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很多！
林凡想來想去，卻發現還可以進一步推論。
抽絲剝繭，一步步提取有用的信息、通過各種細節盡可能推斷出一些有用的情報，讓自己不至于處于懵逼和空白狀態。
「所以說，聖人所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古天道維護者’之類的存在？因為他們是依托于古天道而存在。」
「將真靈寄托在古天道中，所以才有天道不滅、聖人不死的說法。」
「那麼•••」
「他們的目的，莫非是！！！」
林凡目中，精光爆閃︰「為了古天道而對抗新天道？！兩界之戰，是為了獻祭、或是擊殺大量生靈，從而削弱新天道的力量，讓古天道趁機崛起，或者說，趁機復蘇？」
「因為，若是古天道被滅，這些聖人也大概率會就此死亡，甚至古天道之所以還殘存著一些，很可能就是聖人出手相助。」
「所以，哪怕不為了別人、不為了古天道，只是為了自己，聖人也應該相助古天道、壓制新天道？」
「•••」
「若是如此，當一切終結、他們的目的達成之後，便應該是要殺雞取卵•••殺我取基了吧？」
「將天道之基徹底融入古天道，幫助古天道復蘇，讓他們能夠再度長存、活上無盡歲月。」
「這•••」
「倒是一切便都說得通了啊！」
一切，只是為了活命？
林凡有些欣喜，覺著自己猜到了一切，畢竟之前他就已經想到，若是這一戰終結，那麼聖人便會出手，那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走上台前’的時刻。
所以，在沒有絕對的底蘊前，應該盡量讓大戰拖延•••
而目前再結合這種推測，就更應該拖延了。
可是，他又突然覺得不對，並想到另一件事。
「不，不對，還是有些說不通。」
「若是如此，他們為何會放任新天道誕生？！」
「古天道被‘打崩’，必然是聖人等階的存在出手才有可能辦到，且數量不會太少，指不定是所有聖人合力才有那麼一絲可能！」
「除非這些聖人並非一心求死，否則怎麼可能把古天道打崩？！」
「古天道不被打崩，新天道又如何會誕生？」
「這到底•••」
「隱藏著什麼？」
撲朔迷離！
林凡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
本以為自己猜透了一切，洞悉了一切、很快就能從這些結論中得出最終真相，並開始布局，想辦法扭轉眼前的困境。
但突然之間的一個靈感，卻將之前的篤定心態打破，變的不那麼確定了。
一步錯、步步錯！
雖然他覺著自己的猜測很可能是對的，但這也就是有可能不對、有地方說不通，那便不能按照這個‘可能’去破局。
否則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竟然•••平分秋色？」
這時，林凡發現，天穹之上的功德與毀滅法則、天雷竟然都逐漸消弭于無形了，好似什麼都未曾出現過。
從這個‘角度’來分析，似乎可以得出另一個結論，目前新老天道平分秋色？
但同樣不能確定。
隨即，林凡跳腳。
「槽！我的功德呢？！」
「等等！」
他又突然想到未來齊紫霄的發現。
功德成聖不現實？！
在‘古天道’的規則中，這無疑是現實的，但是在新天道的干擾之下呢？能成功才有鬼了！
簡單來說•••
「想用前朝的劍來斬當朝的官，大人你好大的威風啊~！」
這廝自己嘀咕著，雙目逐漸放光。
「是了，大概率就是如此！」
「世界分新舊，天道同樣如此，如此說來，二十七道之後，會對古天道有幫助，所以新天道會抗拒。」
「而我和紫霄，就成了夾在中間的人。」
「難怪會說我們是應劫之人。」
「這應的，並非是陰陽兩界之劫，而是•••天道更替之劫？」
他眼皮直跳，進一步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這特麼可夠悲催的。」
「也不知到底是聖人是幕後黑手，還是天道，難，難上加難，簡直了！」
無奈。
林凡起身，暫且拋開心中念想。
沒辦法，他現在就算知曉一切，也依舊有一種無力感，還需要猥瑣發育，等有足夠的底氣，才能去揭開這一切。
否則，哪怕內心什麼都知道，也不能莽。
不然很可能就是團滅的結局。
「所以，陰陽兩界之戰，得拖。」
「拖啊•••」
隨後，林凡與老爹老媽和大妹紙道別，再度離開地球，趕向昆侖、地府。
明日之約，必須前往、不容有失！
「只是，這次說共鳴的七道天道之基，卻是沒什麼好處了。」
「好在將其煉化時還是能提升戰力，否則，還真不想繼續下去。」
他一陣嘀咕。
不難預見，之後自己若是還要再共鳴天道之基，古天道應該會越來越高興，但是新天道•••
下手絕對會越來越狠。
這是要冒大風險的。
如果沒有一定的好處，誰干啊？
••••••
翌日、清晨、地府。
始皇帝與女帝鄭重的站在天子殿之巔，遙望遠方，時刻關注周遭一切動靜並準備出手。
