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如寧咬著兔腿, 跟在衛三背後，心想她今天居然沒有對他動手，這可是僅剩下的一只兔腿。
「你今天怎麼沒去訓練場？」衛三坐在應星決對面問道。
「軍校生, 不得私下交流。」應星決背後站著的人警告道。
「上面應該只是不讓帝國軍校生和他——話。」衛三放下盤子，單手搭在身後的椅背上，抬頭挑眉, 「我不是帝國的。」
昨天應星決在醫務大樓——口和帝國軍校主力隊站在一起，幾個軍校立刻向上面——求，應星決不得和帝國軍校生交流，以防他對隊伍做出指導。
對方看著桌前兩人，確實不是同一個軍校的, 還是競爭對手。
不過……
「軍校生和應星決不得交流，這是命令。」
衛三嘖了一聲，拿起筷子︰「那我不和他——話, 坐在這吃飯行不行？沒規定我們不能坐一張桌子。」
監視應星決的人猶豫了一會, ——終沒有出聲否認，命令的確沒有這麼。
應星決抬眼靜靜望著衛三, 他大概來得比較早, 但面前的飯菜並未動多少。
「我以前在3212星沒怎麼吃過什麼——東西。」衛三坐在對面，吃著吃著開始憶苦思甜。
「你以前居然這麼苦？太可憐了。」廖如寧一邊啃兔腿, 一邊同情道。
「當初吃不飽穿不暖。」衛三筷子挑著盤子里的飯菜，細——當年種種。
她故事——的冗長——繁復，負責監視的人听得都不耐煩了，偏偏達摩克利斯軍校這兩人都不挪窩, 前面的應星決——沒有其他反應，完全不覺得對面的人聒噪。
「真的？死那麼多人？」廖如寧‘震驚’問道，但他筷子還夾著啃了一半的兔腿, 和此刻狀況完全不符合。
衛三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對面廖如寧這才舍得把兔腿放下來。
「那個環境下，吃垃圾不在少數，死的人太多了，尤其我那幾年。」衛三搖頭道，「我的營養液都舍不得喝，到現在還留了一瓶。」
「留到現在早過期。」
「我收著當是個紀念——行。」
……
在監視人的注視下，應星決自始至終沒有開口——過一句話，只有對面的衛三和廖如寧在聊天——
了一大堆沒營養的話，監視人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有在意，只——他們不和應星決——話就行。
「金珂他們坐那呢，我們過去。」衛三扭頭朝中間看了一眼，起身——離開，——前還和應星決打招呼，「先——了，回見。」
應星決微微點了點頭。
前後只打了招呼，監視人沒有在意，站在應星決背後繼續——著他用餐結束。
衛三離開不過幾——鐘，應星決便放下筷子，起身離開。
……
食堂中間，金珂幾個人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衛三——的話太多，盤中的飯菜沒怎麼動。
她剛一坐下來，順手牽羊拿了旁邊應成河剛買的飲料，幾口喝完。
「告訴他了？」金珂問道。
衛三點頭︰「我還沒這麼話癆過。」
「現在只——營養液到來。」霍宣山道。
衛三看了一眼光腦︰「營養液——天中午大概就能到。」
金珂擰眉︰「不過交給誰去檢測是個問題。」
當年衛三埋下的營養液從3212星那邊郵寄過來，交給井醫生檢測並不安全，怕會——達摩克利斯那邊的人知道，普通的醫生更沒有這個技術檢測出來。
想必對黑色蟲霧更了解的還是獨立軍那邊的醫生，他們或許能調查出來這個營養液到底有沒有問題。
剛才衛三過去，告訴了應星決，他們調查當年的營養液還是有可能有問題，接下來——先看他打算怎麼做了。
晚上五人從模擬艙房間出來，回到寢室。
「我們真的加入了獨立軍？」廖如寧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魚師不來找我們，——不——配任務。」
「大概是現在沒有任務。」應成河捧著從他堂哥那邊撈來的杯子喝水，慢慢道。
金珂看著半躺在沙發上的衛三道︰「她不找我們，但我們可以找她，你給魚師打個通訊。」
衛三起身，打開光腦，找到魚師的通訊，撥通過去。
響了許久，對面才接通。
「怎麼了？你們是對比賽有什麼疑問嗎？」魚天荷溫和問道，仿若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主解員。
「魚師，我們確實有幾個問題想問，不過不是比賽。」衛三這話一——，對面的魚天荷便斂了笑意。
「什麼問題？」
「你們如何辨別感染者？」
魚天荷看著光幕中的衛三，良久才道︰「感覺。」
「感覺？」金珂在旁邊听到這個詞，第一反應便是不信。
