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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hi∼小天使, 如果看到我就代表你的購買比例不足哦。  結果他失望了,瓶子里面空了,一粒丹藥都沒有了。杜衡將空瓶子丟到了儲物袋中, 他看了看洞穴後方又模了模自己的肚子。這麼大的人了, 問別人要吃的實在不好意思。何況他也算是半個廚子哪!

杜衡看向洞穴口,洞口有淡淡的光亮傳來。他繞過了梵天雞的尸體走到了洞口, 說不定外面能找到什麼吃的。可是一眼看去, 他大吃一驚, 他置身在雲端之中,洞口下方一片白茫茫的雲海。他只能看到幾座孤峰矗立在不遠處的雲海上,誰知道雲朵下方是什麼樣子的?

憑著感覺,杜衡覺得他沒辦法離開山洞, 至少以他現在的實力他是離不開這里的。

杜衡再一次回到了石頭上,這一次他認真的翻起了儲物袋。杜衡原身是外門雜役,有時候會為了宗門出去采買, 宗門多在深山之中, 他免不了要風餐露宿。他幸運的找到了鍋碗瓢盆和一袋子靈米,還有裝在一個竹簸箕里面的花生米。

食物想要好吃, 調味品必不可少。杜衡找到了一些調味品,原身只準備了一些鹽,除了鹽之外還有一些醬油,和一小瓶酒。和現代的那些調味料比起來,杜衡的調味品太少了。不過這不算什麼,至少難不倒杜衡。

飯和調味品都有了,菜呢?杜衡的目光看向了地上慘死的梵天雞。他搓搓小手走向了梵天雞,這麼大的雞,吃起來味道應該挺不錯吧?確認過眼神, 是能吃的東西。

修真界的符篆是個好東西,有引火的,有取水的,有化土的,還有生出木頭和變成利刃的。杜衡第一次使用符篆就成功的做出了簡易的灶台。

他做的灶台有兩個鍋,就是鄉下最常見的那種灶台,一口鍋用來煮飯,一口鍋用來炒菜。杜衡原來只有一口鍋,他用符篆變出了另一鐵鍋,這才燒好了一大鍋水。

兩米高的梵天雞想要整個褪毛有點難度,杜衡對雞說了抱歉之後就手起刀落將它分尸了。雖然褪毛的過程有點狼狽,雖然杜衡的鍋碗瓢盆用起來不順手,不過他還是得到了一大鍋亮白白的處理干淨的雞肉和雞雜。

杜衡的爸爸有一家私房菜館子,杜衡從小耳濡目染,跟著杜爸爸學了不少東西。杜爸爸說過,食材是老天送給人們的禮物,只要能用的都不能浪費。杜衡處理梵天雞也處理得極為細致,能利用的東西,他都好好的收起來了。

土灶上已經開始煮米飯了,杜衡看了看手中的食材。他是江南人士不太能吃辣,但是這個時候他莫名的想吃點辣的東西。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手里連辣椒都沒有,只能隨性搭配一下吧。

他準備做一個簡單的宮保雞丁,沒有辣椒沒有糖沒有米醋也沒有蔥姜的可憐寒酸的宮保雞丁,簡陋得他都快哭出來了。

黃色的雞油入熱鍋之後發出了刺啦的聲音,一縷縷青煙冒出。黑色的鍋底慢慢的沾上了油花,趁著熬油的功夫,杜衡開始準備食材。

他切下了拳頭大的兩塊雞胸肉,然後切成了大小均勻的雞丁。其實他是狂熱的雞皮愛好者,看著大片大片的雞皮,杜衡吞了吞口水,這麼大的一只雞,雞皮要是做成烤串一定能吃過癮。

一邊切雞丁,杜衡還一邊翻動著鍋中的雞油,此時的雞油已經縮水了,邊緣出現了液態的油。

杜衡欣賞的將筷子擱在了碗上,他喜歡符篆生出來的這種筷子,比家里的還要趁手一些。

雞丁切好之後,杜衡在雞丁上撒了一些鹽和酒攪合攪合,這時候應該加一些澱粉讓雞肉更加女敕滑,只是條件有限,不要計較這些了。等雞丁變得有些粘稠之後,杜衡就將碗放在了灶台邊去看了看火。

灶台中的木頭是符篆生出的,杜衡將大根的木材往外抽了些,這樣鍋底的火焰就會小些,鍋里的雞油不容易焦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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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杜衡就用梵天雞身上扒下來的油脂熬了一大碗金燦燦滾燙燙的雞油。他將多余的液態油盛在了罐子中,還在里面加了一勺鹽。

如果這是豬油的話,加食鹽和糖能讓油脂凝固之後更加潔白且不容易壞。杜衡加完了食鹽才想起來,這是雞油,他好像多此一舉了,雞油凝固之後是黃色的,白不白又有什麼關系?

