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方一進門就納悶地問︰「電視怎麼開著?」
余秋瞄了瞄房間里面,非爺正坐在沙發上呢,靜悄悄地看著他們。
他說道︰「……中午走得匆忙,大概是忘了。」
賀方喝了些酒,腦子也糊糊的,立刻就把這個事拋到腦後。
正好電視開著,剛好直接拿遙控器就能換台。
他一**坐到床上,丟下手里裝泳褲的袋子,拿著兩個床中間床頭桌上的遙控器正準備換台,又瞥見床邊的手機。
為什麼還有口水?
他疑惑地看了看非爺,恍然大悟一拍腦袋︰「非爺可能餓壞了,不會以為手機是吃的吧?」
非爺見他又起來去找貓糧,心想老子餓了怎麼可能啃手機?
這要是換以前,這小子又要過來揪老子脖子了吧?
余秋這才注意到,過去放下手里的一個小盒子,不動聲色地把線插好了。
都把手機從茶幾那邊運到這里來了,非爺估計也是憋壞了。
電視不好看嗎?
賀方過去一看,專門帶的一次性碗里,貓糧還有啊。
他抓了抓腦袋,覺得非爺大概是貪玩了,也不知道手機被啃壞沒。
但是……也不能說它打它啊。
要尊敬!余秋說,尊敬非爺就完事了。
何況,也不一定打得過。
于是賀方就又開了點零食,放到茶幾上。
余秋說道︰「晚上早點休息吧,明天早點出發,避開早高峰。」
「泡了溫泉,就不洗澡了。我先去刷牙,等會找個電影看著睡覺!」賀方徑直進了洗手間。
余秋過去把非爺抱到了茶幾上,然後坐在沙發上說道︰「非爺,悶壞了吧?」
非爺瞥了賀方一眼,然後對余秋說︰「你喝多了吧?」
余秋笑眯眯的。
「今天玩得如何?」非爺轉念一想,余秋逗貓,應該也正常吧?
靠,為什麼要用逗字?
余秋說道︰「今天我們泡了溫泉,可惜你泡不了。不過吃了海鮮,下次帶你吃海鮮好不好?」
「別尬聊了。」
余秋嘿嘿嘿地拿零食喂他。
「……你是真喝多了。」
余秋按住他的腦袋就塞︰「吃嘛!」
非爺無奈地吧唧著嘴。
余秋說道︰「明天就回家啦!」
賀方刷完了牙出來,笑著說︰「你跟非爺還聊得怪好的。」
他也走到這邊來蹲下說道︰「非爺,手機不是吃的,知道嗎?」
非爺嘴里嚼著東西冷眼看著他。
賀方望著余秋︰「是不是想磨牙?我知道狗喜歡咬硬的東西,非爺是不是也想咬一咬?」
「趕緊找個電影看,瞎說什麼啊,小心非爺不高興。」
「……這話怎麼了?」
「貓跟狗不對付你不知道?你還拿來對比?」
賀方楞住了,長嘆一口氣︰「想刷點好感真難啊。」
「非爺,讓賀方幫你撓撓頭好不好?」余秋笑呵呵地看著非爺。
非爺看他像看個傻子︰「真喝多了?發酒瘋?」
賀方蹲在地上一臉期待︰「這是行還是不行啊?」
「行!撓吧!」余秋干脆地說道。
「……」
非爺就見賀方戰戰兢兢地伸出手,顫巍巍地在腦袋後面撓了撓。
「耶!」余秋鼓噪道,「現在你就是非爺新的小弟了!」
賀方看著自己的手,神情激動。
竟然順利地撓到了!
非爺嚼完了零食,啐了一句︰「兩個瘋子,以後別喝酒了!一喝就發瘋!」
賀方居然想繼續,非爺跳下茶幾就跑了。
「慢慢來,慢慢來!」余秋笑呵呵地說道。
到酒店之後,听賀方感慨自己現在真實牛逼,讓人家花錢花時間這樣好好招待,他也是跟著享受了,余秋才忽然意識到非爺情緒不對勁的可能原因。
就連賀方都會有成為了自己身邊跟班一樣的感慨,非爺呢?
見識、智慧、經驗,都是他的。
出去了,別人只把他當做一只貓來看。
去哪里都不方便,不方便就只能被關著。
換位思考一下,余秋覺得非爺內心已經足夠強大了,才能保持神智正常,總是這麼雲淡風輕的模樣。
所以在自己已經暗示過非爺神異的賀方面前,余秋想越格一點。
哪怕是讓賀方不知不覺之間被洗腦,認為自己真的跟非爺有某種交流的默契也行。
畢竟寵物听主人的話,也不是說不過去嘛。
非爺能在多一個人面前更放松一點,應該心里會好受一些吧?
至于賀方……賀方並不知道,其實他的股份比自己還要多的。
非爺才是大老板啊!
說小弟沒錯!
余秋路過電視櫃,順手又撓了非爺一下說道︰「我也去刷牙躺下了!」
賀方跑過去繼續蹲下,笑容滿面地說︰「非爺,剛才撓得舒不舒服,再來幾下?」
非爺歪著腦袋看著他,就這麼一間小屋子,躲來躲去是個什麼事?
瞧在他現在對自己也怪尊敬的份上,小弟就收了吧?
啊……怪舒服的!
等兩人一貓都開始看電影之後,賀方的手機響了。
他也不避諱,听上去像是陳月的電話。
「乖著呢!現在已經躺下了,余秋,你說句話。」
「我證明!明天一早就回去!」余秋大聲說道,很有趣地看著賀方。
然後就看不下去了,膩膩歪歪的,一臉發騷。
「好啦好啦,余秋受不了了,明天就回去,給你買禮物了!」
賀方夸張地「啵」了一下,才掛了電話。
余秋嘆道︰「所以說,你們進展怎麼這麼快?」
「哥是誰?再說了,過年那麼長時間,沒事就在一起玩,那還不快?」賀方很驕傲的樣子。至少在這件事上,余秋甘拜下風。
余秋搖了搖頭︰「注意安全啊。」
「倒是你,回去準備行動了?」賀方饒有趣味地問余秋,搞得非爺也扭頭望著他。
余秋笑了笑不說話。
何詩那樣的性格,注定了只能慢慢來。
不過听說,這樣的女孩子外冷內熱,如果真正好上了,那會是什麼樣子?
非爺重新扭回了頭。
那表情,好騷啊。
安靜了一天的屋子,多了兩個人,還是熱鬧了許多。
非爺看著電視上放的電影,漸漸困倦起來。
說到底,其實都只是普通人。
何必帶著重生了就得那麼耀眼的念頭呢?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
今生無需奔波苦,能夠時時多得閑就好了。
晚安,四十歲的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