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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不好的猜測

「天吶!是獸人!」

羅恩那剛剛落下的心髒又再次懸了起來,臉色變得煞白,他望著模樣丑陋的獸人,雙腿不停地顫抖,心中想到了許多不好的事情。

姜晨一言不發,視線在獸人的身上來回掃視,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親眼目睹獸人的樣子,以往他只在書籍上看到過描述的文字。果然,獸人和文字描述的一樣,丑陋而高大。

「快,快跑!」

老獵人已經來不及思考獸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他拼命地向著白鹿森林的出口逃跑,他的肩膀上依然扛著黑熊皮。即便是在生死危難之際,他也不願意丟棄那張黑熊皮。他還要用那東西去討好貴族老爺。

在催促聲響起的時候,不,準確的說是在看到獸人的下一秒,羅恩就拽著姜晨的手腕跟在老獵人的身後逃跑。他的速度並不快,姜晨就在他的旁邊,沒有加速,也沒有減速。

「弱小的……人……類!」

獸人的嘴巴里發出生硬的話語聲,那是大陸通用語。

「我要把你們……統統吃掉!」

獸人咆哮一聲,揮動手中的破舊巨斧,然後向著那奔逃的三道身影追趕。他的速度很快,那粗壯的雙腿每一次踏地,都能使他高大強健的身軀彈射好幾米遠。

論身體的強度,大部分人類不如獸人,也只有專門修煉身體的武靈能夠和他們比一比。

半分鐘的時間還不到,那野蠻的獸人就已經快要追趕上三人了。羅恩的鼻子甚至已經聞到了獸人身體上所散發出來的臭味,那是長年不洗澡而累積的臭味,簡直令人作嘔。

「人類!去死吧!」

獸人一個跳躍,高大的身體就出現在了羅恩與姜晨的頭頂,同時手中的巨斧用力向下劈砍,那目標正是羅恩的腦袋。不難想象,這樣的攻擊如果砸中羅恩的腦袋,那麼他一定會沒命的。

狂風吹襲在羅恩的脖頸,他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內心中的恐懼如同一根鎖鏈纏繞在他的脖子上,讓他難以呼吸和叫喊。他眼角余光向上望去,那柄巨斧已經近在咫尺。

就在羅恩即將受到攻擊的時候,姜晨右手臂向著獸人一拍,剎那間,十幾顆火球向著獸人疾射而去。轟隆作響的爆炸聲就在耳邊響起,獸人高大的身軀落在了雪地上,並倒退了兩步,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他看起來一點傷勢都沒有,那深綠色的肌膚比之妖獸的還要堅硬。

「吃了你們!吃了你們!」

獸人繼續追趕在羅恩與姜晨的身後。

羅恩已經有些跑不動了,他大口喘著粗氣,臉色從煞白變得通紅,顯然身體已經進入了超負荷的狀態。可是他們距離白鹿森林的出口還有著一段不近的距離。

「完……蛋……了,要……死了。」

羅恩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眼楮里已經沒有了希望。姜晨沒有說話。在他們兩人的身後,獸人的速度再次加快,已經有一次追趕了上來。獸人吼叫一聲,手中巨斧向著羅恩後背劈砍而去,那呼嘯的風聲「獵獵」作響。

這時,姜晨回頭看了一眼。就只是這麼一眼,獸人的動作突然變得遲緩下來,眼中的世界墜入無邊的黑暗,身體像是陷入泥潭一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獸人心中驚懼萬分,他不得不停下追趕的腳步。

「可惡,可惡的人類!」

見自己與人類之間的距離越拖越遠,獸人發出不甘心地怒吼,手中巨斧胡亂地劈砍著身前的一切。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獸人綠色的眼珠突然變得腥紅,身體涌現出一股狂暴的氣息,實力在短時間內飛躍地增長。他頓時又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打算追上去大吃一通。

可是他心中的念頭才剛剛浮現,一股強大的威壓突然降臨在他的身軀上,那令獸人無法抗拒的力量直接就將他壓倒在了雪地里,仿佛後背上有著一座重重的大山。

羅恩沒有感受到那股威壓,他也不知道獸人經受了什麼,他只是用余光看到,那個體型高大的獸人似乎被什麼東西絆倒了,然後就再也沒有起來。

十幾分鐘後,羅恩與姜晨逃出了白鹿森林,老獵人巴德亞就在他們的身前。

「贊美光明神!」

「我們又一次逃月兌了危機!」

老獵人沖著教堂的方向大喊兩句,將這兩天的死里逃生全部歸功于光明神的保佑。

三人沒有耽誤時間,老獵人怕獸人會沖出森林,于是趕忙駕駛馬車向著白林城駛去,那速度比來時要快了將近一倍。

「巴德亞大叔,白鹿森林里怎麼會有獸人的存在?」

馬車的車廂內,羅恩驚魂未定,同時心中存滿了疑惑。哈德亞王國位于人族邊境地帶,白林城又在哈德亞王國的邊境,距離北冰原的距離並不算遙遠,以往也有獸人來襲擊,但那也只是在護城牆附近,從未有獸人會在白鹿森林出現。

