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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拉德星主常年不管事, 這個消息連只關心機甲戰斗的廖如寧都听說過,現在威拉德星出現問題,且莫名其妙受困于虛擬界, 更不用提這位突然拋下護衛隊等人,自己一個人跑了,是個人都會認為他是叛徒。

因此在司徒嘉問出這句話後, 威拉德星主低頭苦笑︰「真要算起來,這麼說也沒錯,要不是我,威拉德星也不會遭此大難。」

司徒嘉嘲道︰「當年在其他家連夜逃離威拉德星時,是你家族扛起責任, 後面幾代更是帶著威拉德星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為大賽主辦賽場之一,你卻直接毀了他們所有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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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拉德星主緩緩抬頭, 以為會見到對面這些軍校生厭惡的神情, 卻除了一兩個人臉上有怒意,剩下的人只是安靜看著他。

霍劍幫威拉德星主包扎完, 退回應星決身後, 道︰「時間太晚,——臂躺治療艙也無法恢復。」

應星決眸光一動, 轉目望向威拉德星主︰「模擬世界有治療艙,為什麼不用?」

「我需要阻止威拉德星陷入虛擬界中,但來不及了,還是有一半的虛擬界被打開。」威拉德星主伸——捂著包扎好的斷臂, 低聲道,「如果不是我研究出虛擬界新模式……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新模式?」金珂迅速從中他話中提取到不同尋常的詞匯。

威拉德星主點頭︰「模擬艙只能模擬當時的環境和星獸,雖能訓練技巧, 但軍校生的實感得不到訓練,也即所謂的第六感,生死間的潛意識反應。而目前所用的虛擬界一直來都是統一虛擬環境,類似模擬世界,大家所有人進入同一個環境中,所見所得都一樣。我們一直在研究一種新型虛擬界環境,最終的目標是要讓軍校生在不同環境中,可以個體或團體一起近距離感受接觸到星獸,提高水平,但不會對人體造——真正的傷害,同時能訓練潛意識反應。」

說起這方面的事情,威拉德星主連脊背都挺直了不少,半點不像傳言中只知道享樂的星主。

「軍區從未得到研究虛擬界的消息。」應星決抬起黑色眼眸,盯著威拉德星主道。

「……上面不知道。」威拉德星主又變得心虛,「我們家族只是在私底下研究,到我這一代已經有了——大突破,但還是有很多問題,本來打算研究成功之後,再拿出來震驚聯邦。你們也知道……離開威拉德星的那幾家一直都對我們虎視眈眈,想要分模擬艙訂單的一杯羹。」

所以這件事一直在私底下進行。

「我們家的規定,只在實驗室進行,除了我一個人知道整個研究項目的過程,一般人只知道其中一個環節。」威拉德星主看著這幾個軍校生,心中也有愧疚,威拉德賽場他明明親自檢查過,所以才放心休息,沒想到還是出事了,「從我到直播賽場上空附近,就知道項目外泄了,有人在用我們的技術。」

「然後,你就臨陣月兌逃了。」廖如寧雙——抱臂看著他涼涼道。

「……他們都知道威拉德星主享樂,我丟下所有人逃跑很正常,沒有人懷疑。」威拉德星主用力捂著斷臂,雖然包扎好了,還是有一種——臂存在的強烈感覺,「飛行器上大部分是我信任的部下,一開始懷疑叛徒在其中,所以才將他們支開,防止飛行器上的人再次動手腳。只是沒想到還有人一直盯著我,他一路跟著我到了模擬世界地下實驗室,我不是單兵,打不過他,他把我的實驗機器帶走了一半。」

他的——臂就是在那時候被斬斷的,硬生生撐著躲進了防護艙,最後疼暈了過去,再醒過來已經見不到實驗機器了。

應星決︰「一半?」

威拉德星主得意笑了笑︰「我們實驗池的目標是威拉德星整個範圍,新虛擬界模式的機器一直都以這個目標為標準,那個叛徒一定以為我當時要毀掉的機器是所有,其實我分開了,還有一半。」

「現在威拉德星已經有一半地區陷入新虛擬界的範圍中,普通民眾在互相殘殺。」金珂道,「要如何消除這種虛擬界環境?」

威拉德星主臉上的笑一下子淡了下來,咬牙道︰「他們把控制新虛擬界的機器帶走了,在機器範圍內可以控制里面的人,給他們設定任何環境,而對象完全毫無所覺。」

「怎麼找到那一半機器?」金珂問道。

「我去拿另外一半機器的主芯片,可以得知定位。」威拉德星主因為疼痛,額間布滿了汗,他也沒擦,只是問,「直播現場的觀眾出來了多少?」

「一半不到。」應星決抬眼道,「現場主辦方的人和觀眾還未從虛擬環境中清醒過來。」

「是程序。」威拉德星主用完好的一只手抓著頭發,焦灼道︰「怎麼會這樣?那幾個人都是我最信任的研究員,不應該……這段程序是設置新虛擬界環境最——要的程序之一,植入光腦後,再加——裝置,通過輻射可以一定程度影響周圍的人,用程序的人一定和現場的人混在一起,而且不止一個人,所以這麼多人才會一直清醒不過來。」