他往鍋中倒入花生米,鍋鏟輕輕搗了幾下之後,花生米受熱,外皮開始裂開發出了細微的聲響。等到響聲開始密集的時候,杜衡盛出了花生米。花生米本該冷鍋冷油下鍋,這樣不易糊。但是還是那句話,條件不允許,杜衡只能憑經驗做事了。油滋滋的花生米在盤子中紅潤潤,散發著一股堅果的香味。

此時的花生米還是軟的,要等到涼了之後,花生米就會變得香香脆脆了。

從杜衡開始熬雞油的時候,山洞中就彌漫出了一股強烈的油脂香味。這種香味沖淡了山洞中的陰冷,強勢又霸道的充斥在山洞的每個角落中,蓋過了醫修們煉丹的香味,驚醒了熟睡的人的美夢。

雲中鶴不知何時站在了杜衡身後,而杜衡滿心都投到了他的鍋里,根本沒發現雲中鶴的到來。

杜衡在鍋底攪了攪,將火給升的大了些。此時煮飯的鍋已經發出了炸鍋巴的聲音,杜衡便將飯鍋下方的火給抽到了炒菜的鍋底。火焰慢慢變大,鍋里的油冒出了青煙,杜衡眼疾手快將雞丁給倒入鍋里。

沒有調料汁,沒有蔥姜蒜,沒有辣椒花椒。他做的是全世界最不正宗的宮保雞丁!不過他還是很期待,等到鍋里的雞丁發白之後,他往里面倒了一點醬油。這是他能給與自己的最後的溫柔——雖然沒有辣椒做不出紅艷艷的感覺,有醬油好歹能上個色啊!

然而他翻車了,醬油一入鍋之後雞丁都變黑了,杜衡看著鍋里差點哭出聲來。然而他還是堅強的翻炒著雞丁,直到它們都成熟了。待到雞丁成熟之時,杜衡將花生米倒入鍋中翻炒了兩下就出鍋了。

看著一盤黑漆漆的宮保雞丁,杜衡安慰自己,這個時候有吃的就不錯了,而且聞著也挺不錯的。細細看去,顏色也沒有那麼不堪嘛,先前覺得黑漆漆的,只是因為鍋是黑色的,周圍的光線又暗。現在宮保雞丁擺在盤中,倒是有一種濃油赤醬的感覺。

細細看去,雞丁被染成了紅棕色,花生米油亮亮的躺在雞丁中間。雖然缺少了蔥姜的點綴,也少了辣椒的香味,但是卻有一種家常菜安心的感覺。聞起來也挺不錯的,像紅燒雞的味道。

他揭開了飯鍋給自己盛了一碗米飯,正當他要大快朵頤之時,他听到了雲中鶴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杜衡一扭頭,只見雲中鶴表情復雜的站在他身後。杜衡有些虛,他訕訕的笑道︰「吃飯,你吃了嗎?一起吃?」雲中鶴皺眉︰「可是闢谷丹沒了?」杜衡點點頭︰「嗯,沒了。」

雲中鶴瞅著旁邊木盆中光溜溜的被分尸的梵天雞︰「難為你了。」杜衡不解其意,他順著雲中鶴的話說道︰「不為難不為難。」雲中鶴嘆道︰「你大可不必這麼激怒魔尊,他雖是魔尊,卻也不會為難你這樣修為的人。他本來會讓你死的很痛快的……」

杜衡疑惑的問道︰「本來會死的很痛快?那現在呢?」雲中鶴指指木盆里面光禿禿的死雞︰「現在不敢保證了,可能你的下場會和那只雞一樣。」

杜衡的臉都快裂開了,大哥,你為什麼能這麼淡定的說出這麼可怕的話來?不過想想也能想得通,梵天雞是魔尊言不悔的靈寵,要是杜衡看到自己的小寵物到了別人的餐桌上,他也會瘋啊!

