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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略借口離開後, 林思韜留在原地和林思慎沈頃綰閑聊了幾句,林思慎便正好把孫文謙被自己藏在此處的事,告知給了林思韜。

林思韜也听聞了孫文謙的死訊, 因此當得知屋子里藏著的是孫文謙後, 頓時愕然道︰「我今早來此便發現了異樣,猜想你定是在那屋里藏了什麼人,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個已死之人。」

林思慎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其實說是死人也沒錯, 他如今的確與死人無異。」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思韜驚疑未定的望著林思慎和沈頃綰, 忍不住追問道︰「近幾日孫文謙的死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 听聞陛下下旨讓太醫院院首勘驗孫文謙的尸體,還準許兩個仵作驗尸,他怎麼就死而復生了?」

林思慎聳了聳肩,如實的解釋道︰「很簡單, 我先先要讓他假死, 然後用一具尸體以假換真,將他給偷了出來。」

孫文謙假死後, 院首史大人勘驗的的確是孫文謙的「尸體」,只不過就在當夜, 林思慎就趁機用一具與孫文謙體態相似的尸體, 易容過的尸體, 將孫文謙給換走了。

之後仵作剖開的尸體, 並不是孫文謙, 而是一個突發頑疾而死, 身份不明之人。

至于怎麼讓孫文謙假死,又怎麼讓他死而復生,自然就是沈頃綰的功勞。

得知此事後,林思韜不明白林思慎為什麼要費盡心思讓孫文謙假死, 林思慎便借機將孫文謙二皇子四皇子,三人之間的利益糾葛,以及南廂琴的身世一並解釋給他听。

只不過林思慎隱瞞了一些事,包括龍嶺,她只用孫文謙手上有二皇子的把柄一帶而過。

林思韜雖然久不理窗外事,可卻一直心思通透清明,他很快就明白了林思慎的用意,卻也因此愈發擔憂起林思慎的安危。

他憂心忡忡的望著林思慎,蹙眉道︰「慎兒,孫文謙這一死,勢必會引得四皇子不滿,我只怕他會暗中追查此事,一旦查到你身上來,恐怕」

林思慎聞言勾唇一笑,偏頭看向身旁笑而不語的沈頃綰,沖她眨了眨眼,意味深長道︰「我不怕他糾纏不休,反倒是怕他放棄追查。」

林思韜聞言思忖了許久也沒明白過來,他猶豫問道︰「慎兒你這是何意?」

林思慎並未回答林思韜的疑問,而是一笑而過,提起了另一件事︰「大哥,我打算將二哥的事告訴父親和母親。」

林思韜怔了怔,神色一喜,有些難以置信道︰「當真?」

林思慎點了點頭,神色復雜道︰「我想也是時候了,近來祖母精力每況愈下,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林思韜眉頭一蹙,點頭應和道︰「你說的不錯,此事決不能在拖下去了,不過我們先知會二弟一聲,也好讓他有所準備。」

林思慎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道︰「這件事就讓大哥與二哥提吧,若是二哥應下了,改日我們再找個時機帶二哥回府。」——

林思慎遵照承諾替二皇子了卻孫文謙後患,拉攏也好安撫也好,二皇子也打算信守諾言,將林思略的恩人從寮國丞相手中保下來。

只不過為了能繼續掌控林思慎,他並未將老婦人放走,送老婦人回鄉後,二皇子又派了不少人嚴密看管,美其名曰保護,是怕寮國丞相會暗中對那老婦人下手。

他的心思林思慎如何不知,只不過至少面上,林思慎並未露出半分不忿,而是恭恭敬敬的謝過二皇子,還真心實意的表了一番忠心。

至于四皇子,自從沈頃綰將龍嶺的秘密告訴他之後,他便不停的暗中派遣人馬趕往隴右,勢要查清那龍嶺所在,找到二皇子私自屯兵的把柄。

孫文謙一死,暗潮涌動的京城似乎恢復了短暫的平靜,劍拔弩張的二皇子四皇子,在朝堂也沒向以往那般針鋒相對,而是在皇帝有意調和之下,看似偃旗息鼓。

只不過林思慎心知,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可她倒也情願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每日按部就班的上下朝後,就匆匆趕往王府,去見沈頃綰和居安。

