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兜頭砸過來,蓋在臉上。
男人也不惱,唇角輕翹,將衣服拿下來,披在身上,攏好,這才起身下榻。
青檸坐在那里未動。
男人不徐不疾一件一件將衣袍穿好,回頭看向她。
「既然逢酒必醉,醉後又那副德行,以後就不要飲酒了。」
「還要你說!」青檸沒好氣地回道。
這方面,她已經很注意了,上次大婚,若不是他逼迫,她又何至于會醉?
這次是因為根本沒想到那果飲是酒,她已經謹慎地先抿了一小口,丁點酒味都沒有,誰知道也是酒!
「對了,雖然我們那什麼了,但王爺也知道,我是喝醉了,意識全無,所以,並不能代表什麼,王爺也說過,自己心里有人,我我也有自己的追求,那這件事就當從未發生過。」
男人面色微滯,轉回頭去,在青檸看不到的方向瞬時就黑了。
他說︰「好。」
拾步朝門口走去。
鐘力跟湯圓遠遠地站著,看著門終于開了,步封黎走了出來,兩人皆面色一喜,迎了過來。
「王爺。」鐘力迎向步封黎。
湯圓朝步封黎行了個禮,就端著醒酒湯直奔廂房。
步封黎瞥了鐘力一眼,腳步未停,往前走︰「什麼急事?」
鐘力一怔,他還沒開口,他就知道他有急事要報?
看來,他在房門口嘀咕他都听到了。
那怎麼還那麼久才出來?
見他沒做聲,步封黎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鐘力連忙緊步跟上︰「昨日在寶玉軒襲擊二王爺和朱限的兩個黑衣人死了,我們的人晚了一步,找到的時候,就只看到他們兩具尸體。」
「就這事?」步封黎攏眉。
鐘力頷首︰「是,王爺昨日不是交代一定要找到兩人嗎?所以」
「昨日是昨日。」
當時他怕那個女人會真的以為是他,必須找到兩人才能說清楚這件事,沒想到她心里明鏡一樣,知道是步若軒自編自演的戲。
「罷了,本王知道了。」
其實,當場沒抓到的話,再找到會是尸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步若軒怎麼可能會讓他們落到他的手中?若落到他們的手中,今日也不敢那麼明目張膽地讓那個女人做他的細作。
「對了,去查一下所有邊國,關于爹和娘的所有叫法。」
鐘力一時沒太听懂。
步封黎面露不耐︰「就是比如我們大燕,叫爹,或者叫父親,叫娘,或者叫母親,去查查各個邊國都是怎麼稱呼。」
那個女人稱呼他父皇,說是他罷罷,他母妃,說是他抹抹。
想到這里,他又補充道︰「不僅僅民間尋常百姓的叫法,還有他們皇室對父母的稱呼也要。」
「是!」鐘力領命。
「去吧。」
鐘力行禮離開。
步封黎拾步往自己廂房走,傷口又裂開了,他得趕快去換藥止血才行。
「我下凡的任務就是不讓你不得好死,讓你跟疾婉晴有情人終成眷屬。」
耳邊回蕩起女子的聲音,他眼波微斂。
醉酒之人胡言亂語他知道,但怎就單單提疾婉晴呢?
還有情人終成眷屬!
莫不是他說他心里有人,她以為是疾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