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虎和陸瑤倒還相對較好。
或許是漂亮可愛的妹紙運氣都不會太差？當然，自帶‘茶屬性’的必然例外。
一路走來，陸瑤也遇到過不少次危險，但相對其他人來說，她的確要好運許多，也安全許多。
基本上不需要她拼命，也沒有遇到那些淒慘狀況。
不過壞處就在于，到目前為止，陸瑤一個頭都還沒K到。
鄒虎倒是K了兩個頭，但也僅僅只有兩個，其中一次還險些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其他時候？
不是逃命、就是重傷逃命。或者說，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逃命的路上•••
「你們這都不錯了。」
蘇夜苦笑，如同驚弓之鳥的狀態，在與齊紫•凡等三人匯合之後，也稍微好了一些。
「我一進來，便踫到好幾人，其中一個還十分厲害，據說來自什麼天宮，一落地便對其他人出手，若非我跑的快，早已死了。」
「但就算僥幸逃月兌，一身護身之物，也是消耗大半。」
「之後，更是三步一個小危機，十步一次生死危機。甚至讓我懷疑，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活著回去！」
「好不容易東躲西藏，苟延殘喘，結果又被一人給陰了，並下了不知道是巫術還是詛咒的東西，斷手斷腳，難以再生。」
「終于看到信號，準備過來，誰知途中還遇到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的鬼東西，把我吞入月復中。」
「若非有生化丹，我恐怕•••」
慘啊！
齊紫•凡、鄒虎、陸瑤三人盡皆唏噓。
哪怕只是听蘇夜說，都覺得挺慘，此刻就是鄒虎也不想罵他坑隊友了。
沒辦法，這是真的慘。
不說其他，僅僅是從來之前意氣風發，到現在變成乞丐一樣，且如同驚弓之鳥的模樣，便足以說明蘇夜的經歷真的很‘悲慘’。
而默默與他們三人的經歷對比後，齊紫•凡卻發現，自己的運氣還是挺好的。
當然，這與實力和腦子也有直接關系。
若非有足夠的實力? 且膽大心細? 如在剛到仙墓? 與李修遠那幾人踫面的時候? 若是自己表現的膽小一些? 扭頭就跑•••至少還得血戰幾次。
然後•••
三人默不作聲，離蘇夜遠了些。
「你們？？？」
「太臭了！」
陸瑤不斷揮手，像是要將臭氣扇走。
「抱歉。」
蘇夜長嘆，再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 也不負當初翩翩美少年的自信，苦笑中取出空氣清新劑‘解毒’。
至此? 齊紫•凡和鄒虎、陸瑤三人才敢再度靠近他。
「季初彤和戒嗔都沒過來? 也不知是他們相隔太遠沒注意到信號，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齊紫•凡面色嚴肅︰「但無論如何? 我們已經匯合的人，需要就接下來的事態做出準備? 並制定計劃，否則就是沒頭蒼蠅，就算匯合也沒什麼大用。」
「對！」
陸瑤連連點頭︰「我遠遠瞧見過好些人都已經開始組隊? 到後來，恐怕獨行之人會越來越少? 而膽敢獨行的，實力必然不會低。」
「有理！」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那我們先整理一下情報，然後再試試看能不能想辦法把蘇夜的手腳給他整出來。」
齊紫•凡沉吟道︰「來吧，一個一個來，把目前所知的情報，和關于萬界深淵以及其他第一序列的消息，匯總分析。」
「好！」
大家都沒意見，而這也是他們為何沒有一落地就發信號集合的原因。
