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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O章 動完嘴巴再動手,誰怕誰?

楊碩乘勝追擊,步步緊逼道「你口口聲聲說逆天行事,逆天地法則行事。那麼敢問……

我輩修道吐故納新,結的是內丹,服的是丹藥,吸的是靈氣,是莫非你結的是結石,吃的是屎,吸的是屁?」

「你、你……粗俗,粗俗!」

「話糙理不糙,你不要妄圖回避。你不是要逆天嗎?你給我逆個試試?」

見夏侯琨吃癟,落霞門眾人都無比暢快。

「也說這桃花,誰說離了你就一定要春天開花,秋天結果?我說你是井底之蛙,沒見過世面!

豈不聞‘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又可曾听說‘橘生南則為橘,生北則為枳’?同一物,給它不同的條件,它便有不同的結果。若是給它合適的溫度、濕度、養料和日照,即便冬日開花結果也不是難事。

這是順應自然法則的結果,就連普通凡人都能做到,有何稀奇?虧你還妄稱什麼‘行逆天之事’,也不知羞恥!」

夏侯琨被楊碩批駁得連連後退,一直到踫上了案幾才罷。

楊碩順手撿起那截枯枝,道「又如這截桃枝,你不是能逆天嗎?再讓它散葉開花試試?怎麼,做不到?做不到還吹什麼牛?逆的哪門子天?」

夏侯琨道「我做不到,不代表他人也做不到!傳說洞虛期修士便有逆天之能,能死而復生。」

「哪呢?你見過?」

「這……」

「在座諸位又有誰親眼見過?」

眾人沉默。

「既然你未見,我未見,大家都未見,憑什麼相信你的信口開河?」

「你……」

落霞門眾人都憋著笑意,有些人的肩膀已經在輕微的抖動。

中年文士開口道「這位小友,听你所言頗為新鮮,不知你的家鄉位于何處?」

「回前輩的話,是凡者大陸。」

「什麼?」中年文士聞言一驚,「你竟然出生在凡者大陸?」

楊碩鄭重點頭「正是。」

中年文士暗暗稱奇。凡者大陸全都是普通凡人,不僅是因為大陸靈氣稀薄,更重要的是那兒的凡人絕大多數都沒有靈根。

不只是他,除了知道楊碩底細的幾個,眾人也都是暗暗吃驚。

一位來自凡者大陸的年輕人,竟然能夠站在這里,與清虛派的青年俊杰大談天道,這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事。

謝老捋著胡子,笑呵呵的看著眾人精彩紛呈的表情。又下意識的用神識往楊碩身上一掃,便呆住了。

短短一年多,這小子竟然……連跳兩級,晉升到築基期第三層!

夏侯琨緩過勁來,上前又道「我再問你,你是否信命?」

「不知閣下所指的命,是何物?」

「命,乃命運。自人生始,富貴貧賤皆已注定。就如我出身清虛派,你身處落霞門,這便是命!」

喂、喂,說話就說話,還帶什麼譏諷。清虛派了不起啊?

楊碩心道,卻沒有直接反駁他的話,而是淡淡的道「如果是這樣的命,那我不信也罷。」

「怎能不信?你初生之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便是命,你無從改變!」

「不錯。但至此之後,未來一切皆由我掌控,就算波譎雲詭,我也能殺出一條血路。所以,我不信誰能左右我的命運!」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令眾人暗自激賞,此子好大的氣魄!

「笑話,弱者有何資格言稱主導自己的命運?就好比堂上諸位前輩,隨便一位都能輕易捏死你,把你的未來掐滅在萌芽之中。」

楊碩嘿嘿一笑「你說的沒錯,但我相信,沒有哪位前輩會為了你我的口舌之爭而置在下于死地。所以,你說的只是一種不存在的假設,毫無意義!」

「就算如此。命由天定,人力豈能輕違?」

「既然皆由天定,那還潛心修煉作什麼?坐享其成不就行了?」

「非也,天命已經決定了一切,包括何人會勤勉用功,何人會懶散怠慢。」

「我記得,之前你說過天道無常,既然無常,又何談注定?」

「你們也說過天道有常,既然有常,又憑什麼說不確定?」

楊碩輕輕敲了敲腦袋「你的理解力真讓我傷腦筋。所謂有常,只是說有跡可循,天地運轉自有其法則。然而人心難測,一念之差,都能帶來不同的結局,這便是變數。」

夏侯琨當即反駁「所謂人心,也在天地寰宇之內,如何能不遵從你所謂的天地法則?既然遵從,便從伊始已經決定了其走向。」

呃……這位,看來還真的開了竅了。

「話都由你說了。就如一個賭徒,他賭輸了,你會說這是命,他賭贏了,你也會說這是命。那究竟輸贏哪一個才是他的命?」

「不論輸贏,他命中早有注定。」

「你將賭後的結果說成是注定。若是他將賭未賭,又當如何?未來之事,談何注定?」

「我可以預見。就如我能預見你的修行會永遠落在我的後面。」

好嘛,又帶人身攻擊了。

楊碩淡淡一笑「哦,是嗎?」

「啪!」清脆響亮的一個耳光,結結實實的印在了夏侯琨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好一會兒,更別說是挨巴掌的人了!

