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拿了盒子過來,正色說道︰「雖然有點貴,但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個生日禮物,你不能拒絕。」
語氣理所當然的樣子。
然而何詩听了這個話,就知道應該不是什麼戒指之類的了。
要不然,哪能這麼說?
不過……萬一呢?這家伙現在,確實不像剛開始認識的時候那樣看上去很溫柔了。有的時候,也挺強勢的。
余秋說完,就笑著遞過來︰「禮物自己拆。」
何詩把包裝紙拆開了,看見了盒子,心里才啞然失笑。
也對,戒指盒都是方的,哪有長的?
然後不免有些失落。
她看著余秋說道︰「這太貴了。」
余秋認真說道︰「收下嘛,這樣子,我們也可以隨時隨地聊天。」
何詩看著手中新出的iPhone4盒子,嘆了口氣︰「發短信也一樣聊天嘛。」
「買都買了,就是給你買的,背面刻了字。」
余秋這麼一說,何詩就好奇起來了。拆開了盒子,她拿著手機就先翻過來看。
上面刻著兩行字。
越過三秋,不問風雨。
我的余生,我的詩。
何詩怔怔地看著上面的字,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喃喃問道︰「這兩句話,你想了多久啊?」
余秋裝作苦惱地樣子︰「想了幾個月呢?」
「啊?」何詩愣愣地看著他。
「從你給我過生日的時候開始想的。」余秋認真說道。
「那怎麼就想起送這個呢?」
余秋嘆了口氣︰「當時這個手機發布沒多久,我看著也饞,就想好了送你這個。然後知道在官網買的話,可以刻字,就想著刻什麼。」
何詩就當真了,看著他說道︰「你饞的話,你用這個啊。」
余秋正經地搖頭︰「那咱們家,肯定是你用更好的啊!」
何詩听得心里甜蜜,但嘴上說道︰「誰跟你就咱們家了?」她心想你也沒求婚啊。
余秋憨憨地笑了笑,然後就興致很高地說︰「我教你用!」
何詩雖然裝了心事,但畢竟新手機也很吸引人。
貴重是很貴重,但余秋都在上面刻了兩人的網名和姓名,難道還能給別人用?
兩人研究著新手機,何詩不知不覺注意到了手機上的時間,「啊」地喊了一聲︰「快10點了!該回家了!」
余秋可憐地說道︰「這就要走了啊?」
何詩已經站起來把沒吃完的蛋糕重新裝進蛋糕盒開始系了。
余秋就摟著她的腰膩歪,一副舍不得的樣子。
「別鬧了……」何詩說了一句,余秋的手卻又開始不老實了。
她順手就抓起自己蛋糕盤子里的一些女乃油,糊在了余秋要湊過來的嘴巴上。
余秋楞在了當場。
何詩笑著一邊系好了蛋糕盒,一邊說道︰「讓你不老實。」
看到余秋那樣,她又忽然情動了。
也許他是要找一個更特別的日子,才踏出那一步。
于是何詩走上前去,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兩個人就沒羞沒臊地互相吃女乃油。
過了一陣子,何詩掛在他脖子上說道︰「真的要走了……」
余秋嘆了一口氣,主動提起了蛋糕盒︰「走吧。」
也不用清理,兩人臉上都干干淨淨了。
路燈下,兩人偎得很緊。
何詩從情緒里調整了出來,心里已經把今天排成了活到現在過得最浪漫的一個生日。
在樓下吻別之後,她才滿足地提著蛋糕上樓了。
要跟媽媽一起再分享一下今天的幸福。
余秋看著她上樓的輕快步伐,暗暗呼出一口氣。
第一個秋天,已經來了。
……
非爺,無奈至極。
夜都這麼深了,妞還不準備睡覺!
兩個人在那里打團本,一遍遍地團滅,似乎有點不推倒最終BOSS不睡覺的意思。
真是瘋子,明天不上班的嗎!
他都已經趴在床上等半天了,等得都快困了!
好在也就是兩個女孩子都穿著寬松的睡意,在家里也不怎麼顧忌的樣子,非爺偶有風光可看。
但也不像剛才舒適了。
剛才那是特等席,方欣雨盤著腿,他坐腿彎里。
小腦袋早就伸到睡衣里瞄過。
後來方欣雨覺得他影響發揮,就把他丟到了床上,坐得正正地,擺出認真架勢的模樣。
結果還不是團滅了?
