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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心氣虧虛

傍晚,

我正于來鳳殿內晚飯,其實自入秋以來,胃口就已變得不太好,故而今日也同樣是吃不下多少,只草草糊弄過去罷了。

睞兒收碟時,便見白言獨自步至于此,我正好在殿門邊迎接道,「你不是去了陌歸宮送詔書麼,這會子怎麼有空過來的?」

「正是從陌歸宮過來的。」白言抖落了紗袖,訕訕笑道。

「趕巧了,我也有話想跟你說,不若我們去院中轉轉吧!」真是好久沒有看到白言那明淨而又慰人的笑顏了,且我于心中自是有言相問,亦深覺惟有白言之話我才能完全放心,故如此邀道。

白言不過于我面前語氣如常的轉身答道,「好。」

我因而摒去眾人,只與白言兩人到了院中廊上,仰面望去,一片北斗星辰,一汪流沙西靜。

于是,我便趁著此時的寧靜和諧略有些遲疑的開口道,「白言,近來,我總覺食欲不振,夜深難眠,偶爾亦感心悸,不知是為何因?」

白言于一旁並沒有現出任何多余的緊張神色,只對我鎮定道,「懷孕之人大多如此,想來無事的,我給你切個脈罷。」

我應聲後,便與白言一道于廊邊坐下,卷起袖口將手腕遞與白言,他還是拿出以前那方干淨的白巾覆于之上,食指與中指指尖在我的手腕上輕輕跳動著,好一會兒,白言方道,「不過是之前受了些暑熱,調養調養也便就無事了,不必過于擔心,待會兒我去開張方子,按照其上熬藥每日服用便可。」

見白言都如此說,我也就安下心來微微笑道,「好,听你的!」

而後,白言便又隨著我入了殿內,反身于案上細寫了一張方子交與睞兒手中,並隨**代了兩句,我本想留他于此喝口茶再走,可他卻稱天色已晚,還有要事,至此,我也就不好更做挽留,也便只得讓他先行離開了。

當晚,

陌歸宮中,

雙闕中天,今宵惆悵,

白言一出來鳳殿,便徑直又往陌歸宮中而來,瑾帝剛剛才將當日的奏折批完,準備移駕至來鳳殿陪伴商後時,白言卻冒夜求見。

內侍大人前來通報,瑾帝心中思忖到︰莫不是出了何事?

故只正色道,「請他進來!」

白言疾步而入,行了君臣之禮後,于案前不滿的向瑾帝責問道,「醋罐子,若早知你這麼不關心疏璃,我決不會將她拱手相讓的!」

瑾帝卻是一頭霧水,但又听這白言之意甚重,心下便已有些慌張,只即速問道,「璃兒怎麼了?」

白言自冷哼一聲,瞥著瑾帝語氣忿忿道,「疏璃現下已氣虛至極,心主血脈,藏神明。心氣虧虛,不能鼓動血脈,亦不能養神,見心悸、神疲體倦、舌淡無味、脈虛無力之證,長此以往,日後怕有難產之虞,不知近日我不在時,疏璃竟為何事憂心?」

白言說罷,瑾帝剎那間腦中有如風鳴電掣,于案上不禁扶額自悔道,「是吾,是吾的過錯,前段時間你不在,前朝眾臣要吾接納新人,吾便想了一法。」

「何法?」白言更揚聲問道。

「吾將計就計,讓太傅嫡孫女入了宮,吾當時並未想過這麼多。」瑾帝語氣中盡是歉恨。

「所以,你利用了疏璃,你讓她做你的棋子,你讓她來對付那個女子,看來你最後如願以償了,但有沒有想過,疏璃還懷著你的孩子!」白言走于案邊指著瑾帝怒氣爆發道。

「吾沒想到會是這樣,璃兒亦從沒與吾提起過任何不適,若吾知曉決不會如此做!」瑾帝眼圈中竟漲出了條條血絲。

「你也讀過醫書,又怎會不知!疏璃又怎會與你說,使你憂心?」白言已然失去了理智,直接拽著瑾帝衣領高聲喝道。

「吾雖于凌國時讀過,卻無讀至于此啊,」瑾帝話剛出口便甩手將白言推開,再冷靜問道,「那麼現下該當如何?」

「現在你知道關心了,又有何用!看來你與那些人一樣,帝位才是最值得關心的!」白言氣極背身過去冷嘲道。

瑾帝于旁立時拍案而起,一聲木面斷裂的脆響,「白言,你不要太過分了,吾于此對天起誓,若吾如此想過,便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此話入耳後,白言先是一驚,只回過頭去,訝異的蹙眉望著瑾帝道,「好,既如此,即日起,至疏璃臨盆之日為止,有關疏璃身子調養之事,你必須听我的,你可能做到?」

瑾帝雙手不自覺的握拳撐于裂案之上,誠然道,「可以!但若你以此做了什麼不公道的事情,到時吾也不會手軟,你可明白?」

白言只一笑而過,撢了撢自己的孑然一身道,「自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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