杜衡的冷汗潺潺而下︰「那……怎麼辦?」雲中鶴同情的說道︰「多吃點吧,吃飽了好上路。」

杜衡︰!!!

此時洞口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感覺,杜衡端著飯碗驚悚的看著洞口。只見洞口閃來一個身著紅色長袍氣勢驚人的男人,男人一臉戾氣,每一個細胞都寫著︰我就是魔尊!

杜衡一口老血卡喉嚨口,蒼天啊,他這是作了什麼孽!吃人寵物還被主人逮了個現形,一緊張杜衡大腦一片空白,他的手竟然自動的夾了一塊雞肉和花生米送到了口中。

咬一口,雞肉女敕滑有彈性,還有一點甜味,彌補了沒有糖的缺憾。混合著醬油的咸味,加上花生米的香脆,杜衡覺得自己能扒三碗飯。真是好吃的想要落淚,就是杜衡眼含悲淚︰「來的太快了吧,根本不給我吃飽的時間啊!」

杜衡有些迷惑︰「玄御,我看牛走的不快啊,可是為什麼坐在車上卻覺得車子的速度比我跑起來還要快?」玄御端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他手中端著一杯清茶,听到杜衡這麼說,他解釋道︰「因為我們坐在車上,處于牛的領域中,所以不覺得他的速度多塊。而外面的景色是固定的,以他們作為參考,就會覺得牛的速度快。」

杜衡想了想,這原理可能類似于他坐高鐵?坐在高鐵上感覺就那樣,可是站在外面看,那可是咻咻咻就過去了。

杜衡縮在椅子上不敢說話了,他到底到了一個什麼神仙地方來了?他在椅子上努力的縮**,不敢一**坐滿椅子,生怕自己低賤的**玷污了高大上的車內陳設。

「嗙——」有什麼東西碎了!杜衡心里一驚,車廂里的東西太貴重了,隨便摔碎什麼他都賠不起啊。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老老實實的坐著呢,肯定不是他打碎的!果然他順著視線方向看去,只見笑笑蹦到了旁邊的博古架上,他一**將外面的一個青花大花瓶給擠得摔倒在地上,又不死心的往上面爬去。

上面的格子里面放著一尊玉雕的山水,就算杜衡這種沒什麼眼力見識的,都能感覺到這尊玉雕的大氣磅礡。玉雕上方呈現蒼翠的青色,雕刻師將青色的部分雕刻成了起伏的山巒。旁邊還有白色的流水奔流而出,下方還有波浪起伏的翠綠色潭水。這樣的雕塑放在杜衡之前的那個時代,是要被送到博物館的好麼?

笑笑一爪子拉著玉雕,他一用力就將雕塑從架子上拽了出來。玉雕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青山和白水斷裂開來砸出了一地的碎玉。混合著之前破碎的青花瓷,博古架前亂七八糟。笑笑發出了愉悅的笑聲,還準備往上爬。

杜衡眼疾手快的將笑笑從架子上抱了下來︰「笑笑,這麼做是不對的。」笑笑眨眨大眼楮︰「啾啾?」杜衡說道︰「雖然說這是你叔叔家的東西,但是這也是辛苦勞動得來的東西,弄壞了多可惜。」

玄御緩聲說道︰「車廂里有陣法。」杜衡不解︰「什麼?」陣法是什麼?杜衡趕緊從原主的記憶里翻了翻,他很快就明白了,陣法是利用五行靈氣構建出來的玩意,修真界中陣法種類繁多。有能讓人實力大增的,也有壓制敵人實力的,除了用在戰斗中,大量的陣法會用在生活中。

就比如雲中鶴給杜衡的簡易洞府,就是一種陣法。

玄御打了個響指,一地的碎片在杜衡眼前飛快的拼湊起來,散落一地的青花碎片變成了華麗的大花瓶,四分五裂的碎玉成了氣勢磅礡的山水玉雕。它們被靈光托著回到了博古架上本來的位置上,若不是杜衡方才親眼所見,他可能會以為剛剛發生的事情是他的幻覺。

玄御說︰「笑笑心情不好就會摔東西,他叔叔在家里各處都上了陣法。你不用擔心。」杜衡老臉掛不住了,但是他還是認真的對笑笑說道︰「笑笑,摔東西是不對的。雖然車廂里有陣法,但是你要是心情不好就摔東西,總有一些東西沒有陣法保護會壞了,到時候就拼不回來了。知道嗎?」

笑笑對著杜衡啾啾了兩聲,好像是告訴杜衡,他明白了。杜衡揉揉笑笑的腦袋︰「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笑笑眯起眼楮發出了咻咻咻的笑聲。

杜衡不解的問玄御︰「說起來,笑笑為什麼會離家出走?他和他叔叔關系不好嗎?」他記得玄御來找笑笑的時候,說笑笑是離家出走的。這麼小的雞崽子在冰天雪地的東極山離家出走,不怕遇到危險嗎?