看著她們一點睡的意思都沒有,非爺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蜷在一起準備睡了。
反正其實該吃的豆腐已經吃過了,再多余的,也有心無力。
嗯,妹子的床鋪香香的,就這麼睡吧。
非爺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睡的,總之他醒的時候,其實還是半夜里。
扭頭一看,非爺嚇了一跳。
那一臉長頭發散在枕頭旁,連臉都遮住了大半個,看起來得慌。
方欣雨睡得很熟,呼吸聲很均勻。
非爺看著她的樣子,卻仿佛進入了賢者的狀態。
仔細一回想,這喜歡憑借貓的形態吃豆腐,是一種什麼心理?
非爺覺得大概就是一種苦中作樂的心理調劑吧。
就算沒被割,也干不了啥。
長期作為一只貓生活,離人的體驗越來越遠。
這種來自本能的情緒刺激,其實讓他覺得身為人的感受更多一些。
要不然其他的時候,四條腿走路,照到鏡子,上廁所很糾結,磕貓糧,無一不在時刻提醒他︰你已經是一只貓了。
唯獨貓是只會對貓感興趣的,不會對人感興趣。
貓也不會有事業之類的想法。
因此唯有非也文化,和未來的游樂園,讓他仍然保有人類的感覺。
除此之外,當然就是豆腐了!
非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懷里鑽!
迷迷糊糊之中,方欣雨模到個毛茸茸的小可愛,自然也就抱住了。
非爺很滿意,就在這樣的感覺里繼續開始後半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方欣雨的手機響了起來。
非爺睜眼一看,天已大亮。而看方欣雨仍然睡得很沉的樣子,顯然昨晚睡得很晚。
手機一直響,方欣雨終于是有了動靜。
她一翻身,非爺︰「臥槽——」
方欣雨哪有這個習慣,從來都是大開大合的,這一翻身就差點把非爺壓吐了。
听到嘹亮的貓叫,她總算想起來非爺在這里,趕緊彈起來模了模非爺︰「魔魔,沒壓死你吧?」
非爺背過身去瑟瑟發抖︰「老子什麼時候被女人壓過?」
方欣雨根本听不懂,看到是活的總算放了點心,模著非爺的後背安撫著,一邊接通了電話,冷冷地說道︰「喂?」
「小雨啊,上次說找了個新工作,轉正了沒有啊?」
「轉正了。」
非爺有點奇怪,她跟誰說話呢,語氣這麼冷漠的樣子。听電話里的聲音,跟她又很熟悉親近。
答案馬上就有了,只听電話里說︰「那你好好工作啊。媽打電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過得好不好。」
「好著呢。」方欣雨聞言語氣好了點,又補充了一句,「你們注意身體。」
「媽記得你上次說,新公司的老板是以前電視台的同事?多大年紀啊?你……」
話還沒說完,方欣雨就冷著臉把電話掛了。
非爺就听她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句︰「我信了你的邪……還說就是問問過得好不好……」
她心情大壞,雖然還沒到自己定的鬧鐘時間,但也已經沒了睡意,氣沖沖地去上廁所刷牙洗臉了。
耳朵敏銳的非爺听得浮想聯翩︰這丫頭跟她媽之間鬧什麼矛盾?
上次听袁慧說,感覺矛盾非常大的樣子,甚至讓這丫頭說出「我爸媽都沒了」這樣的話。
然則她既沒有對自己自言自語,也沒有跟起床的袁慧提起這個事。
收拾完畢,就跑過來嘟著嘴對非爺說︰「魔魔對不起!差點把你弄傷了!」
非爺說道︰「就是!下次賠我洗澡!」
「好 好 ,這就給你吃好吃的!」
于是背起包,拿著余秋昨天給她的貓糧和零食,一邊喂著他一邊往公交站走。
早班高峰期,人不免很多,她一直把非爺抱著保護著。
非爺看到,有人想趁機挨緊點,方欣雨柳眉一豎瞪過去,一股潑辣勁就讓人知難而退。
非爺表示很欣賞。
這是個吃不了虧的主。
到了公司,非爺就先繼續巡視了一番。
余秋一般先送何詩去花時間,然後才會過來,會晚一點。
非爺看已經先到的大龍和二胖在討論昨天的數據,听上去是很不錯的。
他一邊走一邊滿意地點頭︰朕這些小嘍還都挺認真,人已經到齊了。
就連新婚不久的賀方也到了,看他臉色有點蒼白,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逃陳月的早課。
只有余秋這小子,沉迷何詩,現在還沒來上班!
難道昨晚成功獲得生命大和諧了?
非爺不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