車廂外,巴德亞听到羅恩的疑問後,臉色也同樣感到疑惑,不久,當馬車快要抵達白林城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臉色突然大變,眼中浮現驚恐之色。他再次甩動馬鞭,加快了馬車的行進速度。

「羅恩,白林城可能要有大麻煩了!」

老獵人的聲音鑽入羅恩與姜晨的耳朵里,姜晨沒有什麼反應,不過羅恩卻急聲問道︰「什麼大麻煩?」

老獵人聲音微顫地回答道︰「獸人能夠出現在白鹿森林,有可能是因為邊境的護城牆已經被攻破了……」

老獵人的話沒有說話,但他已經說不下去了,後背的寒意讓他打了個哆嗦。羅恩呆愣了幾秒鐘的時間,眼楮瞪得滾圓。

「不……不會吧,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羅恩用力地搖了搖頭,不願意相信老獵人的猜測,可是內心卻害怕起來。

距離白林城五十公里外有著長長的護城牆,將整個哈德亞王國都包圍在內,目的就是抵御獸人的襲擊,在以往的時間里,護城牆從未被攻破,因為有著最精銳的士兵在那里抵抗,而且獸人的主力部隊並不在這條邊境線上,來攻打城牆的都是獸人族中的小部落。

又過了十分鐘的時間,馬車駛進了白林城,然後在一條街道上停靠了下來,在街道旁邊就是羅恩的家,那座兩層小木屋。

老獵人巴德亞遞給了羅恩七十枚銀幣,其中十枚銀幣是姜晨的報酬。

「羅恩,這幾天將家里重要的物品收拾好,如果情況有什麼不對就立刻離開白林城,去別的城市避難吧!當然,如果我得到了什麼消息,我會提前來通知你。」

听到老獵人的話,羅恩雙拳緊握,小聲道︰「巴德亞大叔,獸人真得會攻破護城牆嗎?」

老獵人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羅恩,那只是我的猜測,誰都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

羅恩嘆息一聲,嘴唇緊抿。老獵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現在要趕快離開了,要把這些消息和推測全部告訴白林城的城主,羅恩,你最好提前準備好一切。」

「我知道了。」羅恩點了點頭。

老獵人不再多說什麼。他重新坐回馬車,然後沿著寬闊的街道快速離開了。

羅恩再次嘆了口氣,他看著身旁一臉平靜冷淡的姜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在羅恩心中想來,姜晨之所以能夠表現得如此平靜,大概是還不清楚護城牆被攻破會意味著什麼。

「那絕對是一場災難。」羅恩在心中說了一句,隨後將十枚銀幣塞進了姜晨的手中。

「我們快回去吧,珍妮還在等著我們呢。」

羅恩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情緒,然後與姜晨並肩穿過街道,向著木屋走去……

「咚!咚!咚!」

隨著木屋的房門被敲響,屋子內很快就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木屋的房門就被珍妮打開了。

「謝天謝地,你們又一次平安歸來了!」

珍妮看著毫發無傷的羅恩與姜晨,淺綠色的眼楮笑成了彎月牙。她讓開位置,讓羅恩與姜晨走進木屋,並關上了房門。

鐵盆內的火焰還沒有熄滅,屋子內暖烘烘的,讓人感到無比愜意。只不過羅恩卻暫時沒有心情來享受這珍貴的溫暖。姜晨則是安靜地坐在地毯上。

「怎麼了,羅恩?」

珍妮察覺到了羅恩不太好看的臉色,他明顯是有著心事。

「珍妮,白林城可能要有麻煩了。」

羅恩其實並不想將這些沒有實據的推測告訴珍妮,以免讓她擔心,但是為了提前早做準備,他又不得不說出來。

「什麼麻煩?」珍妮不明白地問。

羅恩停頓了一下,回答道︰「巴德亞大叔推測,王國邊境的護城牆可能已經被獸人攻破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呢!」珍妮內心震驚,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這確實有可能是真的。」羅恩情緒低落地說︰「因為我們今天在白鹿森林里面遇到了野蠻的獸人。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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