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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 廖如寧好意安慰肖•伊萊︰「不用難為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那狗頭……挺活靈活現的。」

此刻肖•伊萊已經換好衣服,他坐在大廳中央桌子——, 內心復雜。

原本衛三要過來幫他修改機甲,肖•伊萊其實是竊喜的,他覺得很有面子, 但現在幾個軍校的人都站在這,親眼看到他花里胡哨的泳褲。

「那個修理機甲而已,你們沒必要一起湊在一起吧。」肖•伊萊靈機一動,轉移話題,「我挺害怕的。」

正常人這時候大概早聯想他們在一起是為了什麼, 肖•伊萊倒是會說。

「我們中途遇上星流暴,所以臨時在白矮星停靠,正好在大廳遇上衛三他們。」公儀覺解釋道。

「別光顧著說話, 多吃菜。」肖•伊萊他爹熱情——這些軍校生布菜, 這可是第一次這麼多主力隊的軍校生來他們家,還有帝國軍校的人!

听到菜, 肖•伊萊想起——去南飛竹家的事, 開始抱怨︰「衛三,你得——我機甲改好, 我家材料任你挑,上次去南家,我澆了一天……」

他‘糞’字口形剛剛張開,最後還是改口說菜。

「總之, 雖然鑰匙我沒找到,但我辛苦一天了。」

肖•伊萊他爹在桌子底下想踢兒子的腳,一邊眨眼示意他不要說這些。

對面霍宣山抬頭, 客氣道︰「伯父,你叫我?」

「啊?」肖•伊萊他爹先是迷茫,後對上自己兒子同樣迷茫的眼神,瞬間收回自己的腳。

「真的,南家的菜園子太臭了。」肖•伊萊捏著鼻子道,「我懷疑他們在用古傳統的方法——菜,現在都有專門的營養劑,他們家古板的不行。」

衛三捏著筷子道︰「不用你的材料,我們帶了材料。」

「要多少錢?」肖•伊萊異常的上道。

衛三︰「……這個材料免費。」——

輩的材料是用來對付感染者的,衛三沒有立場收錢。

「這麼好心?」肖•伊萊有一點點懷疑。

「你也可以不用。」

「行吧,還是用。」肖•伊萊猶猶豫豫道。

要改造機甲,勢必要單兵最近一段時間的訓練數據,好在肖•伊萊自己家中的訓練場本身便有記錄,調出來很方便。

用過餐後,衛三花了一下午整理數據,便準備開始改造肖•伊萊的機甲,這時候其他人都在外面,沒什麼事做,听著肖•伊萊一個人表演。

「所以你只是在南家轉了一圈就回來了?」廖如寧坐在台階上問他。

肖•伊萊嘁了一聲︰「是衛三說看看有沒有什麼代表性的地方,我又沒看見,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他家菜園。」——且他在里面呆——一點都不舒服,半點不想多呆,但還是堅持在菜園子里澆了一天,簡直感天動地。

「——且我認識的一個澆菜工還以為他家的菜是什麼寶貝,可以提升……」肖•伊萊的話沒有說完,應星決和金珂先後接到了通訊。

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從肖•伊萊的身上轉移道應星決和金珂那邊。

應星決最先掛斷通訊,他掃了一圈所有人道︰「各軍區已經解禁,但有軍區主張這一切都是獨立軍的陰謀,開始對第3區和11區出手。」

山宮波刃和山宮勇男霍然起身︰「哪一個軍區?」

「第6區和第7區。」金珂掛斷通訊,補充道。

6、7?

「這麼說,平通院全體認為一切都是獨立軍做的?」山宮波刃被氣笑了。

他不是擔心獨立軍兩個區的安慰,——是現在聯邦已經到了千瘡百孔的地步,根本經不起消耗。

「第6區和第7區的檢測結果如——?」霍宣山問道。

「第6區上次機器檢測日期泄露,造成數名高層傷亡,第7區過去鎮壓,也出現不少人員傷亡。」應星決緩緩道,「現在其他軍區各持不同意見。」

「什麼意思?是對獨立軍兩個區的處理辦法?」司徒嘉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有軍區認為平通院那邊主張的意見不算離譜,或許本身從威拉德星主夫人開始,就是獨立軍在自編自導。」金珂道。

「根本就是污蔑。」山宮勇男從台階上站起來,「這些天我們看到一切,總不會有假。材料、腦芯片還有公儀柳的信。」

「也有軍區認為第6區和第7區被感染者掌權了,凡寒星上感染者最多。」應星決再次掃過所有人神色後,才說出來,「目前後一——觀點是主流。」

肖•伊萊在旁邊听得稀里糊涂的,他是完全不知道討論的點在哪,但他這個人張揚,不知道就問出來了,對山宮兄妹道︰「為什麼獨立軍被討伐,你們這麼激動?」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肖•伊萊,這才想起來他不知道山宮兄妹是獨立軍,衛三拿找到的材料——他做機甲,一群人也都忘記這位不知情。

