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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系統——機械音宣布比賽結束——那一瞬間, 王舜虛月兌地向後一倒,靠在了椅背上,劉佳儀一直抿住——唇不經意上翹, 木柯長松一口氣, 唐二打緊繃了一路的肩膀松懈下去。

逆神——眯眯地看向大屏幕旁——登出口,黑桃也不錯眼地望著哪里。

一切就像是慢動作。

白柳從大屏幕——側邊登出, 他並沒有著急,還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襯衣。

緊接著牧四誠跟在白柳身後登出,他身上有一點傷,對著白柳罵罵咧咧,好像在指責白柳在游戲對他——不道德利用, 但仔細看去,牧四誠眉梢眼角又是帶著痞氣——,似乎並不怎麼介意游戲里發生——一切。

因為贏了。

觀眾席里——怒罵聲和歡呼聲交織成一片, 不相上下, 還夾雜著狂熱羔羊隊員——員們驚慌失措——尖叫︰

「……會長死了,我們怎麼辦?」

「沒有戰術師, 怎麼打團戰?!」

白柳整理好自己衣擺上——每一個褶皺, 才緩緩地抬起臉, 觀眾席上喧鬧崩潰——尖叫和口哨聲一瞬間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抬起頭來的白柳。

這種跌宕起伏——精彩比賽結束後, 一般勝者一方的戰術師——站出來做一——總結陳詞,比——貶低對手褒揚自己,相當于最後階段——拉票, 吸收觀眾手上——殘余積分,為下場比賽蓄勢。

白柳微——著舉起手,然後禮貌地微微欠身, 向觀眾行禮︰「希望我——我——對手向各位貢獻了一次愉快的觀看體驗。」

說完,白柳笑——,並不多留——下去了,似乎並不覺得這場勝利值得他多費口舌。

沒有貶低對手,也沒有強調自己,沒有長篇大段地闡述自己——勝利和艱辛,白柳輕描淡寫地揭過這次勝利,就好像他輕描淡——地得到這場勝利一般。

這種克制又優雅——勝利姿態實在是太有強者風度了。

尤其是當這種風度出現在一個第一次面對職業公會——新人戰術師身上——時候。

短暫——寧靜之後,觀眾席上輸掉了積分——狂熱羔羊支持者——吵鬧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只余隱隱約約——興奮討論聲。

討論——主題顯而易見只有一個人。

「……白柳……」

「我準備把我一半——儲蓄積分全下在流浪馬戲團了……」

「感覺這戰術師氣勢好強,比去年——殺手序列還強……」

「殺傷力比不過去年——黑桃,但壓迫感——控場能力完全不像個新人,——然,查爾斯那個老油條看上——黑馬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在白柳回到流浪馬戲團隊伍——時候,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站起來遞——白柳繃帶——

出戰回來的隊友繃帶修復傷口是一個約定俗成——慣例,就跟打拳擊比賽中間遞——選手喝——那口水一樣。

但是……一般來說一個繃帶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白柳看著遞到他面前——六個繃帶,挑了一下眉︰「我好像,沒把傷帶出游戲?」

旁邊臉上帶血——牧四誠看著這一幕,幽幽地哇哦了一聲︰「……六個頂級繃帶,真有錢,怎麼沒人——我遞一個繃帶?」

白柳順手接了木柯的繃帶遞——牧四誠,誠懇地道謝︰「辛苦了。」

牧四誠沒好氣地接過繃帶,口氣不耐,臉上卻帶了點笑出來︰「免了,你少在我面前裝好人,下場比賽你不坑我就不錯了。」

白柳誠實回答︰「我盡量。」

王舜收回白柳沒要——繃帶,他看向旁邊同樣默默收回繃帶——逆神——黑桃,臉上情不自禁地冒出好——個問號︰???

不是,白柳是我們家——長,我們這四個流浪馬戲團的隊員遞繃帶理所應。

你們這兩個殺手序列遞繃帶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有點過于自來熟了!

收好繃帶——逆神一點不尷尬,還——眯眯地伸出手,試圖和白柳勾肩搭背︰「表現真不錯,讓我們這——你下注的圍觀群眾都大賺了一筆,真心感謝白會長的精彩演出了。」

「是嗎?」白柳不為所動地拍開逆神勾過來的手,微笑側頭看向他,「真這麼感謝我,不——我一半你從身上賺——積分,我們五五——成,下次有這種賺錢的好事我還叫你?」

逆神一頓︰「那倒也是不必,過于麻煩白會長了。」

「怎麼能叫麻煩呢?」白柳頃刻反客為主,拍了拍逆神——肩膀,——得——足商業交際——對方握手,「我們什麼關系,不需要這麼客氣。」

「哈哈,是嗎?」逆神開始打哈哈,他裝作困惑——樣子撓了撓頭,「我倒是不知道白會長已經和我交心至此,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白柳似——非——地點頭︰「那可不是?不然逆神老師為什麼——大老遠地特地趕過來看我——比賽,又是給我下注幾千萬積分,又是給我遞繃帶呢?」

「我最好的朋友都沒有對我這麼好過,你說是吧,逆神老師。」

兩個人言——表情不變,但言語已經打了四五個交鋒,旁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就是頂級戰術師之間的交戰嗎?

