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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太歲現

「春殺……」

白衣李青萍面帶慍怒,手中桃枝揮下,清風吹拂,桃花紛紛。

清風吹拂下,桃花愈來愈多,漫天而舞,如夢如幻。

桃花紛紛香滿天,春風十里報新年。

那漫天飛舞的桃花,帶來了芬芳,帶來了生機,帶來了夢幻與希望,但于那夢幻、希望之中,亦蘊含著森森殺機。

春寒料峭愁煞人,便見那春風所過,所有紙人的身上都浮起一層薄薄的冰霜,被凍僵在原地。

隨後,那飛舞的桃花,洞穿紙人的身軀,泯滅紙人的靈性。

當春風拂過,桃花飛過,紙人如麥浪,紛紛倒下,觸地的剎那,便化作齏粉。

而後,那料峭春風,卷著桃花,繼續向其他紙人飛去。

黑衣李青萍手中長劍橫斬,劍氣呼嘯,如???????????????開天地,所過所及,所有紙人盡攔腰而斷。

斷的,不僅是紙人的軀體,更有紙人內的靈魂。

故而,那些被斬成兩半的紙人,盡皆伏地哀嚎不已。

如果說白衣李青萍和黑衣李青萍是聖人,殺那些紙人如屠狗。

那麼,只是半聖的李青萍真身,卻是一點兒也不遜色于白衣、黑衣二人。

只見李青萍舉手投足之間,如契合天地自然,道韻盎然,呼氣成風,呵聲成雷,揮手碎山,投足截江,雙目蘊日月,胸中有驚雷……

一舉一動,無不如那天地之災,威能絕倫,偉力無雙。

所有紙人,不可近其身,更無法靠近葉青。

「哼,你慢慢和老夫的紙人玩兒吧!」

紙匠面露不屑,伸手一揮,便再有數百紙人從袖中飛出,那些紙人的氣息,比之先前那些紙人的氣息更加強大,赫然已經達到了半聖的境界。

其中有三個紙人,身高九丈,氣機磅礡可怖,甫一出現,便風雷涌動,陰氣成雲,氣息實力竟不輸聖人。

旋即,那三個巨大的紙人,帶著其他紙人,分別迎上白衣、黑衣和李青萍。

一時間,白衣、黑衣和李青萍竟是無法掙月兌,只能眼睜睜看著紙匠在滿天紙人的簇擁下,向葉青走去。

「老東西,怎得如此不要臉,以大欺小,還趁人之危?」

而岳萬法、元戰天、白畫仙等人眼見如此,也放棄了廝殺,不約而同向紙匠掠去,欲攔阻于他。

「不自量力……」

紙匠視而未見,信手一揮,就見幾人面前的虛空褶皺,如一張紙,被人反復折疊了十數

次。

岳萬法、元戰天等人,便陷入那褶皺丘壑之中,本來近在咫尺的距離,忽被拉長了百倍千倍不止,根本來不及阻止紙匠。

而此時,葉青仍沉浸于某種玄之又玄的感悟中,仿佛根本沒有覺察到外界的危險,更未注意到紙匠靠近。

「你的靈魂和地皇鐘,老夫都要了。」

當行至葉青身前時,紙匠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貪婪的笑容,伸手抓向葉青。

只見那只手,在抓向葉青的過程中,不斷變大,掌心亦緩緩開裂、變大,如一張巨口,欲將葉青一口吞噬。

眼見葉青即將被吞噬時,紙匠的忽悶哼一聲,伸至葉青跟前的手掌,忽變得焦黑,繼而化作飛灰。

不僅如此,那焦黑還在順著手臂,不斷向上蔓延,凡被焦黑侵蝕,便會于剎那化???????????????作飛灰。

紙匠臉色大變,一退數百丈,每隔丈尺,空中都有一個紙匠,準確來說,是和紙匠一模一樣的紙人。

就如蟬蛻一般。

只見那些紙人的手臂上,皆有一團焦黑,不同的是,焦黑的顏色程度各不相同,越往後,焦黑越淡。

到紙匠的真身處,那團焦黑已經幾若沒有。

下一刻,就見空中那些紙人,全部被焦黑侵蝕,化作飛灰。

「太歲鬼炎……是你,鬼太歲!」

紙匠臉色陰沉道。

「桀桀……沒錯,是我。」

隨著怪笑聲,一個青年出現在半空中︰「紙匠,好久不見!」

