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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直面公羊歿

楊碩道「當然記得。四百塊的東西,你這位土豪卻花了小三千。」

「你……」仿佛剛好的傷疤被人刻意的撕開,皇甫潯氣得牙根直癢,「好!那就叫你領教一下它的威能!」

皇甫潯說罷,眸中凶戾之色一閃,抬手便搖起了鈴鐺。

楊碩干脆雙手抱胸,笑嘻嘻的看著。

「叮鈴鈴,叮鈴鈴……」

清越悠揚的鈴聲在傍晚的山崗上響過,越發讓人覺得清冷。

皇甫潯一邊搖著鈴鐺,一邊盯著楊碩的眼神,搖著搖著,他自己的神色就不好看了。

楊碩仿若沒事人一般,竟然完全無動于衷。

「怎麼回事?你為什麼……」

「為什麼還沒有致暈,或者失神什麼的對吧?」楊碩揶揄道,左手輕輕一抬,便也亮出了一件東西。

皇甫潯不看也罷,這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在楊碩的手上,竟然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鈴鐺!

難道……攝魂鈴還會有兩個?不,不可能!

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楊碩什麼時候施展了空空妙手,從自己這兒將鈴鐺給順走了,可當確認了自己手上的鈴鐺還在後,才終于相信,這世上還有另外一個攝魂鈴。

于是不解的問「你……你怎麼也有一個?」

楊碩用一根手指將鈴鐺勾起,笑道「很簡單,因為我這個是正宗的,你那個是冒牌的。」

「你胡說!這不可能!」

皇甫潯說著,再次拼命的搖起了鈴鐺。右手不行又換左手,左手不行又換回右手,最後連吃女乃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忽听「 嚓」一聲,手中的鈴鐺竟裂了!

緊接著又一連串喀嚓作響,攝魂鈴在他手中徹底碎成了渣渣。

「什麼?!」皇甫潯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楊碩笑道「早說冒牌的了你偏不信。好了,你搖也搖過了,話也問過了,現在該輪到我了!」

說罷,手腕快速律動,鈴鐺也隨之搖晃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隨著這鈴音的擴散,一股無形的靈魂威壓釋放開來。

從皇甫潯的感受來看,仿佛九天梵音從天而降,接著便如同潮水一般沖入大腦,在靈魂深處匯成一股,尤如一柄巨錘,給予了神識之海重重一擊。

「嗡!」皇甫潯蒙了,剎那間瞳孔失去了焦點。

時機已現!

楊碩身形一動,人閃出去的同時,龍影刀也操在了手中。

「哧、哧!」

兩刀劃過,皇甫潯從一瞬間的失神中清醒過來。一眼便見到楊碩的一手提刀,另一只手則搭在了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上。

好像是太心急了點……

楊碩沖他尷尬一笑,道「反正你也用不著了,早晚都是我的。」

「你……」皇甫潯只說出了一個「你」字,便感覺一口氣上不來。

駭然間,他發現自己的胸口已經被切出了一個十字形的裂口,鮮血不停的往外噴涌。

「不是我想殺你,而是你自己尋死。」楊碩說罷,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開陽門宗政掌門的親傳弟子皇甫潯就此隕落。

剛要瀟瀟灑灑的離開,楊碩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于是又拿出鈴鐺,將皇甫潯的魂魄收了進去,又請紫瑛放了一把火,將他的尸體也燒了個干干淨淨。

用神識稍稍查看了一下新得來的儲物袋,楊碩甚為滿意。里面不僅有大量的靈石,甚至連那棵被競拍走的蘭馨草也在里面,而且用了特制的玉盒收藏著,看起來還新鮮,種活的可能性很大。

一切收拾妥當,抬頭望了望四周,這才發現已經分辨不出公羊歿遠去的方向了。

幸虧在听風樓給的消息中,也包含了莊園的大體位置,只能慢慢找了!

一處丘陵地帶,漫山遍野的都種滿了各種靈果,還有茶葉。

而在這佳木和芳草的環抱中,一個寬敞別致的大宅院坐落其間。

正廳內,僕役丫環分列兩排,躬身侍奉。

莊園管事將一大袋靈石放在公羊歿的面前,恭敬的道「主子,莊園這半年來的收益全在這里,還請笑納。」說罷,又拿出一個賬本呈上,「這是半年來的收支明細,也請主子過目。」

公羊歿隨手翻了翻賬本,斜眼一瞥,不悅的道「怎麼,都半年了,就這麼點進賬?」

莊園管事面上一慌,忙跪下回話「主子,這不能怪小的。現在齊家勢大,他們幾乎壟斷了茶葉的行情,在價格上一直對我們進行打壓,咱也沒有辦法!」

公羊歿面色一冷,「哼!齊家!」

莊園管事眼珠一轉,便上前道「主子,小的听說,那齊家的四少爺拜入了落霞門凌霄峰,您看,是不是可以從他身上入手……」

公羊歿稍一沉吟,便捏著胡茬子笑道「不錯,這倒是個好辦法。只要捏住這根軟肋,由不得那齊家不乖乖就範。不過那小子現在很受掌門的器重,對付他還是要另外想點辦法。」

莊園管事諂媚一笑道「主子,只要有您出馬,還不是輕輕松松。」

「哼,少拍本座馬屁。我問你,下半年這收成怎麼樣啊?」

「回稟主子,經營還算不錯,想來與往年差不多。」

公羊歿一拍桌子,嚇得莊園管事一個激靈「連本座都敢糊弄,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莊園管事忙撲通一聲跪下,慌慌張張的道「請主子恕罪啊!小的一疏忽,把開荒一事給忘了,關于新園區的種植,還未來得及向主子稟報。」