五方鬼帝、十大閻羅、孟婆等地府好手也都全神貫注，雖然目前仍然在各司其職，但卻都已得到命令。
但凡有任何風吹草動，便都會在第一時間出手。
天子殿內。
林凡盤膝而坐。
體內的傷勢仍然未曾痊愈，畢竟是燃燒精血、雖然時間不長，但也屬于道傷，需要一定時間。
不過，經過一夜的調息與療傷，卻也不會造成太大阻礙了。
眼看太陽升起、紫氣東來，林凡微微睜眼，心中•••很不平靜。
「這一日，終于到了。」
「縱然只是一瞬，我也想，親自站在你眼前。」
「齊紫霄•••」
「呼。」
他深吸一口氣，過往種種在腦海中如走馬觀花一般閃過，讓的表情不由自主接連變化。
時而咬牙切齒、時而笑意盈盈，亦或者偷笑不止。
回首穿越之初，二者互懟、而後逐漸開始交流、再到誰也不服誰，你給我賺五百萬靈石，我便要替你賺到盆滿缽盈•••
接著，又開始通力合作，為對方、為自己而努力。
再到不知何時，雙方都已經認可了彼此的存在，甚至逐漸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只是，直到現在，兩人都未曾在‘愛情’這一‘關卡’中，闖過多少。
並非沒有感情，而是不敢！
太過遙遠了。
時間、空間•••
直到不久前，他們兩人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在哪里、又如何才能相見，還是直到昨日，林•紫霄與未來齊紫霄踫頭之後，才知道了時間長河與平行世界的概念，知曉該如何相見。
雖然其中很多都只是理論、是推測，沒有實測過，但終究有了希望。
而這一次踫面，也不僅僅只是關于破局的一次試探，同樣，也是他們兩人之間，這五百多年異地念以來的第一次聚首。
意義非凡•••
嗡。
在忐忑、激動的心情中，林凡開始發力。
時間法則飛舞、道則在彌漫、秩序神鏈破空•••
嘩啦啦！
時間長河逐漸浮現，由模糊到清晰、浪花朵朵、驚濤拍浪，河中，每一滴水都代表著一個生靈，或是在隨波逐流、或是在爭渡。
林凡動了。
他飛身跨入時間長河範圍，腳踏一側河岸，逆流而上，直往源頭而去！
與此同時，河岸兩側、不同的時間維度中，有一尊又一尊龐大、強橫的身影浮現，在默默觀望。
他們都發現了林凡，卻並非出手，只是好奇觀望著，不知這樣一位大羅金仙突然逆流而上，所為何事。
這些身影都很龐大！
至少都是大羅金仙。
甚至，林凡還在其中看到了幾尊更為恐怖的身影，都快要隱約掙月兌時間長河的束縛了。
那是準聖！
一旦徹底擺月兌束縛、超月兌時間長河，便是真正的聖人，從此，時間只是一個概念。
在這些身影的窺探、或是壓迫性氣息之下，林凡卻是面色不變、腳步穩固，未曾有絲毫改變。
他一步步順著河岸逆流而上，一步一個腳印，穩健、持久、好似永遠也不會停歇。
終于。
他來到了源頭。
這是一處幾乎模糊之地。
混亂、模糊、像是充斥著無數馬賽克，又好似一片混沌。
「打破混沌，便可前往‘主河道’。」
「給我•••破！」
林凡出手，在這時間長河中，動用元屠、阿鼻二劍，拼盡全力，要擊潰阻攔，前往主河道！
••••••
諸天萬界時期。
齊紫霄再度看了一眼外界大戰，確定短時間內不會起太大波瀾之後，引動了時間長河•••
時間長河波濤洶涌，瞬間浮現，好似從諸天萬界這頭，一直綿延到了陰界的盡頭。
這一刻，雙方仙家都微微凝神，大戰都有些遲疑了。
但卻依舊未曾停歇，只是有不少人都在凝望、在關注。
畢竟，時間長河這種存在，很是不凡。
或者說，任何與時間有關的存在，都不容忽視。
只是很快，他們瞧見一道人影，在時間長河中逆流而上•••
看不真切，但卻隱約可以確定那是一位女子，身姿婀娜、蓮步輕移，雖有無數阻礙、卻依舊不能阻其前行之路。
「那是誰？」
「•••修仙界中走出的人！」
「齊紫霄麼？！」
眾仙皆皺眉。
陰界的仙也好、陽界的仙也罷。
他們都在大戰、在血拼，但眼前這一幕，卻疑似齊紫霄在逆流時間長河？！
「攔下她！」
有陰界大羅呵斥。
他們不知道齊紫霄要做什麼，但這等大戰，必然不能讓對方的目的達成也就是了，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我攔下你，準沒錯！
「擋住他們！」
只是•••
陽界這邊，卻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們不知道齊紫霄要做什麼，但想來不會對諸天萬界有害！何況，陰界要做的事，他們自然要阻攔。
其中，八大天宮的十六位大羅很是郁悶與無奈。
他們是真不想打。
可惜，卻不得不打，而且還得拼、不能放水。
否則，便是一個死字。
原本有些‘僵持’的大戰，在這一刻突然再度變的激烈了。
時間長河中，齊紫霄有感，回頭一望之後，卻是很快堅定心中信念，暫且拋開一切，逆流而去了。
只是，此刻的她心中同樣並不平靜。
「狗賊。」
「這一日，終于到了。」
齊紫霄面色就跟川劇變臉時的，變來、變去，只是腳下的步伐從未停止。