玄御道︰「他們叔佷兩只要在一起就會吵吵鬧鬧的,笑笑應當是受了委屈氣不過就出來了。」杜衡心疼的揉揉笑笑的腦袋︰「還有會和這麼可愛的佷兒計較的叔叔啊。」笑笑的叔叔一定小心眼不講理。

笑笑被杜衡一說之後,果然不摔東西了,他蹲在杜衡和玄御中間的矮桌上看著窗外,時不時的還啾啾兩聲。

玄御是個冷清的人,杜衡不好意思和他搭話,為了避免氣氛太尷尬,他就將注意力放在了笑笑和窗外的景色上。每當笑笑啾啾兩聲,杜衡就會探頭看向窗外,每次他都能發現一些神奇的景色。

他們好像在爬高,杜衡發現周圍出現了潔白的雲朵一般的霧氣,方才那些快速倒退的樹好像也不見了。杜衡向窗外看去,除了霧氣,連地面都看不到了。

杜衡不免有些擔憂︰「我們是走在雲朵里面了還是外頭起了大霧?牛不會迷路嗎?」玄御說道︰「這倒不會,你放心吧,它會將你平安帶到村子。」

杜衡掀開簾子看了看牛,這一眼看得他眼珠子都收不回來了!

那頭憨憨的牛竟然在飛!沒錯,它就是在飛!它原本青黑色的背在雲海中被陽光一照變成了淡藍色,配合著身上的花紋,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魚。它的肚子兩邊生出了一對翅膀,在陽光下,這對翅膀閃爍著淡藍色的光澤。細細看去,這對翅膀並不是他熟悉的鳥兒布滿羽毛的雙翅,而是像魚鰭一般晶瑩微透。

牛的四蹄隱沒在白色的煙雲中,杜衡看的不太分明,他感覺牛的四肢像是變成了魚鰭一般。牛身下的雲煙出現了小小的旋渦,像是被什麼攪和了一下。杜衡看到有淡藍色的魚鰭在雲煙中劃過。

杜衡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結結巴巴的︰「玄……玄御!牛……牛的樣子變了!」

玄御波瀾不驚︰「這是它飛行的樣子,不用驚訝。」雖然玄御這麼說,但是杜衡快要驚訝死了好麼!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牛會飛!這算是什麼?牛真的在天上飛了?

而且這到底是牛還是魚?說是牛,現在怎麼看怎麼像是魚,說是魚,可是那還在噴氣的牛鼻孔做不得假。

杜衡有些呆滯,自從到了太虛界,所見所聞都超出了他的認知。不過他早就該預料到,人都能修行,能御劍飛行了,見到點神奇動物算什麼?

玄御見杜衡有些呆愣,他解釋道︰「其實它是一種魚,只不過長得像牛。這種靈獸叫鯥獸,雖然罕見,但是確實存在。」杜衡點點頭︰「哦……」反正他不懂,玄御隨便說說他就信了。

見杜衡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玄御又解釋了︰「它確實是魚,只不過它平時不太喜歡呆在水里,它喜歡爬上岸曬太陽發呆。」杜衡︰……對,我傻,你隨便忽悠就行了。

笑笑在杜衡懷里啾啾啾的叫開了,杜衡問道︰「笑笑說什麼?」玄御說道︰「笑笑說,牛上次搶了他的果子吃了,他沒搶贏,很生氣。」

杜衡︰……算了,你們高興就好。

四周的雲層更加濃密了些,杜衡有失重的感覺。玄御的手貼在了杜衡的後心上︰「感覺怎麼樣?難受嗎?」一股厚重的靈氣涌入杜衡體內,杜衡頓時覺得眩暈的感覺好了很多,杜衡搖搖頭︰「不難受。」像坐電梯似的,玄御的手從杜衡後心上挪開後,杜衡還覺得玄御的靈氣在他的體內流動。

