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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5、苦守的妻子 二十八

楚雲梨沒有去質問, 她也不想听盧遠青辯解。

只是借口喜歡孩子,將關成宇的孩子接了過來。

最近她和萬成灃單獨住,平時沒有別的事, 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動手。偶爾也會請關家人過來吃。嘗過她手藝的人都知道,她做的飯菜很好吃。當然了, 眾人都覺得是之前在酒樓幫工的緣故。所以, 楚雲梨去接孩子, 關成宇很放心,甚至他妻子還很高興。

平時忙忙亂亂,鋪子里人多眼雜,孩子又小,就怕他磕著踫著。送到了老院子這邊,家中人不多,還能吃得好,再沒有不願意的。

在楚雲梨看來, 花情讓人去城中找小寶就沒安好心。現在小寶是沒有了,只關家這邊有個堂堂, 如果花情還不老實,早晚會對孩子動手。

所以,這孩子還是放在她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這麼大點兒的孩子,別說受傷害, 就是被嚇著了, 大人都會很難受。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

深夜里,楚雲梨突然听到了外面輕微的動靜,立刻睜開眼楮翻身坐起。

萬成灃疑惑︰「怎麼了?」

楚雲梨下床穿鞋︰「有賊!」

她抓起放在床邊的扁擔,幾步到了窗戶旁。沒多久,窗戶被人試探著推開, 萬成灃將孩子抱得更緊,楚雲梨手中扁擔高高揚起,待那人一伸腳。立刻敲了過去。

她下了巧勁,當即就听到「 嚓」一聲,然後就是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楚雲梨揚聲大喊︰「有賊啊!」

關家住在街尾,這邊住的人不多,也還是有鄰居的。她聲音很大,很多人都听到了。

當下人對于賊人很是敏感,再加上有熱鬧看,幾息後,出去開門的萬成灃就帶了一群人進來。

躺在地上的人一身破舊衣衫,用一塊布蒙著臉,此時正抱著膝蓋不敢踫傷腿,又因為太疼在地上打滾。

骨頭都敲斷了,能不疼嗎?

有婦人認出了他︰「這不是壯牛嗎?他住村里的,為何大半夜到鎮上來?」

「還能為何?誰不知道關家閨女如今發了?肯定是想打劫。」

「我覺得也是,大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跑到別人家里去,總不能是做客的吧?再說,壯牛也和關家不熟。」

其實男人大半夜翻牆,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偷人!

但是,這個院子里除了楚雲梨和一個一歲多的孩子,剩下的那個就是個俊秀的年輕男子,一身白色中衣披衣站在一旁,無端端就有幾分撩人。任何一個女人有這樣的男子相伴,又怎麼會再找別人?

更何況,壯牛除了壯就是黑,整個人如小山一般,實在和好看沾不上邊。再昧著良心,也說不出他是跑來私會的話來。

看著地上抱著腿痛哭了的壯牛,有人試探著問︰「現在怎麼辦?」

這賊嘛,好多人打一頓就算了。但又不敢把人打死,打死了就沾上人命官司。還有的就是報官。

這邊是鎮上,想要報官……且麻煩著呢。

楚雲梨蹙眉︰「打一頓放了吧。」

听到這話,壯牛大松一口氣,方才被這女人陰森森的眼神一看,他還以為自己這一回完了。

這些人不敢打得太重,大不了回去養傷。也好過去縣城坐牢。

所以,他挨著拳打腳踢,痛也真痛,但也越來越安心。

很快打了一輪,壯牛開始裝暈,動手的人果然紛紛停了手,就怕打出問題。

見狀,楚雲梨恍然︰「對了,我還沒問你來做什麼呢?」

壯牛︰「……」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我最近缺銀子花,所以就……你饒我這一回,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楚雲梨沉吟,突然道︰「前兩天盧家來問我要小寶,好像就是因為你跑了盧家一趟。你是怎麼知道小寶不在縣城的?」

壯牛︰「……」

什麼事都查清楚了,還問他做什麼?

但不解釋也不成︰「我有事去縣城一趟,順便去看的。」

楚雲梨冷笑︰「你是去偷孩子的吧?誰讓你做的?花情?」

壯牛啞口無言。

鄉下漢子其實沒那麼深的心思,空有一身力氣,不太會撒謊。

見狀,圍觀眾人立刻明白,這人壓根不是賊你們簡單,人家是來偷孩子的!