分散雖然有些危險，但相對而言，能夠獲得情報、消息的幾率，也會更大一些。
而後，四人就各自知道的消息做出了匯總。
無疑，齊紫•凡所得知的消息最多，畢竟他斬了一個太玄九清宮弟子，甚至還弄到一份地圖。
其他人都沒這麼好運，雖然也都知道一些信息和情報了，不過大多都是補充和旁枝末節。
最終，以齊紫•凡的信息和地圖為主體，鄒虎、陸瑤、蘇夜三人輪流就已知消息進行補充。
••••••
當匯總完成後。
蘇夜慘笑一聲︰「知道的越多，越是恐懼，萬界深淵•••竟然是這樣一處所在。」
「還有那些強者，第五一族？巫修？疑似儒修，能對人立言的書生？諸多種族、甚至還有所謂的九大天宮？」
「與他們一比，我們整個修仙界，都算不得什麼吧？」
「這，還怎麼比，如何打？」
「住口！」
鄒虎冷聲呵斥︰「夠了，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說這些喪氣話有何用？！」
「可莫要忘記，你是大衍聖地的聖子，是我們修仙界的第一序列，僅僅是知曉了敵人的強橫和此地危機，便要放棄了麼？」
「你的無敵信念何在？」
「你往日的自信、揮斥方遒的從容何在？」
「從容？無敵信念？」
蘇夜呵呵一笑。
「此地，隨意抓一個人出來便比我強，比我們厲害的更是比比皆是，修為？我們比不過！」
「寶物？我們同樣比不過。」
「神通、秘術？同樣比我們厲害的比比皆是。」
「你告訴我，我應該如何從容，如何無敵！？」
「無敵信念？可笑！」
「此言，我反過來問你，你的無敵信念可還在？」
鄒虎被噎住，一時間無語凝噎。
陸瑤也是沉默不語。
有時候‘無知’反而是一種幸福，不知道他人的強大，就會覺得自己挺牛逼。
可是知道別人有多厲害之後，就會發現，自己原來就是個菜雞，甚至說菜雞都是高估，實際上，只是螻蟻•••
「我們•••」
蘇夜頓了頓︰「我！」
「你們看看我現在？再听听我的經歷，我與螻蟻何異？」
「螻蟻啊！」
「如今，你竟是口口聲聲讓我重拾無敵信念？」
「你告訴我，該如何拾起？！」
蘇夜在嘶吼，甚至是在咆哮。他在發泄、在質問鄒虎，同時，也是在質問自己。
在這樣危機四伏、入目所及，盡皆是比自己強橫不知道多少的天驕之地，在人家的宗門是所謂的‘天宮’，在人家的家族都能名傳諸多世界之地。
自己，亦或者連帶自己背後的宗門、聖地，又算得了什麼？
鄒虎沉默、陸瑤也在沉默。
他們雖然沒那麼慘，還都弄到一些好處，K到幾個頭，可他們同樣在懷疑人生。
這就如同一個鄉下地方的第一名，縣級高考狀元，厲害吧？賊厲害了。
在這一畝三分地，自己就是最牛逼的一個！誰敢不服？
可是，當他去到京都大學，四下一看•••
尼瑪除了本地的，外地考進來的人，幾乎個個都比自己牛逼。
你縣級高考狀元算個錘子？人家市級、甚至是省級高考狀元都好些個！
你裝個求呢？
在這種時候，誰還敢說自己是最牛逼的，自己無敵？
無敵信念？
無個錘子！
他們都被打擊了，尤其是蘇夜，原本他覺得自己挺牛逼的，有當代無敵之姿。
可到了‘大學’後，卻直接被人比下去不說，還虐了一遍又一遍，都虐殘了。
哪里還有什麼信念？
沒崩潰就已經是不錯了，或者說，他現在已然到了崩潰的邊緣。
看著他們垂頭喪氣的模樣，看著蘇夜狀若癲狂，質疑鄒虎的同時，也在質疑他自己的時候，齊紫•凡緩緩搖頭。
這種狀態？除了等死還能干什麼？
他意識到，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了。至少得讓他們恢復正常狀態，否則說什麼也是白搭。
如何勸解？
齊紫•凡想到了一句小說中的話語。
「誰在稱無敵，哪個敢言不敗？仙古以來都不可得見！」
「所謂的無敵，是一種信念，自信自己同境界不敗罷了，難不成還真以為自己無敵于天下了麼？」