「哼!最好是這樣,如果讓本座知道你藏私,後果你很清楚!」

「是、是、是!屬下不敢!」

「你滾吧!」

「是!」

莊園管事灰溜溜的從正廳退了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忙趕回自己的住處。

這還沒邁進門,幾個農場勞工都圍了上來。

領頭的一個壯小伙子道「大管事,您看,這工錢什麼時候可以給大伙結清了啊?」

莊園管事不耐煩的擺擺手「晚幾日再說!」

「可是,您上回也是這麼說的啊!您不能老這麼拖著,大伙都等錢過日子吶!」

「莊主老人家在,你們怎麼不問他要去?」

「這……」

一群人便嘰嘰喳喳的鼓噪起來,苦苦相求的不少,卻沒人敢站出來指責管事的不地道。

畢竟,這位管事大人好歹也是個練氣期十層的修士,一旦惹怒了,動動手指頭都能將他們捏死。

而讓他們這些普通凡人直接向地位尊貴的闢谷期修士去要債,這不等于嫌命長嗎?

還是剛才那個小伙子道「不管了,就算是上仙,我們也要去見。不然還真等著餓死嗎?」

「走,走!」一群人便摩肩接踵的出了小跨院。

牆頭上,楊碩縮回了腦袋。

確定了公羊歿就在里面,他便在外面忙活了起來。

莊園不遠處,楊碩左手虛空一抓,一塊地皮便被「抓」了起來。

接著右手一翻,兩顆巴掌大的震天雷便被丟進了新掏的坑內,想了想還覺得不夠,就又丟了兩顆進去。最後將地皮埋了回去,踩上幾腳才作罷。

紫瑛忍不住問道「楊碩,你這麼做有用嗎?」

楊碩道「常言道有備無患,我不打無準備的仗。」

「呵~,小心別誤傷了自己才好。」

「那怎麼會……等一下,剛才那幾顆埋哪里了?」

紫瑛「……」

莊園內,許多人聚在正廳外,吵吵嚷嚷的要見莊主。

莊園管事听著風聲就慌慌張張的趕了來。

他怎麼能不慌?剛才他隨口一說,只是想像踢皮球一樣打發這些人走,可沒想過他們還真敢找上莊主。

開玩笑!惹怒了這位公羊莊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們死了不打緊,可千萬別連累了自己。

「吵什麼吵什麼?都不想活命了?」莊園管事氣急敗壞的喊道,「都給我滾回去!工錢一個子兒也不會少你們的!」

「什麼人在外喧嘩?」一聲嚴厲的質問,嚇得莊園管事魂飛天外。

說話間,正廳的門突然打開,公羊歿背負著雙手走了出來。

隨著他走出來,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威壓撲面而來,使得在場的眾人不由得心生懼意。

莊園管事撲通一聲跪下說「驚憂主子清靜,小的罪該萬死。他們都是一群不懂規矩的奴才,您不必放在心上,小的這就讓他們走!」

一名年紀稍大的莊園勞工忙跪下道「莊主大人,您要給我們作主啊……」

公羊歿面色一寒,沒等他說完,便伸手隔空一掐。

在眾人的驚愕之中,那位老人家忽然被提了起來。緊接著一聲清脆的碎骨之聲,他的腦袋便歪在了一邊,人也隨後倒了下去。

公羊歿冷冷的道「一群螻蟻,也配跟本座提要求。」

「爹!」帶頭的那名年青人慘呼一聲,便撲在了老人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管事的喝道「散了散了,都散了!那誰,還不快走!」

年青人轉過頭來,一臉悲憤的望著公羊歿,咬牙切齒的道「修仙者又如何?修仙者就能隨便殺人嗎?你殺了我爹,我要跟你拼了!」

公羊歿冷哼一聲「找死!」

抬手剛要再施殺手,又忽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忽然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灰衣人。

灰衣人全身都裹著一件灰色的長袍之內,就連臉上也遮掩了起來。從頭到腳都看不清面目,神識也無從查看。

他就那麼堂而皇之,雙手環抱的站在影壁之下,仿佛在看他公羊歿的笑話。

灰衣人開口道「可笑,真是可笑!堂堂一個闢谷期修士,竟然要欺凌一群手無寸鐵的凡人。這種事傳揚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給公羊堂主增加點威望?」

公羊歿冷冷的道「你是何人?又為何藏頭露尾不敢真面目示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公羊歿馬上就會變成一個死人。」

公羊歿一怔,隨即便哈哈大笑,「你在虛張聲勢嗎?在西梁城乃至三門域,還沒有誰敢對本座夸下如此海口。」

公羊歿說的沒錯,就算來者並非等閑之輩,他公羊歿也有一戰之力。就算不敵,也不至于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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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來的人是闢谷期以上的存在。然而,這樣的人在西極一帶寥寥可數,就算出門也無須遮遮掩掩。

由此他斷定,此人若不是虛張聲勢,便是癲傻痴兒。

「是不是只有試過才知道。」灰衣人說罷,便緩緩邁步走來。

三十步,二十九步,二十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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