立即有人想起什麼︰「對了,我前兩天去關家買醬肉,就看到他躲在不遠處,當時我還說大白天這人鬼鬼祟祟做什麼呢,原來是偷孩子的?」

「難怪呢,孩子抱到這邊,白天根本不出門,他下不了手,可不就得晚上翻牆進來?」

楚雲梨點頭贊同︰「我也覺得是這樣。如果只是偷東西,我還無所謂,打一頓就算了。但對孩子動手,這就不能忍了。」

她看向圍觀眾人︰「我想把他送官。畢竟,這孩子偷出去賣不了幾個子兒,再說,大家鄉里鄉親的,壯牛什麼性子我們都知道些,他不是這種人。應該是有人指使他來偷孩子。並且,這人和我們關家有仇。」

「和關家有仇」就縮小了範圍。關家為人大方和善,唯一結仇的就是盧家。

因為扯上了盧家,眾人就不好開口了。

楚雲梨也不是征求他們意見,將人捆了帶上馬車,道︰「還請幾位跟我走一趟幫我做個證,回頭我有謝禮相送!」

當即就有幾個熱心的人上了馬車︰「鄉里鄉親的要什麼禮物?」

到了衙門口時,天色已經大亮,楚雲梨找人寫了狀子,把壯牛送進大牢。

然後,又帶著眾人回到鎮上,剛進鎮子,就看到許多人圍在關家門口,其中就有花情,看到馬車過來,她立即道︰「回來了。」

眾人看了過來,楚雲梨還沒下馬車,就看到一個干瘦的人影撲過來,下一瞬,她的腿被抱住︰「我求你……求你放了我兒子……他肯定是一時想岔了。或者是喝醉了走錯門……」

走錯門這個理由讓楚雲梨一陣無語。馬車上下來的人紛紛勸道︰「大娘,我們都親眼看到,壯牛真的模到了人家房中,確實是要偷東西的。」

楚雲梨輕聲道︰「是的,壯牛是個老實人,他自己肯定不會偷別人的東西,我覺得是有心人利用了他。我問他,他不肯說實話,送他去衙門,等大人查清楚了,會放了他的。

這干瘦婦人是壯牛的娘,母子兩人相依為命多年。如今兒子乍然被送進大牢,接受不了也是有的。

邊上的花情听到這話,面色惶然,退到了人群後。

干瘦婦人周氏一臉不信,還是不肯松手。楚雲梨又道︰「你覺得壯牛會做這些事嗎?」

周氏搖頭。

楚雲梨點頭︰「所以呢,他最近和誰來往嗎?要是他不肯說,大人抓不到凶手,就會把他當賊人看待。如果找到了指使他的人,他只是從犯,那麼,應該快就能出來了。」

周氏突然看向人群後,伸手一指已經離開了幾步的花情︰「是她!」

「壯牛前幾天跟我說,花情要改嫁,會嫁給他。」周氏一把鼻涕一把淚︰「我說花情不好,一個花樓出身的女人沒有真感情。可是壯牛不信,一門心思非要娶她。還跟我吵架……」

眾人听完,都認為早上楚雲梨沒有亂說,還真的和盧家有關。

本來花情是想趁亂離開,但現在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她想走也不好走,一走就像是心虛,雖然她確實心虛就是。辯解道︰「他來買我家的木雕,我們偶然說過幾句話而已。我可沒有想嫁給他……」

話里話外都是撇清的意思,著實刺激了周氏,她撲了過去︰「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麼會說這些事,果然妓子無情,我兒子那麼老實,要是你沒有說過嫁給他,他怎麼會來跟我說?你利用他報復關酒兒,現在他進了大獄,你想一腳把他踹開,門都沒有。」

一邊說,干瘦的爪子已經抓上了花情的臉和頭。

不過幾息,花情周身就狼狽不堪,臉上頭上都有了血道道,頭發也被抓下來幾縷,衣裳都要被扯散了,這還是眾人拉架的結果,要是不拉,她還會更慘。

好不容易把人拉開,花情大罵著「瘋子瘋子」,逃命一般跑遠。

周氏還不罷休︰「我要去告你。你害我兒子,還想好好過日子,那是做夢。」

花情整理著衣裳和頭發,一邊急匆匆往回走,本來早上得知壯牛被送走她就該離開的,但她一個女人帶著半大少年,身上銀子又不多,能去哪兒?

于是,哪怕再害怕,她也想等一個結果。

沒想到關酒兒那個女人真的把壯牛送去了衙門,新知縣是個較真的,要是壯牛扛不住把她招出來……當下驚懼不已,臉色煞白,一進門就喊︰「遠司!」

遠司從後院奔了出來︰「娘,怎麼了?」待看清她一身狼狽,頓時大駭︰「娘,誰打你了?」

花情顧不上跟他解釋,拉過他低聲囑咐︰「收拾東西,我們得離開這兒,越快越好!」

遠司還想要問,但看著母親焦急的面色,立刻應下,回屋去將自己的書冊之類全部裝好。盧家祖孫幾人去服勞工,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這盧家後院不擠了,就是遠司也得了一間房。

花情收拾東西很快,不過幾息就到了兒子的房門口︰「太重的東西不要了,咱們得快點!」

一副逃命的架勢。

隔壁的盧母听到動靜出來,看到她拎著包袱催促兒子,當即冷笑︰「想要改嫁也行,包袱給我留下,入了我盧家門的東西就是我盧家的!要不然,就是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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