片刻後，她咬著銀牙，低語道︰「當初，你這狗賊沒少欺負本聖女，哼，這只是開始！」
「今日之後，終究能想到辦法相見。」
「到那時，且看本聖女連本帶利還回來！」
只是，想到過去某日，自己上狗賊號時，在浴室中那奇妙的體驗，又不由俏臉發紅。
「哼。」
「利息。」
「都是利息。」
她低聲嘀咕，而後加快腳步、一路披荊斬棘！
在時間長河中逆流而上也好、順流而下也罷，只要是前往不屬于自己的時空維度，都會被天地法則說阻攔。
但若是能夠克服這些阻攔，便可繼續。
對于旁人，就算是大羅金仙巔峰的存在也未必會有這般輕松。
但齊紫霄不同，她精通時間法則，自然會更快、更輕松一些。
只是到了盡頭之後，她卻是耗費足足半日才終于打通那片‘馬賽克’區域。
隨即，她不再遲疑，抬腳而入。
嘩！
眼前的一切瞬間格外明亮，哪怕強如此刻的她，也是瞬間失明了片刻，而後才緩緩恢復。
轟隆隆！！！
河水濤濤。
但其洶涌程度，卻是遠超方才了。
甚至，比之那些如天一般高的瀑布還要驚人，浪濤聲震耳欲聾！
「這•••便是時間長河的主河道麼？」
她低語，目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訝。
太驚人了。
仍然是在時間長河內，但這主河道卻是比支流寬了十倍不止！
水流湍急程度、河岸兩旁、河水中那些驚人的身影也絲毫不少，只是，放眼望去、上游也好、下游也罷，齊紫霄都未曾發現那等真正超月兌時間長河的聖人。
「仍然不可得見麼？」
「還是，他們藏起來了？」
聖人到底在哪里，齊紫霄並不知道。
而此刻，她也並非是要找聖人的麻煩。
短暫停頓後，她找準方向，在主河道中逆流而上•••
••••••
「好驚人的時間長河。」
「從戰力來看，似乎主河道中的生靈比我所在的時空相比相差不大，也未曾發現聖人蹤跡，但從因果上而言，卻是遠超支流不知多少倍了。」
林凡也打破了那片‘馬賽克’區域，來到主河道中，並且，順流而下。
他的心情，到此刻卻是平復了不少。
「果然，一旦有事的時候，兒女私情什麼的，都會被拋開啊，那些電影中都的情情愛愛都是假的。」
「怎麼可能到了生死關頭還那樣嘛？」
「嗯•••」
「我覺著，就算現在她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我也還能平靜對待。」
「對，就是這樣沒錯。」
這廝暗暗低語，同時打量著主河道中的‘景象’。
畢竟是‘異時空戀’，之後若是要再見的話，這條‘路’絕對不止走一次，當然應該熟悉熟悉。
只是•••
不知為何，這廝突然心有所感，目光好似不由自主一般，朝河對岸看去。
然後•••
他看見一道人影！
被無數因果糾纏、被無數馬賽克加身。
但卻依舊可模糊看出，對方那婀娜的身姿，以及•••
那與自己相連、甚至像是擰成了麻花一般的‘粗壯’因果線。
臥槽！
這廝心頭一抖，面色頓時接連變化，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了。
甚至，這是還感覺自己的老臉有些發熱，伸手一模•••嘿，賊燙！！！
臉紅了！
「尼瑪！」
林凡表示靚仔無語。
分明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說好了就算立刻相見，哪怕是直接站在眼前都不會有什麼心態變化、十分平靜呢？
這尼瑪怎麼還像個小處男似的，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甚至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好吧，雖然就算說了，她必然也听不到，但是•••
「額，emmm•••」
這一刻，他心亂如麻。
哪怕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也未曾想過，此刻會這般激動、興奮，甚至是手足無措。
五百多年了！
五百多年的‘異時空念’，甚至上齊紫霄的號都數萬次了！
按理說，早就應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跟看到自己的‘化身’一樣才對呀。
怎麼還會這樣？
這廝眨巴著眼，一時間麻了爪子。
怎麼也沒想到，哪怕是各種時間長河、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自己也依舊會這般激動、緊張。
渾身都在發顫！
••••••
「狗賊！」
齊紫霄同樣瞧見了河對岸的林凡，那糾纏在一起，根本無法分離的因果線足以說明一切。
同樣，這一刻，她的大腦中一片空白，徹底呆住了。
‘異時空戀’這般長的時間，此刻終于得見，哪怕只是模糊一眼，但終究是站在了對方眼前！
緊張、激動、害羞•••
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