破了真武戰神的化身,此後便不知所蹤。

會是他?

不對啊,照理說他應該是開元老祖才對。

阿碩滿感覺腦子全亂了。

「你是否想起什麼?」赨祖目光灼灼的問道。

于是,阿碩滿便把發生在天柱山的事揀重要的說了一說,至于把這位爺擄進珠內世界,還讓他幫忙打了一架的事則隱去不提,只說他自行離去,不知去向。

「果然,師尊果然是出了事。」赨祖說罷輕輕一嘆,目光投向遠處,「殘魂一縷,卻仍然記掛著她。終究是執念太深。師尊,你又是何苦?」

拓跋桑蕖和阿碩滿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其間到底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辛。

所以兩個人都眼巴巴的看著赨祖,希望她能夠替他們解惑。

「小友,你可听說過仙道五祖?」

「晚輩略有耳聞。」

接下來,赨祖便將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一一道來。

「當年仙道五祖同入仙宮,得天書四部,一為《三清秘要》,二為《般若心經》,三為《詭道真解》,四為《一念真經》。五人參悟天書後各有所得,並據此開宗立派,傳承萬載。」

「天玄子參悟玄道,並以此創立了玄天宗;度厄和尚參悟《般若心經》,後創立了顯聖山;星運子各參悟一半《詭道真解》與《三清秘要》,並以此創立了星月宗;而劍祖紅嵐與絕情子同悟《一念真經》,因此便有了問劍宗與天魔宗。」

「然而事實上,絕情子還從仙宮帶回來一柄劍,就是這柄劍,才招來了後來的禍患。」

說著又看向阿碩滿。

「想必你在封印之地應該見過了那柄劍?」

「前輩說的可是邪劍寂滅?」

「不錯,正是此劍。此劍凶煞太甚,持劍之人稍有破綻,便會深受其害,變得暴戾而凶殘。當年,師尊自仙宮將其帶回,並用它報了血海深仇。而師尊也受此劍影響,殺了不少仙道中人。

直到劍祖紅嵐出手,將此劍凶性鎮壓。孰料,劍祖後來因為痛失愛女,心境出現了破綻,這才為其所趁,迷失了心智。

此劍一出,血流漂杵,死傷無數,劍祖因此造了不少殺孽。事後,她悔恨不已,並做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壯烈之舉——以身伺劍。」

「以身伺劍?」

兩人听罷皆是一驚,月兌口道。

「正是。劍祖以自身血肉為封印,將此劍鎮壓在了五嶺山——也就是後來的天柱山中。」

听到這里,阿碩滿便忍不住問了。

「前輩,晚輩曾听說,此劍乃天魔宗第一任宗主黑天之物,封印它的乃是開元老祖。緣何與前輩說的有所出入?」

赨祖淡淡一笑,道︰

「不用吾說,小友恐怕也猜到了。吾師巫祖的另一個身份,正是天魔宗第一任宗主黑天魔尊。」

說到這里,又露出十分不屑的神色。

「至于開元,他又算甚什麼東西?若非是他,劍祖之女也不會無辜喪命。當年他敗于師尊之手,從此便銷聲匿跡,不知所蹤。」

龐大的信息量涌來,驚得阿碩滿和拓跋桑蕖目瞪口呆。

巫祖便黑天,黑天便是巫祖。

而所有玄門中人無不奉若神明的仙道始祖——開元老祖的形象則徹底崩塌。在赨祖的口中,他竟然只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這已經完全顛覆了阿碩滿之前對這個修仙界的印象。

對方所說的內容,和修仙界廣為流傳的版本完全不一樣啊!

(感謝西門吹雪吹的不是雪,華清桐顏、青笙簫和、書友130621132512176等投出的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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