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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 會試

听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開玩笑,陸樹德驚嘆萬分的向潘允端豎起大拇指,真是個人才啊!

「這次算了,再扛著火鍋進場……怕是再無相見之日。」潘允端笑嘻嘻道︰「必要上榜,最好選為庶吉士……展才都能入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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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錢淵選為庶吉士,這事兒內情外人不知,他們能不知嗎?

徐渭看了眼潘允端,在心里琢磨了下,此人倒是有點意思啊。

潘允端的父親潘恩,嘉靖二年進士,徐階的同鄉兼同年,但和徐階不同,潘恩是正兒八經的聶豹門生,他縣試就是在聶豹手上過的,在朝中向來被視為聶豹門人,與徐階不合。

但嘉靖三十三年,聶豹致仕,潘恩倒向了徐階,先巡撫河南,後升任左都御史為風憲之首,不過嘉靖三十五年末就致仕了。

有潘恩在,潘允端理應不會不清楚錢淵和徐階之間的復雜關系,更別說其妻子劉氏就是錢淵、小七的媒人。

但潘允端三年之後再赴京趕考,卻第一時間入住隨園,甚至沒有去徐府拜訪。

徐渭轉頭再看包檉芳和陸樹德,前者被錢淵贊許有實干之才,後者是錢淵的發小。

再加上今日未到的潘晟、錢錚、黃懋官等人,還有已然燻燻的孫丕揚,隨園如今愈發壯大……只等展才歸京。

隨園里熱熱鬧鬧,處處舉杯,冼烔搶過陸樹德手里的酒盞,「待會兒就要去睡了,喝什麼酒!」

「喝了酒才好睡!」

「充庵,紅燒肉就算了,這麼大的蹄……」陸一鵬嚷嚷道︰「小心吃壞了肚子!」

「吃壞了,回頭找展才算賬!」潘允端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發牢騷,「九天呢,得提前補補!」

林府後院。

林庭機、林正在鄭重其事的囑咐林烴,一定要小心謹慎,進場第一件事要去打水,三年沒進過人了,髒的不成樣子,然後查查牆壁可有裂縫……

「用碳爐要小心,每次都出事。」林叮囑道︰「取暖提防炭毒,點火提防走水。」

「尚書房昨日為父去看過了。」林庭機皺眉道︰「都是嘉靖三十四年新建的號房。」

「那就是木制的。」林咂咂嘴,三年前易房走水,燒傷了兩個考生。

這時候,老僕來報,隨園那邊送了考箱過來。

「咱們已然買過了。」林牢騷一聲,「非要貼上來……」

連著幾天,林在翰林院里躲著孫鑨、徐渭走呢。

「咳咳。」林庭機咳嗽兩聲,遞去一個閉嘴的眼神。

片刻之後,父子三人圍著一個精致的考箱嘖嘖贊嘆,就連林都沒話說了,太好用了。

雖然不算大,但非常精巧,最下面放著一個小巧的煤爐,用紙張包起的長條煤塊分列四角,上面用一張木板隔開,分裝著肉粽、茶葉蛋、各式糕點和幾個盒子。

林打開看看,「這是八寶粥,炒面?」

「足夠三天用的了。」林烴喜不自禁,「這邊是放筆墨紙硯的,那兒是放水壺,噢噢,還有個銅水壺呢!」

「正好卡在里面,晃都晃不倒。」

「蠟燭呢?」

「沒看見……肯定有……」

「在這兒。」林從箱蓋反面模出一個格子,里面裝著五根蠟燭和兩根備用的毛筆。

哪里是考箱,簡直是百寶箱,林庭機心里剛轉過這個念頭就呸呸呸,百寶箱,還杜十娘呢!

林湊到近處,輕聲道︰「錢家酒樓賣的最貴的也不如這個,只怕是隨園所出,還真貼上來了……」

「算了,算了。」林庭機喟然一嘆,「無論此次中不中,都不能讓他留在京中。」

二月初九,嘉靖三十八年己未科會試正式開始,朝氣蓬勃的年輕士子,沉穩有度的中年舉人,還有須發皆白的老舉人,匯集一堂。

會試主考官是禮部尚書吳山,點十八名資深翰林為同考官,如刑部侍郎董份,禮部侍郎袁煒,太常寺少卿李春芳,國子監司業張居正,日講官潘晟、唐汝楫均在其列,雖任朝職,但仍是翰林。

二月十八日,恰逢大雨,徐渭早早回了隨園,孫鑨已然安排了護衛去接人,很快,精疲力盡的三人被接了回來,隨便吃了點東西倒頭就睡。

「還不錯。」徐渭看了三人出場後謄寫的八股,「如若無污處,無犯諱,約莫七八成的把握。」

錢錚對陸樹德頗為關心,雖然年紀相差大,但那是他妻子的叔叔,「與成稍差了點。」

「但如若上榜,說不定能選庶吉士,畢竟未滿二十。」孫鑨笑道︰「對了,世叔,听聞閩地大勝?」

錢錚笑了笑,「文和消息倒是靈通,今日午後才收到奏報。」

「是君澤午時提及的。」

「噢噢,吳君澤在兵部頗得少司馬重視。」錢錚點頭道︰「台州指揮使葛浩率戰船近百,兵丁兩千,南下入閩,與福建總兵戚元敬匯合,連戰連勝,斬殺倭寇千余,收復島嶼十余座。」

徐渭嘖嘖道︰「展才在鎮海耗費心血,修建戰船,還真有用武之地。」

其實徐渭是不太贊成錢淵打造水師的,太耗費銀子了。

「兵部流傳消息,浙江水師,一船有火炮十余門,靠近島嶼,同時開炮,聲震如雷,糜爛數里,倭寇潰散不敢擋。」孫鑨搖頭道︰「君澤已然寫信南下……此等利器,兵部也想要啊,今年北邊俺答只怕還要來鬧騰。」

錢錚突然開口道︰「其實今天通政司快放衙的時候,還接到一份軍報,一份彈劾奏章,江西巡按耿定向上奏,閩贛總督胡汝貞剿賊失利,賊首張璉于吉安府、贛州府、南安府交界處設伏,江西副總兵劉顯、平江伯陳圭遭伏擊,大敗,將校戰死十余名,損兵三千。」

頓了頓,錢錚繼續說︰「至于彈劾奏章,內容差不多,是江西巡撫趙大洲所遞。」

正說話間,吳兌進來了,听了這話苦笑道︰「只怕江西賊勢再起,說起來京中都贊展才眼光老辣,果然如此。」

徐渭忍不住笑著指指吳兌,「如此吹噓,君澤也善謔。」

外間都說錢淵眼光老辣……原因就是隨園中這十多名進士,雖然入仕不過三年,但大都名聲鵲起,頗有政績。

吳兌也忍不住笑,「展才曾言,劉顯此人,勝未必能大勝,敗必然大敗,此次就是劉顯冒進,遭伏擊後又難以整軍,最終潰散而逃,平江伯陳圭麾下亦被沖亂陣腳。」

徐渭皺眉道︰「南贛總兵俞大猷,參將戚繼美呢?」

「這就是為何說展才眼光老辣的緣由了。」吳兌聳聳肩,「俞志輔、戚繼美都被留在後軍。」

「棄而不用?」孫鑨聲音尖銳起來,「展才曾斥績溪量窄。」

呃,得益于隨園的宣傳,胡宗憲如今給京官的印象,除了攀附嚴黨陸續出任浙直總督、閩贛總督外,最顯著的特點就是錢淵的那句評價。

量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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