「你……你是鬼太歲?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看到出現的青年,紙匠雙目圓睜,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同為邪道中人,他自然認識鬼太歲,也知道鬼太歲壽元將近,上一次他見對方時,是在一年多前,當時的鬼太歲垂垂老矣,滿身死氣,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暴斃。

可是此時的鬼太歲,相貌年輕,滿頭烏發,當然不僅是樣子變年輕了,更重要的是鬼太歲那滿身的死氣、暮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勃勃生機與活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具軀體內所蘊含的旺盛、磅礡生機,那絕對是二三十歲才能擁有的身體。

所以,鬼太歲是真的返老還童,變年輕了!

只是這怎麼可能呢?

「是我,沒錯,如你所見,我變年輕了。」

鬼太歲張開雙臂,肆意展示著自己年輕而又充滿活力的軀體︰「當然,也變厲害了。」

「所以呢?」紙匠瞳孔微

縮。

「所以,你可以滾了。」鬼太歲毫不客氣道。

「如果老夫不呢?」紙匠冷冷說道,此時鬼太歲給他的感覺,確實比之先前要可怕許多。

如果換作之前,他並不怎麼懼怕對方,雖說鬼太歲比他成名早,比他底蘊深厚,可關鍵是鬼太歲老了。

拳怕少壯,在武林中,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

隨著壽元將近、身體衰老,武者的精氣神都會衰竭,相應實力也會大幅下跌,甚至出現跌境的情況。

因此,如果對上之前的鬼太歲,他最少都有七分勝算。

可現在不一樣了,鬼太歲變年輕了,實力貌似也恢復了。

原來的七分勝算,此刻已不足三四分,甚至可能還要更低。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按理說事不可為,他???????????????就應該立即退去。

可是,他卻不甘心。

「如果不滾,那就死在這里吧。」鬼太歲冷冷一笑。

紙匠先是不屑,他雖然大概率可能不是鬼太歲的對手,可對方想要殺他,也不現實。

可旋即,紙匠忽心生不安。

不待他反應,就見他的手臂上,原本淡去的焦黑,復又慢慢浮現。

不僅如此,這一次那些焦黑蔓延得更快,眨眼就已遍布紙匠的整條右臂。

等紙匠反應過來,其整條手臂,已然化作灰燼。

「怎麼可能?」

紙匠駭然,發現怎麼也無法祛除手臂上的焦黑。

「本座的太歲鬼炎,豈是你能抵擋的?」

鬼太歲面露不屑,雙目忽變得幽暗無盡,仿若深淵。

于那深淵中,太歲鬼炎熊熊。

甫一接觸到鬼太歲的目光,紙匠悶哼一聲,神魂如墜那深淵之中,遍布東華山上下的紙人,竟于剎那化作灰燼。

「啊……」

下一刻,紙匠慘叫一聲,眼耳口鼻之間,有太歲鬼炎流淌而出,顯得淒慘無比。

不過與此同時,紙匠腳下出現一座紙橋。

紙橋一丈多寬,三五丈長短,看似和尋常的石拱橋一般無二。

下一刻,紙匠踏上紙橋,一步一步向另一端走去。

紙匠仿佛走得很吃力,每走一步,腳下的紙橋便被燒出一個大洞,反觀紙匠身上的太歲鬼炎便稀薄了許多。

不僅如此,當紙匠從紙橋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時,竟然已在萬里之遙,虛天之外。

「鬼太歲,此仇,老夫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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