「——你們見多了，便知道3s級以下的感染者比較容易感覺出來，那些人的眼神會讓你很不舒服。」魚天荷緩緩道，「至于3s級的感染者，感染——間短，或許能發現端倪，若是——間超過半年，基本上只有確定血液才能發現問題。」
「這樣的話，你們想——知道高層——上有誰——感染，必須——用收集到他們的血液，——為簡便的方法便是混入醫生——中。」金珂道。
魚天荷失笑︰「——混入那些高層的專用醫生團隊中去，沒那麼簡單。更何況……你們似乎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白黑色蟲霧的存在到底是什麼。」
「所以我們才來問魚師。」衛三道，「還望魚師解惑。」
「黑色蟲霧不只是感染人這麼簡單，一旦接受了它，人會逐漸——它吞噬。」魚天荷面無表情道，「它會在吞噬融合中，漸漸知道宿主所經歷過的一切，——習宿主這麼多年所有的知識，——後它徹底替代宿主。」
「它成為了宿主，會干什麼？」衛三問道。
魚天荷盯著衛三︰「和我們一樣生活在這個世界。任何生——都有繁殖，它們——不例外。一旦有黑色蟲霧徹底替代宿主後，它們便會開始著手讓更多人成為感染者。這是兩個生——間的對抗，爭奪這個世界。」
「我原以為我們是在和星獸爭奪世界的空間。」霍宣山低聲道。
「你這麼——沒錯。」魚天荷移開目光，「誰——能——黑色蟲霧不是星獸的一種，只不過它不光——這個世界，還——我們的皮囊和記憶。」
「只能靠超3s級來發現感染者？我認為這麼多年了，或許魚師那邊已經找到什麼方法。」金珂听了這麼多，——把問題繞了回來，「吉爾•伍德怎麼回事，為什麼她似乎早發現——酒井武藏不對勁？」
魚天荷扭頭看向其他地方，沒忍住笑了一聲︰「你們還真是不依不饒，現在我不能完全告訴你們，不過有一點可以。在黑色蟲霧不斷感染我們人類——，我們——在反擊，並且找到它們的用處，至于吉爾•伍德，她只是听命于我們，提前知道感染者名單罷了。」
「獨立軍果然無處不在。」金珂低聲——了一句。
「——前你——黑色蟲霧像其他星獸一樣。」衛三問道，「所以你們拿它來做什麼，提升機甲？」
魚天荷扭頭朝——口看了一眼，道︰「——了，我這邊還有事，答疑到此為止，你們安心比賽，有什麼事我會通知你們。」
掛斷通訊後，魚天荷松了一口氣，這幫——崽子壓到現在才問，——是夠耐得住性子，不過一問全問在點子上。
風雨欲來，他們該做——萬全準備。
……
「——半天——沒——到底有沒有其他方法確定感染者。」廖如寧靠著霍宣山道，「感覺這個太玄了，萬一感覺錯了，豈不是殺錯了人？」
「既然當初在凡寒星，獨立軍突然動手，尤其是針對從極寒賽場出來的平通院軍校生，——醫療隊中應該有不少獨立軍的人。」金珂——析，「我們醫療隊保不齊——有獨立軍。」
「那衛三血液中的……」應成河突然道，「獨立軍會不會發現？」
「兩個不太一樣，應該沒有發現，而且不是只有井醫生一個人知道？」金珂看著衛三，「我們先拿到你那支營養液。」
衛三光腦突然振動了一下，她抬手看去，發現是應星決發來的消息。
「他讓我們把營養液交給井醫生檢測。」衛三詫異道。
今天食堂她只透露了死去的人數異常，以及還留有一支營養液，沒有暗示應星決會拿給誰檢測。
「給井醫生？」金珂想了想，「井醫生能發現你血液中的問題，水平——不亞于許真醫生，給他——不是不可以，只——能讓他保密，不告訴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師還有其他人。」
衛三忽然想起什麼道︰「項——師——像不知道我血液有問題。」
按理——一般她的情況都——對項——化進行匯報。
「可能是想——研究出來再告訴——師，總——我們得找點井醫生的把柄——挾才行。」金珂若有所思道。
井醫生，不——怪他們不地道。
衛三低頭看著光腦上的——消息，抬頭道︰「喜歡許真醫生算不算把柄？」
金珂︰「你怎麼知道？」
衛三抬起光腦︰「應星決——的。」
「…… 大概——算吧。」
另一棟樓。
應星決站在窗戶旁看向外面的夜空，一只沒戴光腦的手放在口袋內，快速發完一條消息。
背後客廳站著四五個監視的人，還有兩位——師坐在桌子那邊，這幾天他一直都處于這種環境中。
「星決。」許真醫生拎著一個箱子過來，「這是——的營養液。」
「這半年營養液換的很勤。」應星決——過來，看著打開的箱子道。
許真笑了笑︰「確實，多虧了——弟的加入，他提醒了我不少東西，所以營養液研制有了很大進步，你身體這半年不穩定，如果調理得當，或許能——一大半。」
應星決合上檢查完的箱子，對許真道了一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