杜衡想了想問道︰「我們現在是在往天上飛嗎?」玄御點頭︰「是的,我們要翻越東極山。你要是覺得不舒服,隨時對我說。」杜衡笑著說道︰「謝謝你。」

玄御竟然淺淺的笑了︰「不用謝。」不知是不是杜衡的錯覺,杜衡覺得玄御這一刻突然放松了,在穩重之中多了幾分親切。

突然之間牛長長的哞了一聲,笑笑也在啾啾啾的提醒杜衡。杜衡掀開窗簾往外看去,只見牛車沖出了濃霧,這時候杜衡看到了一幅永生難忘的畫面。

鯥獸像是一條躍出水面的游魚,只不過它躍出的不是普通的水面,而是浩瀚的雲海。雲海無邊無際,翻涌的雲朵像是海中的浪花一般。白色在杜衡的眼中原本只有固定的顏色,可是在雲海上,他看到了深深淺淺的白色。那些高高低低的雲朵堆疊起來,每一朵雲都有自己的姿態。

在潔白的雲朵上,有一條長長的綿延數千里的山巒,山巒下方被雲海遮蓋,只露出了披著白雪的山巔。山巔和雲海融為一體,可是卻一眼就能分出不同。雲朵是柔軟的流動的,而山巔卻巋然不動。

鯥獸躍出的地方正好在兩座山巒中間,杜衡抬頭看去只見兩座大山就像是通天的階梯一般威武高大,他們就像是滄海中的一粒塵埃,一時之間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玄御道︰「這是通向村子最安全的一條路,雖然路遠了些,但是一路上風平浪靜。」

杜衡很久才回過神來,不過他回過神來首先想到的問題就是︰「笑笑,你是怎麼從村子跑到山腳下去的?」笑笑眯著眼楮發出了咻咻咻的笑聲,看來在杜衡能理解笑笑的意思之前,他只能自己猜想了。

杜衡受寵若驚,他連忙回禮順便求救的看向玄御。這什麼情況?玄御招呼杜衡︰「這是負責為我們搭建房子的夏老,你來看看,想要建什麼樣的宅子。」

杜衡愣了一下,玄御的執行力這麼強的嗎?昨天說要重建房子,今天就叫人上門了?

杜衡對夏老笑笑︰「麻煩夏老了。」外頭冰天雪地的,還讓老人家跑一趟,不過玄御開價一定不低,不然夏老也不會一個老早就出現。

夏老連連作揖︰「杜先生言重了。杜先生您來看,玄先生說要讓您拿主意。您看看,您喜歡那種宅子,您決定了我們就好動工了。」杜衡看向地上的建築模型,他想到了現代的沙盤。這些模型比現代售樓處的沙盤做的還要精致,流光溢彩的,每一座都美輪美奐。

夏老拿出來的宅子,有笑笑叔叔那種的豪華宮殿,有景楠大夫家的那種小別院。見杜衡坐下來認真的在看,夏老從隨身的儲物袋中取出了更多的模型,大大小小的放了一地。

杜衡一眼就看中了一套兩層的宅子,這套宅子帶院子,從外面看青磚黛瓦像極了江南的臨水小院子。

玄御道︰「你喜歡哪套,我們就做哪套。」杜衡笑著說道︰「就我們兩人,宅子大了還難打理。」他指了那套青磚黛瓦的宅子︰「玄御你看,這個宅子怎麼樣?」

夏老笑道︰「杜先生好眼光,這套宅子和景大夫的宅子都是出自妖界驚鴻仙子之手。這宅子采光好,雖說房間不多,但是房間里面設上陣法後冬暖夏涼。而且您看這旁邊的耳房,可以存放雜物。院子中也能布上陣法,玄先生想要推演也是很合適的。」

玄御沉聲道︰「杜衡你作決定就行。」杜衡笑道︰「那就這個吧?」

夏老欣然道︰「好 ,听玄先生說杜先生以美食入道,東邊的這間偏室給您布置成廚房可行?妖界已經有數千年不曾出現以廚藝入道的修士了,老朽一定給您布置到位。您看如何?」

杜衡都快懵了,以廚藝入道?什麼鬼?他就是個喜歡搗鼓吃的的小廚子,不過他也不好意思對著夏老交代自己的老底。他含糊的點頭︰「好,就按照您說的辦吧。」

他細細的看了模型,這套房子一層有五個房間,樓上房間不多,只有三個房間,但是有一個大大的露台。杜衡為什麼會一眼就看中這套宅子呢?因為在一眾古典的宅子中,這套宅子與現代的中式別墅最相似。

隨著夏老的說話,房間的布局在他的眼皮下慢慢的變了。修真界的手段讓杜衡挪不開雙眼,沒一會兒一間古色古香的小樓就在杜衡眼前成型了。

杜衡問道︰「夏老,若是動工的話,多久才能搭建好?」夏老說道︰「三個時辰。」杜衡︰!!!