夏侯琨捂著吃痛的臉頰怔怔的道「你……你竟然打我!」

「抱歉,方才小手一抖,沒忍住。但不知,這記耳光,閣下可曾預見?」

落霞門眾弟子終于要憋不住了,有人「噗哧」一聲沒忍住,這樣便導致一個連鎖反應——所有人都放下架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清虛派另外兩名弟子中的一位高個子騰的站了起來,喝道「狂徒安敢無禮?!」

中年文士道「季尚,退下!」

夏侯琨惱羞成怒,抬手就是一拳,直奔楊碩胸口。其速度之快,換了其他人根本無從閃避,可惜他遇到的是楊碩。

楊碩微一側身,便輕輕松松躲了過去,就連腳也沒有挪動半步。

他架著對方的胳膊道「喂,這不合適吧!一言不合就開打?」

「你!」夏侯琨氣就不打一處來,心說明明是你先動的手吧!

他將銀牙一咬,神識驀然釋放,在身前化為一柄無形的利劍,向楊碩刺去。

楊碩瞿然一驚。心里暗罵了一聲我靠!竟然還有這手!精神攻擊麼?

當下也將神識全力釋放,並盡量匯成一股,給侵入自己識海的來犯者一記迎頭痛擊。

在珠內世界呆了那麼久,楊碩早就通過各種手段強化了自己的神識。

比如同時控制許多震天雷,讓他們絲毫不差的按次序爆炸。

比如具像化修煉,如瑛姐所說的那般不斷凝實和豐富心中那棵小樹。好吧,雖然目前只是樹苗——不,只是女敕芽。

最後,還要歸功于長期吸食靈魂精元。這些時間里,賊眾的靈魂已經被他吸食的差不多了,就差公羊歿那個老王八的沒有開封。

多日的積累,讓楊碩的靈魂力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比同一修為層次的修士高出了太多。這樣一來,如同粗腿對上了細胳膊,高下立判。

夏侯琨的神識一放,便如同頭鐵遇到真金,誰更比誰硬。

他悶哼一聲,倒退了兩步,臉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顯然是吃了暗虧。

這吃虧還在其次,無法抹去的是他心里的震驚。

這個修為比自己還低一層的修士,竟然在神識比拼中勝過了他!這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事,要知道,他可有專門修習精神功法的啊!

楊碩道「不錯,你我出身是不同,我是賤民嘛,你是上派的才俊。那又如何?蔫知將來我不是名揚大陸,你不是銷聲匿跡?」

夏侯琨怒目圓睜「你……我……我要與你決斗!」

楊碩遞了個燦爛的笑臉「隨時奉陪。」

眾人皆是一愣,對于方才他們二人的神識交鋒,除了一眾弟子都被蒙在鼓里,堂上的諸位長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交鋒的結果,也是大出他們意料。方才還替楊碩擔心的謝老也不禁面露喜色,看來還是小看了這小子。

謝老笑呵呵望向中年文士,道「小徒頑劣,望申屠兄不要與他計較。」

申屠心里雖然不快,但還是不動聲色的道「怎麼會。」

白掌門笑殷殷的道「那……不知是否可以移駕斗法場?依在下看,這些孩子不爭個高下是不會收手的了。門下弟子不懂禮數,讓他們見識一下、長點世面也是好的。」

他當然笑得燦爛,因為揚眉吐氣的機會來了啊!

目光向夏侯琨望去,滿滿的都是同情。

你這小家伙運氣也太背了!對上誰不好?竟然對上我們的新人王!

那還不是自己找抽麼?

方才神識對決都沒討著好,就你那點身手還能蹦到哪去?

白白送個長臉面的機會,咱可是求之不得啊!

申屠喝道「琨兒,不得胡鬧!」

夏侯琨哪知道白掌門這點小心思,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師尊,請允許徒兒與他決斗!」

申屠猶豫了,他可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這是挖坑讓自己徒兒跳。這小子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連日的論道,落霞門丟盡了顏面,這是想要連本帶利討回來了?只是不知道這小子究竟哪里邪性,竟讓老白和老謝對他如此放心。

當下便道「只怕不妥,孽徒乃築基期第四層,而那位小友看起來才剛剛晉級第三層,如此比斗,有失公平。」

謝老笑道「欸,話可不能這麼說。論年紀,恐怕高足還要小上一些,如果這樣看,劣徒還佔了便宜呢!」

一直沒說話的紅倚長老嫣然一笑道「申屠兄,小妹覺得,若只是切磋,倒並不妨事。連日干坐也甚是無趣的緊,不如遂了他們的願吧,咱也圖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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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心中暗罵好你們幾個,這是合伙給老子下套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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