「既然程序可以輻射影響人,為什麼還需要你的機器?」衛三突然出聲問道。

「那個程序只是用來延長原本虛擬環境的時間,要事先設定了虛擬界環境,才能用。」

應星決隨即給軍區的代表發消息,要他們把現場所有人的光腦毀除。

「所以高學林出來了也沒清醒,是不是塞繆爾軍校也有人在動手腳?」廖如寧後仰,靠著霍宣山耳邊悄聲問道。

「大概。」霍宣山隨意道。

「那可麻煩了,我看除了習烏通稍微正常點,塞繆爾軍校沒一個看著像好人的人。」廖如寧搖頭可惜道,「叛徒是找不到了。」

「能醒就行。」

「現在你帶我們去拿另外一半機器的主芯片。」司徒嘉道,「找到那一半機器毀掉,解除威拉德星虛擬界環境。」

「我能不能先回去看看我妻子和孩子?」威拉德星主苦澀道,「現在想見一面,親眼確保他們安全。」

「現在緊急時刻……」司徒嘉還想說什麼,被應星決抬手擋住,他同意帶威拉德星主過去。

達摩克利斯軍校主力隊幾個人沒有反對應星決的決定,至于帝國軍校更不可能反駁自己主指揮的話。

一行人踏——飛行器。

……

途中,應星決接到幾個通訊,一是主府那邊通知現場的人已經清醒過來,第二個通訊是路時白打來的。

「這些人……」路時白將鏡頭反轉過來,對著附近的打斗,宗政越人一打幾,「護衛隊單兵、普通人、散兵,唯獨不像正常人,所有人的眼楮都是黑色的,和之前遇見的護衛隊一樣。他們進化了就會變——這樣?」

不穩的語調,足可見路時白心緒多不平靜。

應星決望著通訊光幕後面幾個普通人,他們的眼楮更確切地說並非純粹的黑色,而是摻雜了不少灰色物質,靠著肉搏去扯住軍校生的行動,並試圖摧毀信號塔。

路時白始終記著她當時的表現︰「吉爾•伍德一定知道什麼。」

「你可以去問她。」

路時白︰「……」問也要吉爾•伍德說,他就想要應星決從對方嘴里掏出信息來。

應星決只當看不出他的算盤,簡短道︰「這些人,可下死手,不必留情。」

威拉德星主只看得到光幕亮起來,見不到內容,應星決一掛斷通訊,他便問道︰「獨立軍到底圖什麼?他們為什麼這麼喪心病狂?」

某幾個‘在役獨立軍’各自看向其他地方,只當沒听見。

應星決余光看著衛三仰頭靠在艙壁,並未回答威拉德星主的問題。

……

一行人來到威拉德星主家,南帕西軍校的人還在門口守著。

威拉德星主直奔進去,抱住自己的妻子。

對方激動回擁,但很快發現他一只手臂斷了︰「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威拉德星主安慰自己妻子,「都過去了,孩子在哪?」

「還在房間里睡,我去抱出來。」

「我跟你一起去。」

應星決等人跟在他們後面也一起進去了。

「這幾天,沒見到你一直在哭,哄都哄不好,你——臂還……」星主妻子一邊走進去,一邊哄著眼楮道。

她抱起躺在床——睡覺的孩子,但剛一抱起來,小孩就開始哭鬧,努力想要掙月兌她懷抱。

「讓我抱著。」威拉德星主似乎習慣這個場面,伸出一只手臂去抱住孩子,顛著哄道,「怎麼老是不要媽媽抱?你媽媽都難過了。」

小孩很快就不哭了,沖著威拉德星主笑,看著開朗,並不像愛哭鬧的性格。

威拉德星主只有一只手無法,只好轉頭對應星決道︰「能不能幫我拿一下孩子的鐲子?」

小孩手腳都有一個銀鐲子,腳——的銀鐲子——還掛著鈴鐺,只要稍微一動,便會發出響聲。

應星決斂眸上前︰「哪只?」

「右手。」威拉德星主看著應星決將自己孩子——的鐲子取下後,抱著小孩哄,「爸爸借用完之後,就還給寶寶。」

小孩好奇盯著應星決,被拿了鐲子也不哭,甚至沖著他笑。

威拉德星主重新將小孩遞給妻子︰「你看著一會寶寶。」

小孩剛一被星主妻子抱住,就開始胡亂掙扎哭鬧。

威拉德星主早對這場景習以為常,轉身要幾個軍校生跟在自己一起走。

「我來抱著。」

房間內突然響起衛三的聲音。

應星決扭頭看去,見到衛三站在星主妻子面前,伸手要去抱小孩。

「小孩待會放床——就睡著了,不用管。」威拉德星主回頭道。

衛三的——依舊沒有收回來,星主妻子只好將孩子遞給她。

小孩還在哭,甚至哭得更凶,掙扎到了夸張的地步。

衛三挑眉,對星主妻子道︰「——次昆莉•伊萊也是這麼抱的」

星主妻子無奈︰「寶寶總是這樣,討厭這個討厭那個,有時候又讓沒見過幾面的人抱。」

「把寶寶一起帶——吧。」金珂忽然道。

威拉德星主一愣,正要——前,卻有人比他先邁出去。

應星決走到衛三面前,垂眸︰「我抱著試試。」

衛三將小孩遞給他,應星決小心抱住,小孩趴在他肩膀——,抽了抽鼻子,又不哭了。

「這孩子淘氣。」威拉德星主搖頭。

「走吧。」金珂過來攬著衛三肩膀,帶著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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