夏老見杜衡滿臉的震驚,他生怕杜衡誤會連忙解釋道︰「杜先生您放心,老朽承建妖界各種行宮已有三千多年。您要的宅子樣式雖然簡單,但是要加上陣法符篆。三個時辰還是需要的,若是再快,難免出現疏漏。」

杜衡︰不,不是這樣的,三個時辰搭建的房子,搭積木嗎?

杜衡不了解妖界的建房步驟,他爬起來行了個禮︰「那就麻煩夏老了。」夏老受寵若驚︰「應該的應該的。」

說話間景楠走了進來︰「選好了嗎?」夏老的腰都快彎到地上了,他長長的鞠躬道︰「景大夫!」

杜衡笑著給景楠打了個招呼︰「早上好,景大夫你看,這套房子怎麼樣?」景楠一看就樂了,他對著杜衡豎起大拇指︰「有眼光!」

夏老的老臉都快笑成了菊花︰「方才我就同杜先生說了,這套宅子和您的宅子都是出自驚鴻仙子之手,無論是從造型還是韻味上,都上佳。」景楠點頭︰「驚鴻除了看男人的眼光差了點之外,做出來的宅子倒是不錯。反正我住著挺舒服的,尤其是這個大窗戶,裝上透明琉璃之後視野特別好。」

杜衡美滋滋的︰「夏老說只要三個時辰就能做好了。」景楠頷首︰「對,是要三個時辰,這個宅子看著簡單,但是里面的陣法不少。若是低于三個時辰,住著還不安全哪。對了,老夏你給他們加個絕殺陣,要是有不長眼的過來,讓他有來無回。」

杜衡︰……事情已經超出他的預料了,除了笑他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玄御道︰「決定了的話,現在就能開工。」杜衡有些遲疑︰「就建在這里嗎?」玄御道︰「對,就在這個位置。」

夏老對杜衡說道︰「杜先生您放心,您的宅子交給我們了。」

現代人建房子是什麼樣的,杜衡也見識過,打地基上磚塊,建築體架橫梁……不折騰個幾個月,房子絕不會好,這期間還要請東家西家來幫忙。在全村人的目光下,房子才會一點點的建好。

杜衡守著他的簡易灶台遠遠的看著夏老和玄御,他將面片整齊的疊起來,然後切成了梯形的巴掌大的面皮。當他看到他和玄御住的房子在頃刻間灰飛煙滅的時候,他不由得感嘆出了聲︰「哇——」

他旁邊的景楠也‘哇——’了出來,不過景楠感嘆的不是房子,他指著木盆里面的餡兒問道︰「這是什麼?」

杜衡笑道︰「我看到這里有南瓜藤,就揪了南瓜藤做成了餡兒。」他想做餛飩,餛飩在他老家的發音類似于‘穩當’,形狀又像是元寶,是一種寓意很吉祥的食物。杜衡的老家有個傳統,夏至日那天要吃餛飩。

他最愛他媽媽包的南瓜藤餡兒的餛飩,鮮香味美,他每次能吃兩碗。可惜他手頭只有梵天雞的肉,這段時間下來,雞肉已經所剩不多了。

杜衡今早將雞肉剃了下來,現在只有雞骨和雞頭了。剩下的肉都變成了現在的餛飩餡兒了。

景楠揣著手說道︰「南瓜我知道,田里不少,到了秋天會有南瓜吃,不過我不太喜歡吃南瓜。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的藤還能吃?那不是毛乎乎的嗎?」杜衡笑道︰「只要將上面一層毛毛撕了就行了,然後過水,切碎,去掉多余的水份之後就能活餡兒了。」