「因為我們就是獨立軍。」山宮波刃直接道。

肖•伊萊愣愣地‘哦’了一聲。

「第6區和第7區已經對獨立軍開戰。」金珂望——山宮兄妹道,「你們過不去,星流暴往白矮星來了。」

山宮波刃試圖聯系南帕西那邊的魚天荷和山宮揚靈,沒有人接。

……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衛三出來才知道這件事。

「平通院?」衛三詫異問道,「你們有沒有聯系平通院的主力隊?」

「聯系不上他們。」應星決道,「另外有一大團星流暴正在靠近白矮星,——後幾天會影響通訊信號。」

原本他們是來這里躲星流暴,卻未料到還有星流暴直接挾裹過來。

「那只能在這等星流暴過去。」衛三將機甲項鏈交還——肖•伊萊,「你試試,我再看看哪里需要調整。」

肖•伊萊剛剛接過來,通訊便響了。

他看了看通訊號,沒有備注的名字,但號碼稍微有點眼熟。

肖•伊萊按了接通,頓時屏幕上出現一張血淋淋的臉,他嚇一跳。

「你誰?」

對方見到他的臉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中升起更濃重的絕望,想要伸手掛斷通訊卻沒有力氣,只能從喉嚨內嘶啞咕噥幾句破碎的話︰「一伙的……菜、人呢。」

一听到菜,肖•伊萊終于想起來了︰「是你,澆菜工大哥!你這時在哪?」

對面鏡頭內一片昏暗。

「你……殺了這個、通訊的……兄弟。」

肖•伊萊︰「?」

「大哥,是我。」肖•伊萊伸手扒拉臉,「上次我臉涂黑了,我聲音和——一樣,你听。我還讓人送菜——你家,記不記得。」

听到肖•伊萊的話,旁邊所有人下意識看過去,正好衛三還在旁邊,肖•伊萊將屏幕,轉為公開。

澆菜工也能看到所有人,原本他已經快昏過去,見到達摩克利斯軍校和其他人,不知道怎麼又升起了希望︰「救命!救命!這里有可怕的東西!」

「你在哪?」應星決出聲。

澆菜工忽然掙扎起來,按下光腦的公開按鈕,想要讓他們看清楚周圍︰「我只是偷偷摘了一片葉子,他們他們……啊——」

男人的尖叫聲頓時透過光腦傳遍了整個大廳,鏡頭一陣晃動,似乎是有人過來了。

旁邊衛三當機立斷伸手按住他光幕的隱私,她站在肖•伊萊對面,豎起食指貼在唇邊,做噓聲狀。

肖•伊萊緊緊盯著光幕,那個人越走越近,一雙腳最先出現在鏡頭前。

隨即,對方彎下腰,取下澆菜工的光腦,一張臉徹底出現在肖•伊萊面前。

——南飛竹!

「南飛竹你在干什麼?」肖•伊萊佯裝鎮定問道。

「是你啊。」南飛竹漫不經心道,「奇怪,為什麼我們家一個澆菜工會有你的通訊號碼……小兄弟?你還和這——人有關系?」

「對,我們是酒肉兄弟!」肖•伊萊挺直胸膛,「他弄壞了你什麼東西,我賠——你,先——人放了。」

「放人?他不光違背合同規定,還偷我家的東西,怎麼也要讓他接受一點懲罰。」南飛竹將光腦公開關閉,「這樣,我少了幾台引擎。」

南飛竹盯著肖•伊萊報了幾樣材料。

「你當我是冤大頭?」肖•伊萊完全不答應,「南飛竹我以前還以為你是一個沉穩的機甲師,現在看來你心理變態!」

南飛竹忽然笑了笑︰「開個玩笑,剛才只是我家管事教訓他,等會我就派人送他去醫院。」

「你最好這麼做,要是我沒見到我酒肉兄弟,下次回校我就告訴其他人。」肖•伊萊信誓旦旦道。

「就這麼說吧。」南飛竹掛斷通訊。

暗室內,南飛竹父親站在對面︰「這個人要送回去?肖•伊萊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放心。」南飛竹嗤笑,抬手指了指腦子,「肖•伊萊那個蠢貨能發現什麼,還用告發這一套,他爹沒教過他這些手段,小孩子都不用了。」

提起肖•伊萊他爹,南飛竹父親點了點頭︰「確實,那一家子都是蠢貨。」

……

被認定蠢貨的肖•伊萊此刻正在大喘氣,他結結巴巴道︰「南飛竹看起來有點嚇人。」

「剛才發生了什麼?」金珂問道。

肖•伊萊把剛才的情況重新復述一遍︰「一個菜葉而已,南飛竹根本是變態!」

眾人︰「……」

應星決和衛三對視一眼,隨即問肖•伊萊︰「那個菜園你去過,還記不記得長什麼樣?」

「記得。」肖•伊萊點頭,「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口述一遍或者畫下來。」衛三道。

肖•伊萊搖頭︰「我畫不來,只能說它們長什麼樣。」

「它們?菜園很多——菜?」應星決問。

「對,很大。」

此刻眾人已經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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