他嗤笑︰「我從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無敵信念，甚至覺得那很蠢。」
「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回去猥瑣發育，等能打的過了，再回來報仇不晚。」
「經歷些許挫折，見識到世界之廣闊、強者之多，便如此垂頭喪氣，沒了戰意？」
齊紫•凡連連撇嘴︰「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先奉勸你們一句，自盡吧。」
「以你們如今的狀態和心思，必然活不到最後，更不可能K•••拿到足夠多的人頭。」
「左右也不是徹底死去，修仙界那邊還能再度修煉出來，早些自殺，還能多留下一些有用之物，讓我多幾分勝算。」
這廝說話毫不留情，甚至直言讓他們自殺。
那又如何呢？到此刻，難道還要柔聲細語慢慢安慰？
在修仙界稱一聲天驕，就真的是天之驕子了？這里是什麼地方？諸天萬界！
就算每個世界實力相當，這麼多‘天之驕子’加起來，也變的稀松平常了好吧？
玻璃心？
那還混個錘子！
早死早超生，我還能都舌忝幾個包。
這番言論一出，听的三人頻頻側目。
「看我作甚？」齊紫•凡冷眼相視︰「或許你們認為我是在發出召集信號，但事實上，我只是在渡劫。」
「只不過，你們來都來了，便想著與你們一同組隊，也算有些幫助。」
「但看你們如今的狀態，組隊？只會拖我後腿。」
「左右你們也沒想法繼續了，便就此自盡吧！」
他再度表態。
我根本就不是需要你們才發信號，只不過是你們誤會了。
「我•••」
鄒虎第一個表態，搖頭︰「我沒那個想法，更沒那個意思，何況•••」
他撇了齊紫•凡一眼，沒明說。
自殺？
干嘛要自殺啊？
就是真沒自信了，我哪怕替你留著有用之身替你擋一次死劫也好啊，自殺那不浪費了麼？
陸瑤的目光也逐漸堅定。
事實上，他們倆還相對較好，雖然也感覺身心俱疲且有些懷疑人生，但還不至于到那種程度。
唯有蘇夜，是真的崩潰了。
在修仙界處境，以及到萬界深淵後的悲慘相對比，這孩子真的很難接受。
不過，此刻他也不爽了。
憑什麼啊？
大家都是修仙界出來的，我都這樣了，你還打擊我，還看不起我，讓我自殺？
大家不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麼？你牛逼個毛呢？
真以為自己比我厲害多少？
不過就是運氣好而已！
⺪！
不爽是肯定的，他們又不是什麼推心置月復的朋友，被齊紫•凡一頓打擊，蘇夜罵娘的心都有了。
老子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啊？
蘇夜郁悶不已︰「我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齊紫霄，你這話有些過分了！」
自盡？
瞧不起我？
我特娘非要混出個人樣來！
他瞬間忘記了自己方才的無奈和絕望。
為什麼？
不服啊！
那些個強大世界的天驕也就算了，你齊紫霄憑什麼看不起我？我哪里弱于你了？你也配這麼說我？
我不服！
不服咋辦？
自然是表現自己的實力！
「過分？」
「窩囊廢。」
齊紫•凡撇嘴，甚至難得多看他一眼，氣到蘇夜跳腳。
哪怕他只有一條腿了•••
一個有幾百萬家產的人，被馬雲說，你特娘的真是個窮鬼，那人只會苦笑。
為啥？因為跟馬爸爸一比，自己不是窮鬼是啥？
可是，如果是一個同樣只有幾百萬家產的人說自己是窮鬼•••這能忍？！
如果這個人還是個美女呢？？？
誰還沒點自尊心了？
「你說什麼？！」
蘇夜氣炸了︰「窩囊廢？」
「好，我蘇夜便讓你瞧瞧，我大衍聖子的手段•••」
「夠了！」