說得輕松,可是真做起來並不輕松。幸虧杜衡發現了靈氣的正確使用方法,他發現只要操控靈氣得當,不管是處理南瓜藤還是剁肉餡,都有一種事半功倍的感覺。只恨他靈氣不足,若是修為再高一點,說不定速度能更快一些。

杜衡的目光又飄到了正在建房子的夏老他們身上,景楠急了︰「建房子有什麼好看的?何況那邊還有玄御,你認真做餛飩呀。」做餛飩比建房子好看,至少景楠和笑笑都是這麼認為的,杜衡沒辦法,只能全神貫注的去包餛飩去了。

鍋中煮著雞骨湯,稍後可以用這個湯煮餛飩。杜衡動作很快,沒一會兒案板上就放上了一個個肚皮圓鼓鼓的白皮大餛飩。

當鍋中雞骨湯泛白的時候,他將雞骨撈了出來放在了一邊的盆中。景楠看了看雞頭︰「這是梵天雞?」杜衡訕訕的笑了︰「嗯。」言不悔的梵天雞支撐著他走到了現在,雖然有點對不起它,但是杜衡還是要說一句——真香。

雞湯中只放了細鹽,一揭開鍋蓋就能聞到鮮香的味道飄散開來。笑笑跳到了灶台上,景楠一把抱住了笑笑︰「別亂動,你看看你的腳多髒,弄到鍋里讓別人怎麼吃?」笑笑腳上靈光一閃,他對著景楠抬起黃呼呼的爪子︰「啾啾!」

杜衡將包好的餛飩下到了鍋里,他準備的餡兒很多,面皮卻沒準備太多。他估模著玄御和景楠的飯量,又加上了夏老的份。反正他知道不會剩的,有笑笑在這里,不會有剩飯的。

胖胖的餛飩在鍋里浮了起來,像是一條條大肚皮的金魚。笑笑著急的啾啾啾,杜衡笑道︰「還要再等等,等三到五分鐘就行了。」

景楠轉頭看向杜衡︰「三分鐘……是多長?」杜衡一下沒反應過來︰「嗯?」他並沒有意識到,他到太虛界來之後,用的時間單位和度量單位,一直是現代的單位。

杜衡在原主的腦子里面翻了翻︰「一……一盞茶一半的時間?」景楠若有所思︰「倒是新鮮。」杜衡笑著科普道︰「這世上有個地方,記時不用十二時辰,而用二十四小時。每小時有六十分鐘,每分鐘有六十秒。一秒鐘有多長呢?滴答一下就是一秒……」

景楠笑著︰「聞所未聞。」杜衡捂臉︰「那算了,不用糾結了。」正好餛飩熟了,杜衡撈起了笊籬︰「吃飯啦!!」

不過卻會有很多修士到東極山來,沒別的原因,因為東極山又高又大,山上有很多靈草。只要不超過山腰,很多人能在這里找到想要的靈植換取想要的寶貝。

杜衡到達東極山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黑了。冬天的白晝時間本來就短,杜衡必須趁著太陽還沒落山趕緊找個落腳的地方,不然太陽落山了會惹來麻煩。

若是找不到合適的落腳點也沒事,雲中鶴給了他一個簡易的修真界版的洞府。說是洞府,其實沒有洞更沒有府,只有簡單的一間小木屋,外面圍上符就能湊合一晚。在前段時間找不到落腳點的夜晚,他就靠了這間木屋好好的休息。

杜衡在樹木間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他將方圓十幾平米的雪踩平了之後,就放出了洞府。這個洞府收容在一塊玉石中,平時看著就像是個掛飾一般,但是關鍵時刻能救命。

竹屋不能抵御外面的嚴寒,但是能遮住冷風。杜衡前幾天在竹屋里面還做了一個簡易的灶台,天寒地凍的,灶台里面還有冒著火星的炭火。靠著灶台裹上幾件衣服,就能湊活著。

今天來到了東極山,可能在很長的時間內杜衡就要靠著這間洞府遮風擋雨。等到春暖花開,他再找機會修繕他的小竹屋吧。心情放松的杜衡在鍋里煮了一鍋雞湯,儲物袋是個好東西,梵天雞放進去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拿出來還是什麼樣的。梵天雞也是好東西,個子大肉又多,煮湯紅燒都好吃。

美中不足的是調料不足,要是調料充足,杜衡鍋里的湯還能更加美味一點。他特意悶了一鍋靈米飯,今天他想好好的犒勞自己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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