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挑簾子出去才問︰「出什麼事了?」
小太監喘著氣說︰「青衣姑姑,齊太妃病了。」
「哦,請太醫了嗎?」
「前兩天著涼就請了,但不大好。」
「你先回去,我會跟太後說。」
「多謝姑姑。」小太監飛奔而去。
青衣挑簾子回屋,雲黛問︰「齊筱怎麼了?」
原來她隱約听見了。
青衣過來給她按摩腿部,輕聲說︰「說是齊太妃病了。」
「病的厲害?」
「像是不大好。」
「我去看看。」
青衣忙拿來巾子,把腳擦干淨,穿上鞋襪,裹上斗篷,冒著雪夜去慈安宮。
齊筱和靳姍都住在慈安宮里,這里房間多,且開闊,只住她們兩個,顯得有些空。
走進慈安宮的時候,雲黛才感覺到,這宮里的人真是太少了。
里頭說太後來了,跪了一地。
雲黛說了聲都起來,快步走進齊筱臥房。
齊筱住的地方有些簡樸,倒不是不給她用好東西,而是她自己的習慣。
靳姍正坐在床邊說話,看見雲黛,忙起來,道︰「太後來了。」
齊筱掙扎著要起來。
雲黛坐過去按住她,看齊筱形容有些憔悴,皺眉道︰「怎麼病的這樣?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嗎。」
「我說早些告訴太後,她還不肯,非要瞞著。」靳姍說,「她前天起夜著涼,自己也不在意,還撐著做這做那。這下好了,病來如山倒。」
齊筱笑道︰「我沒事,何苦勞煩太後,叫她擔心。」
雲黛模模她額頭,還有些燙,「還在發燒……太醫來過了,沒開藥嗎?」
「開了,也喝了。」齊筱身邊的宮女回答,「太醫說喝兩天看看情況,不行再改方子喝。」
雲黛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病了就休息,還要拖著病體去尚衣局做事。那里缺你一天就坐不了事了?」
「妾身一開始沒覺得怎麼……」
這時外頭說皇後來了。
采采急匆匆進來,給雲黛行禮︰「兒臣見過母後,太妃。」
「起來。」
「謝母後。」采采起身走到床邊,「太妃病了,怎麼也不差人與我說一聲,我倒是比母後知道的還晚。這都是我的疏忽。」
「與你有什麼關系。」齊筱勉強笑道,「不過是一點點傷風,哪里值得這般勞師動眾的。叫我心里不安。」
雲黛站起身,說道︰「你病著得睡覺休息,就不鬧哄哄的吵你了。采采你多敦促太醫來看。靳姍,你離得近,多照看著,有什麼事就去跟我說,或者跟皇後說也是一樣的。」
采采忙道︰「母後身子也不好,若有什麼事,盡管差人去告訴我。」
雲黛臨走前叮囑︰「齊筱,你好生養著,想吃什麼打發人去跟蜜豆說,叫她做了送來。」
采采扶著雲黛離開慈安宮,朝鳳儀宮走,有些愧疚道︰「兒臣這段時間一直忙選秀的事情,竟疏忽了這里。」
「你只一個人,又不是神仙,她不說,誰能知道。」
「宮里人還是太少了,我剛才瞧著慈安宮里,兩位太妃身邊伺候的宮女,竟不足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