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趙雲和無憂都在喃語，也都窮盡了目力。
混沌最盡頭的那道模糊人影，背對著虛妄，是那般的可望不可即，他的背影演盡了古老和滄桑，真就在歲月長河中永恆定格。
「神明？」趙雲心中一語。
絕不會有錯，那絕對是一尊神。
在他看來，那還不是一般的神明，因為他的背影如九世月神那般，同等的遙遠，同等的縹緲，若非同級別，怎會有那般的意蘊。
他很震驚震驚無憂仙子所用的推演之法。
要知道，那可是一尊不絲毫弱九世月神的至尊。
這樣一尊神，僅為仙王的她竟能推演出一道背影。
難不成是因為她體內神力？
看無憂仙子，嘴角又淌溢了鮮血。
不念天欲言又止，這位女前輩怕是瘋了，為做推演是要拼上性命？在這般強行窺看下去，不止會耗盡神力，多半還會身死道消。
唔！
無憂仙子嘴角溢血，趙公子也好不到哪去。
雖然無憂仙子承受了幾乎所有的推演反噬，但他畢竟是媒介，只反噬的一絲余波，就足夠他難受，體內仙力成片的潰滅。
「再不出手他二人怕是要毀根基。」煞悠悠道。
這話自是對不念天說，你家徒兒正在生死邊緣溜達。
不念天沉默不語，掌指間已有仙力在縈繞了，時刻準備打斷推演。
然，不等她抬手，便聞大地嗡的一顫。
而後，便見一座擎天的巨門，自趙雲和無憂身後，緩緩拔地而出。
雙煞下意識仰頭，不念天也隨之抬眸。
這座巨門滄桑古老，氣勢那個恢宏磅礡。
他們看時，巨門上有一道道秘紋刻畫而出，像是陣紋又像是圖騰，每一道都染著永恆的光，莫說雙煞，看不念天都被懾的美眸生疼。
「這是永恆之門？」白煞看的玉口微張。
「永恆一脈八大仙藏之一。」煞一聲唏噓。
「非先天永恆，竟能開此仙藏。」不念天也驚異。
嗡！
正說間永恆之門又嗡的一顫。
這一顫不打緊，那剛被雕出不久的自在天石像，又一次轟然炸碎，而身在這片天地的煞雙煞和不念天，則都被壓的一陣趔趄。
「怎麼可能。」
煞強行穩住了腳跟，那個滿目的駭然。
大羅聖主只洞虛境，縱開了永恆之門，也不可能壓的他們站不穩，更遑論不念天還是仙王，何等的沉重的威壓，才能讓她吃癟。
「是因她。」不念天看的是無憂。
趙雲開永恆之門，絕非偶然定與這位女前輩有關聯。
而永恆之門為何有如此霸道的威壓，也定與之月兌不了干系。
如此解釋雙煞無條件接受。
這人非一般仙王，體內有神力的。
說到底，這場推演是趙雲和無憂合力，身為推演媒介的大羅聖主，多半在推演中染上了神力，乃至神力加持了永恆之門的威壓。
「意外之喜嗎？」不念天眼神兒奇怪。
做推演媒介，竟還激發了永恆一脈的仙藏。
若是僅憑趙雲自身，怕是修到身毀神滅，也修不出這座永恆之門，是因他不是先天永恆，而且本源還不完整，可能性近乎為零。
「他是永恆一脈的先輩。」
趙雲不知外界時，只看混沌盡頭。
就在前一瞬，他自那道背影上，望見了永恆的光。
他也終是明白，無憂為何找他做媒介，誰讓他是永恆的傳承，他不知那人是哪一代永恆先輩，只知無憂仙子，與永恆頗有淵源。
「開。」
他正思索時，突聞一聲輕叱。
是不念天，終是出手打斷了推演。
可不能再推演了，再推演會傷及性命的。
噗！
無憂仙子吐血身形搖搖晃晃。
趙雲亦吐血，體內仙力耗了個精光。
因他二人如此，那座恢宏磅礡的永恆之門，也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白煞上前，攙助了無憂，煞則拎住了趙雲。
瘋狂的不是大羅聖主，而是這位神秘的女前輩。
無人知道她究竟在推演誰，只知她推演的那個人，絕對是一尊神，連神力護體的她都傷的這般淒慘，可想而知那尊神有多恐怖。
滅！
不念天又出手，兩道仙光分別打入了趙雲和無憂體內。
讓她俏眉微顰的是，以她的道行，竟然破不滅反噬之力。
「是我魔障了。」
無憂仙子微弱的一語，滿含的是愧疚。
為了推演那人，她的執念變成了一種魔障，乃至全然忘卻了後果，她傷的慘烈是咎由自取，但連累她找的小輩，就很不地道了。
「無妨。」趙雲擦了嘴角鮮血。
無憂仙子對她有恩這恩情他得報。
況且，這位前輩與永恆一脈還頗有淵源。
說話間，無憂仙子調動了神力，撲滅了反噬之力，連帶趙雲反噬，也一並收拾了，看的不念天一陣干咳，到了還是神力最好使。
「後會有期。」
無憂仙子留下一語，又漸行漸遠。
她不改初心還在尋求那個答案。
身後，趙雲四人遠遠目送，保不齊再見這位前輩，她已是一尊神。
最後看了一眼，不念天第一個轉身。
趙雲深吸了一口氣，隨之跟上了腳步。
我⺪！
走出沒多遠，便聞這貨一聲咋呼。
先前只顧看無憂，竟未察覺他又開了仙藏。
「永恆之門？」
他的喃語滿含了驚喜。
隨他一個心念，大地又嗡顫。
方才崩滅的巨門，又一次拔地而出了，亦如第一次那般巍峨，刻滿了一道道古老秘紋，滄桑之氣涌滿天地，嗡嗡聲也是響徹九霄。
哇！
趙雲如個土包子，仰著腦瓜子看。
這座巨門，無論從哪看都霸氣側漏。
他是因禍得福嗎？做了一次推演的媒介，竟稀里糊涂開了此仙藏，還是說，是他多看了一眼那個永恆先輩，得了他一脈饋贈？
「沒壓力。」
煞扭了一下脖子，白煞則拍了拍肩頭灰塵。
雖然，前後兩次都是永恆之門，但這座門的威壓，與先前的那座，根本沒可比性，這便證明不念天猜測正確，是因神力的緣故。
如今大羅聖主開永恆之門，自然比不上有神力加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