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該死,你要做什麼?」
麥迪文大聲呵斥道,隨後,他注意到了薩爾的一雙眼楮。
不對勁。
那並不是屬于生靈的眼楮。
生命是復雜的。
殘忍無情、反復無常如薩爾,也會有懦弱,膽怯,畏懼。
但這雙眼楮卻不一樣,只有純粹的毀滅和殺戮,麥迪文只在高階惡魔的眼楮中看到過,毫無感情的殺戮機器。
麥迪文開始明白了,有人剝離出了薩爾殘忍的一面,壓制了其他的感情,失去了所有的束縛,此刻的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當然,想做到這點並不容易,只有特定的目標能夠達成,換做其他獸人效果就要大打折扣,甚至會精神崩潰。
比起純粹的惡,這個世界能夠與薩爾匹敵的並不多,麥迪文很快想起另外一個獸人,加爾魯什.地獄咆哮。
「不好!」
麥迪文何等聰明,急忙轉身逃走。
空中的巨大肉團不斷蠕動,如同一顆惡魔的心髒,緩緩跳動著,下方的古爾丹和奧格瑞姆同時發出一聲悲鳴,身體不受控制,被孕育他們的血肉吞噬。
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傳來,正是加爾魯什︰
「薩爾,你以為我會沒有準備麼?今日,奧格瑞瑪的二十萬獸人都聚集這座角斗場內,這就是為你準備的陷阱。」
轟!
空中的肉團發出一陣陣震顫,除了幾十位高級將領以及少許庫卡隆精銳,余下的獸人都不由自主的向著空中飛去,與那團血肉融合在一起。
肉團吞噬了二十萬獸人,迅速膨脹。
巨大化的薩爾殘忍的說道︰
「加爾魯什,不要白費力氣,我在大漩渦內得到了恩賜,控制了大量的水元素,但是你什麼都沒有,就憑一堆爛肉與我戰斗麼。」
加爾魯什不慌不忙回應道︰「你看那是什麼?」
刺耳的呼嘯聲傳來,隨後變成巨大的轟鳴。
薩爾急忙抬起頭來,見到一顆流星從天而降,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已經靠近了奧格瑞瑪。
巨大化的薩爾急忙躲避,流星鑽入了肉團之中。
羅比暗暗吃驚,這顆天外來的流星並非物質組成,而是火焰元素的集合體,與這個世界的火元素略有些差異,並且能夠順利通過籠罩艾澤拉斯的泰坦護罩,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血肉炸裂開來,一個巨大的獸人站在已經瀕臨毀滅的角斗場上,身高與巨大化的薩爾差不多,猙獰的面孔正是加爾魯什,火焰熊熊燃燒,如同一塊燒紅的碳。
一頭血肉與火焰融合的生物。
「這是降臨。」羅比低聲說道。
凡妮莎露出迷惑的表情,羅比小聲解釋道︰
「我在一萬年的艾薩拉宮廷筆記上見到過,虛空中的生物因為自身太過強大,若是真身降臨在艾澤拉斯,會導致整個世界毀滅,所以他們會分出部分力量,降臨到指定的代言人體內。」
凡妮莎盯著巨大化,熊熊燃燒的加爾魯什,以及空中純水之力組成的薩爾,微微頷首道︰「原來如此,薩爾得到幕後之人的指點,奴役了大量水元素,另一股勢力不甘落後,直接降臨加爾魯什,這是為了爭奪艾澤拉斯的統治地位。」
羅比面帶苦澀,擔憂的說道︰「不知道艾澤拉斯又被什麼可怕的神秘存在盯上了,借助代言人薩爾和加爾魯什爭奪霸權。」
巨大化加爾魯什淡淡一笑,身後升起一對兒巨大的火焰翅膀,緩緩的升到空中,純水薩爾冷哼一聲︰
「水能夠滅火,這場戰斗你輸定了。」
薩爾一步跨到海面上,大量的海水匯聚在他的身邊,形成幾千米高的巨浪,薩爾攜帶著巨浪沖向加爾魯什。
望著這恐怖的一幕,羅比喃喃解釋道︰「降臨不僅會帶來恐怖的力量,也會獲得部分戰斗智慧,得到大量的知識。」
正如羅比所說,加爾魯什沒有向從前一樣魯莽,冷靜的向後飛去,薩爾攜著滔天的巨浪,沿著海岸線追過來,加爾魯什飛到貧瘠之地,找到了一處薄弱的地殼。
貧瘠之地居住著大量的獸人,獸人的等級森嚴,有頭有臉的獸人生活在奧格瑞瑪,貧瘠之地都是些普通的平民。
加爾魯什從空中飛過去,點燃了數不清的獸人房屋,獸人平民哀嚎著,慘叫著逃出家園,數不清的平民葬身火海。
但災難並沒有結束,薩爾在貧瘠之地登陸,無盡的海水漫過了地面,僥幸逃離火海的獸人在海浪的撞擊下粉身碎骨,所有的痕跡都被海水抹除,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加爾魯什選擇的地方正是一處大型獸人聚集地,但他絲毫沒有猶豫,如流星般墜向地面,聚集地一瞬間就被點燃了,數不清的平民獸人燒成灰燼。
大地震顫,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如同一道丑陋的傷疤。
大量的熔岩噴涌而出,加爾魯什沐浴在熔岩之中,向著薩爾沖過去,薩爾遠遠見到這可怕的熔岩,身軀冒出了滾滾的寒氣,巨浪被凍結成冰山,薩爾推著冰山與熔岩撞在一起。
羅比眉頭一皺,低聲道︰「薩爾雖然是一位薩滿,但對魔法的掌握不該如此嫻熟,看來幕後之人也賜給了他一些知識和戰斗技巧。」
沒有任何的花里胡哨,加爾魯什與薩爾都在以最直接的方式戰斗,隨著一次次的踫撞,兩人的戰斗徹底改變了貧瘠之地的地貌,將整個區域粉碎切割成兩半,日後被命名為北貧瘠之地和南貧瘠之地。
貧瘠之地大量的生靈走向末日,少數幸存者逃到安全之處,驚恐的望著天空的戰斗。
冰山與熔岩的踫撞產生了大量的水蒸氣,貧瘠之地很快大雨傾盆,但偶爾也能看到薩爾和加爾魯什的身影。
「那是偉大的救世主薩爾呀!」一名牛頭人驚恐的說道。
加爾魯什登上大酋長之位不久,對貧瘠之地的控制還不夠,百姓們並沒有失去對薩爾的擁戴。
「薩爾一定在為拯救艾澤拉斯而戰。」一名剛剛失去家人和右臂的獸人感動得熱淚盈眶。
「薩爾的對手,怎麼越看越像大酋長加爾魯什?」一名巨魔疑惑的說道,他剛剛失去了自己的農莊和家人。
一名獸人老兵搖頭晃腦道︰「偉大的大酋長加爾魯什是仁慈的,與救世主薩爾一樣為了拯救艾澤拉斯而戰,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幸存者們議論紛紛,發表著各自的看法,雖然薩爾和加爾魯什毀掉了他們的家園,屠戮了他們的家人,但沒有一個人敢于發出怨言。
崇拜和敬仰會隨著時間煙消雲散,只有恐懼永遠留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