這段日子林思慎來王府來的格外勤,比待在將軍府的時間還多,簡直要將王府當做是自己的家。對此,九王爺極為不滿,若林思慎只是來見居安倒也罷了,畢竟她是居安的爹爹。

可九王爺懷疑林思慎是別有用心,借著來探望居安的借口,賴在沈頃綰那。留在王府用午膳也就罷了,還要留下來用晚膳,用過晚膳後還磨磨蹭蹭不肯走。

好在九王爺留了個心眼,每日一到戌時就拍忠伯去打探,若見林思慎還沒走,他便親自出馬黑著臉來趕人,一路護送著林思慎出府。

不過九王爺不知道的是,林思慎通常出了王府拐個彎,就從王府後廚翻了進來,又偷偷溜進了沈頃綰的閨房。

王府的暗衛早就見怪不怪,不僅不會攔林思慎,還會給林思慎打掩護,見巡衛來了,還會悄模提醒林思慎,讓她規避開。

這日午時,下人正有條不紊的往廳堂上菜,九王爺面無表情的端坐在主位,看似一本正經的翻著賬本,可實則一直斜眼偷偷盯著不遠處,那正抱著居安之玩鬧的林思慎。

這一大一小兩人,正輕聲細語的交頭接耳,不時暗暗偷笑,看上去倒是開心異常。

可這卻苦了九王爺,林思慎此前沒來王府之前,除了沈頃綰之外,居安便最黏他這個外公。自從林思慎常來往王府,居安就對她日漸親昵了,有事無事口中便嘟嘟囔囔的喊著爹爹,讓一把年紀的九王爺,好好體會了一把醋海翻涌的滋味。

越是看著抱著林思慎脖子笑的眼楮都快不見的居安,九王爺就越覺得坐立難安,他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將林思慎和居安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便將手中的賬本往地上一摔,責問起一旁的管家忠伯︰「平日王府的花銷一並歸于你管,本王從無過問,可今日本王隨意這麼一翻就發現了端倪,為何府內這一月的吃穿用度翻了好幾番?難不成是被你這老奴中飽私囊了?」

忠伯聞言慌忙跪下,大喊冤枉︰「王爺冤枉,老奴一向都將府內所有的花銷開支,分門別類詳盡記錄在賬,哪怕一文錢也不敢私拿。」

王爺怒而起身︰「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這奴才還不說實話,若不是你中飽私囊,這一月來的吃穿花銷,為何比以前翻了好幾番。」

眼見此情形,林思慎也不好無動于衷,她輕咳了一聲將居安放下,站起身來就揚起笑臉,想要打個圓場︰「王爺」

可才喊了聲王爺,那跪在地上的忠伯就轉頭望著她,抬手一指,一臉冤屈道︰「王爺,這恐怕就要問林大人了。」

林思慎笑意僵在臉上,一臉茫然道︰「啊這」

九王爺眉頭一挑,負手盯著林思慎道︰「這如何能怪林大人?難不成是她中飽私囊?」

忠伯聞言急忙擺手︰「倒也不是,只是這一月林大人常留在府中用膳,大人胃口太刁,魚從要從洞庭打撈連夜送來,糕點得去玲瓏齋現買剛出籠的,就連最尋常不過的青菜都要去城外采摘得新鮮沾著露水,還有」

听著忠伯豎著手指算賬,林思慎簡直滿頭霧水,她急聲打斷了忠伯的話︰「忠伯,你可莫要冤枉了我,我何時這般與你交代過?什麼魚啊糕點啊,我都不知它們產自何處。」

忠伯抬眸看了眼捋著胡須的九王爺,低聲解釋道︰「這這都是郡主囑咐的。」

果然,听到這九王爺的臉頓時又黑了幾分,他醋意大發,冷哼了一聲後不滿的盯著林思慎道︰「林大人的胃口果然刁,本王這小小王府都快養不起你了。」

原本趴在檀木椅上,歪著腦袋一臉茫然望著三人的居安,一听到養不起這三字,眸子頓時亮了起來,她搖搖晃晃的走到九王爺跟前,踮起腳尖扯了扯他的衣角,女乃聲女乃氣的喚了一聲︰「外公~」

九王爺一垂頭看到跟前的小團子,黑著的臉頓時綻露出和藹笑意,他俯身將居安抱在懷中,模了模她的小腦袋,柔聲問道︰「怎麼啦,本王的小居安,可是餓了?」

居安搖了搖頭,在九王爺懷中比劃了一會,而後一本正經道︰「爹爹好多好多金子,養得起娘娘和居安。」

九王爺聞言眉尖一挑,瞥著林思慎︰「是麼?你爹爹還說過這樣的話。」

林思慎有些尷尬的扯開唇角笑了笑,掩飾般垂頭輕咳了一聲︰「玩笑話而已,王爺莫要當真。」

居安認真的歪頭想了想九王爺說的話,懵懵懂懂間甚至還順口補充道︰「爹爹和娘娘在榻榻上躲貓貓說,有好多好多金子。」

此話一出,廳堂內的空氣瞬間凝結。

林思慎僵在原地不敢抬頭,額頭頓時冒出一層冷汗,她只覺無形之中,眼前那道目光猶如刀劍,直勾勾死命的盯著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能將她給削皮扒骨了。

「王爺,童言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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