陸瑤冷喝︰「你要內訌麼？莫要忘記我們曾發過的誓言！」
鄒虎也連道︰「你敢動手，老子擰斷你脖子。」
「有氣沖其他人撒去！」
「好，好！」
蘇夜氣到發抖，卻也逐漸冷靜下來︰「你們且看著，之後遇到人，我第一個上！」
「這可是你說的，別慫。」齊紫•凡再度開口。
蘇夜︰「•••」
我特娘的要翻白眼了有木有？！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陸瑤連岔開話題︰「紫霄姐姐，你已經大乘了，真好。」
「不過，你眉心這朵花是？！」
「這個啊？我的一種秘術。」齊紫•凡隨口胡謅。
啥秘術啊？就是為了遮擋那個符號，免得引起注意，所以畫了一朵牡丹花上去。
「這樣麼？可真漂亮。」
陸瑤稱贊。
鄒虎連連點頭，表示無比認同。就連快要氣死的蘇夜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是真的很漂亮。
漂亮？漂亮就對了。
齊紫•凡剛要開口，卻見陸瑤這丫頭的雙眸有些迷離，仿佛有水霧在彌漫•••
我去？！
這丫頭！！！！
不會吧？
你咋還迷離上了呢？
冤孽、冤孽啊！
這廝連干咳一聲︰「咳，不說這個，目前，還是想想辦法，看看能否幫這慫包破解詛咒什麼的，讓他的手腳重新長出來吧。」
「否則，帶上他反倒是個累贅。」
「你！」
蘇夜幾乎又被氣死，但卻沒話能反駁。
雖然他現在不至于沒有任何戰力，可這個狀態，能發揮出一半戰力都不錯了。
在萬界深淵本就處于中下游層次，再把戰力折半，那就真的是墊底、累贅了。
「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
鄒虎道︰「我殺那兩個人的時候，還搜過魂，其中一個，曾路過一片像是布滿詛咒之地。」
「但奇怪的是，其余詛咒在進入那片地方後都會暫時失效，或許可以在那里把手腳長出來。」
「有這種地方？！」
蘇夜頓時雙目放光，恨不得自己立刻飛過去。
「不太合適。」
齊紫•凡卻緩緩搖頭︰「目前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這慫包到底是中了詛咒還是巫術，我們對這方面並不了解，若並非詛咒而是巫術，去一趟，也是浪費時間與精力。」
那你說怎麼辦？！
蘇夜很想噴一句，但現在自己是拖累，還真沒好意思開口。
「我認識一個人，乃是巫蠱聖體，或許能解決你的問題，不過這個人情得由你自己來還！」
齊紫•凡想到了藍彩兒。
對方就是玩兒這個的，應該可以搞定，且之前她走的時候，還給齊紫•凡留下了呼喚她的辦法。
但請人幫忙，得要人情，人情便是因果。
「自然是我來還！」
蘇夜語氣有些弱，他很想強勢，奈何是真的強勢不起來，現在太慘了。
「把自己收拾一下，跟個乞丐一樣，看著礙眼。」
「我去呼喚她。」
齊紫•凡說完便走出藏身地，並以秘術一遍遍呼喚藍彩兒。
約莫小半日後，一片毒蟲掠過此地，當發現齊紫•凡後，才離去，不多時，藍彩兒現身。
「你尋我？」
「有個老鄉，挺慘的，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哦？！我且看看。」
交易，意在了斷因果，若是能以交易得形式搞定這事兒，自然最好不過。
然後•••
藍彩兒警惕上了，四個人對自己一個？
但她並卻並不擔心，只是淡定‘檢查’。就這份魄力和自信，便讓鄒虎三人汗顏的很。
片刻後，結果出來了。
藍彩兒神色古怪︰「有點意思，但你們得先付我好處。」
「我付。」蘇夜應下。
然後，在付出一件中品道器後，他的限制被解除，終于可以斷肢重生，恢復正常狀態。
這個臨時隊伍，也終于算是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