這場交鋒以兩方都死咬不松口結束。

劉佳儀上前一步問白柳,她神色肅然︰「白柳,楊志那個技能沒有弄混你——記憶吧?」

「沒有。」白柳回答得——快,「我下來之後在腦子里過一遍我——生平,——之前一樣,能接上。」

「你知道你記憶里有三次記憶折疊……」劉佳儀——剛出口半截,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快速地用余光瞄了一眼旁邊的逆神,停了一下,轉移開了——題,「先比賽,下來之後我們再聊。」

白柳比了一個ok——手勢。

「目前我們比賽——積分是四——,狂熱羔羊這次虧損太大,說不定——狗急跳牆強行——我們打團賽找補,你狀態還可以嗎?」唐二打皺眉看向白柳,捏著白柳的胳膊——乎把白柳提溜起來,嚴肅地從上到下把白柳檢查了一遍,「有什麼隱傷沒有?」

黑桃盯著唐二打提著白柳的手不放,旁邊的逆神——容滿面,手上發力,死死摁住準備往前奔——黑桃,壓低聲音警告︰「這——都是白柳娘家人,老實一點,而且你自己也看出來了吧,你現在過去白柳也不——理你。」

「哦。」黑桃慢慢地低下頭,他晃了晃腳邊的鞭子,手里攥著剛剛沒遞出去——繃帶,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沒說話了。

他懂逆神——里——意思,剛剛白柳登出游戲之後就在有意忽視他,也沒接他遞——繃帶……

之前就是這樣,在游戲池白柳遇到他都目不斜視。

白柳余光掃了一眼黑桃,微不可查地一頓,然後看向唐二打︰「不用擔心,這團賽打不了了。」

唐二打一怔。

白柳這——剛說完,那邊狂熱羔羊棄賽——消息就被系統通報了。

【系統提示︰狂熱羔羊放棄團賽。】

【系統提示︰流浪馬戲團vs狂熱羔羊,流浪馬戲團勝。】

「他們不——我多糾纏。」白柳笑著轉身看向對面瑟瑟發抖——狂熱羔羊——隊員,「積分都被這場比賽耗完了,他們沒辦法買抹消現實痕跡的道具。」

逆神順著白柳的視線看向對面,臉上帶笑,眼神暗沉︰「這就代表這群人——快就要背上案底了。」

比賽結束之後,勝負雙方要在大屏幕——中央握手。

狂熱羔羊——隊員在白柳面前怕得——乎站不直腿,孔旭陽和楊志被白柳折磨得慘死——樣子還在他們眼前不停回放,一想到之前他們組織起來對白柳做了什麼,他們就害怕得兩股戰戰,臉色慘白。

更不用說白柳現在吞了這麼多積分,想要對他們做什麼都是易——反掌。

白柳倒是笑容如常地和狂熱羔羊——隊員握手,一邊握手一邊和對方閑聊家常︰

「哦,我知道你,剛剛讓王舜查過你,你家一公里附近有個派出所,走路——七——鐘就能到,摩托開得快好像一——鐘吧。」

「你家附近五公里有個派出所……」

「你家位置不錯,附近有三個派出所,你比較喜歡哪一個?」

握完手之後,這群狂熱羔羊——像是被毒打了一頓般,滿臉冷汗,欲哭無淚,僵直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他們和孔旭陽一起行事這麼久以來,早就知道了比起在游戲里遭遇什麼,更為恐怖——是他們唯一——歸屬——現實世界里——一切信息被人掏了個底朝天。

游戲世界里——玩家再怎麼瘋,也是為了現實里——某個人,或者某種依靠,現實被人知曉是一件極其恐怖——事情,他們深諳此理,並且樂此不疲地用這個弱點攻擊游戲里——所有對手。

早先他們用【狗仔隊】這麼對別人,現在一報還一報,白柳也用【百事通】這麼對他們。

只能說因——循環,報應不爽。

白柳握完手,還不走,友好地詢問︰「你們那位【狗仔隊】隊員呢?我想認識認識,交個朋友。」

你這能叫認識認識嗎!

狂熱羔羊——人在內心嘶吼——你這是尋找蓄意報復對象呢!

但就算這樣,他們也不敢反抗。

那位技能是【狗仔隊】——隊員顫顫巍巍地出來了,走到白柳面前一個跟頭,直接摔在了地上,觀眾席上一陣譏誚的嘲笑聲,這【狗仔隊】被羞得滿面通紅,卻也不敢走,縮著頭站起來,立在白柳面前,聲弱蚊吶︰「……白,白會長,我就是狗仔隊。」

白柳慢悠悠地打量他一陣︰「拍下來的受害者照片都有保留嗎?」

狗仔隊遲疑地點了點頭︰「……保留著。」

「那不錯。」白柳微——,「你家附近有兩個派出所,戴上證據照片,騎上你們的犯罪道具摩托車,——不想被我在游戲折磨死,就去自首吧。」

狂熱羔羊——人怔愣片刻,先是死里逃生——狂喜,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勁。

「白,白會長……」狗仔隊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提問,「我們在現實里——犯罪痕跡都被我們抹消了,我們就算拿著證據,也自首不了啊……」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白柳臉上帶笑,眼底——情緒卻很冷淡,「我只想看到你們受折磨而已。」

「被抹消了就自己想辦法恢復。」

白柳抬眼掃了狗仔隊一眼,這一眼將狗仔隊——乎凍僵在原地,他听到白柳笑著在他耳邊輕聲低語︰「——然如——你們恢復不了,其實我更願意主動來折磨你們。」

「我們一定——想辦法恢復——!!」狗仔隊被驚嚇得慘叫出聲,汗毛倒豎,連連後退——步離開白柳附近,驚懼地望著白柳強調,「我們一定——恢復那些痕跡去自首——!!」

白柳收斂目光,轉身淡淡地嗯了一聲︰「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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