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晨烏透窗,微陽初至。
後來白言跟我說,因為其間凶險萬分,他需要時間準備一些東西,而我也需要休息兩天,故只把解毒之日推到了今天。
我正坐在床上,十分的忐忑不安,「公子,我若有何不測……」
「不要亂說,你不會有事的!」他只在一旁用手輕輕點了我一下,打斷道。
我對其回之甜甜一笑道,「嗯!」
門被有規律的叩響兩聲,睞兒听見便直接去開了門,將白言領了進來,「陛下、娘娘,白神醫到了。」
我側過臉去,只見白言拎著一個藥箱,收起了往常的訕皮訕臉,煞白無言的站在那兒,神色刻意的冰冷。
公子起身與白言于一瞬的眼神交匯之後,便擦過其肩,帶著殿中一眾宮人閉門出去了。
「那麼,我們就要開始了,過程會比較辛苦,你……真的想好了麼?」白言放下藥箱,向我最後確定道。
我看著他將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當然,不管是刀山火海,還是酷刑地獄,我都要試一試!」
他只低頭無故自笑了一聲,拿過一碗混著不知什麼藥粉的水遞給我道,「喝了它。」
我只輕疑道,「這是什麼?」
「痹麻湯,可以幫你減少一些痛楚。」他認真地對我如此說道。
我沒有辦法,只得自己強捏著鼻子將其喝完,然把碗丟于一邊,不受控制的擠眉道,「好苦。」
不久,我便覺得頭有些暈暈沉沉的,耳邊響起了一陣奇怪的轟鳴之聲,但還有些意識,模糊中,隱約看見白言將針袋鋪開,迅速抽出針來,分別刺于我的奇經八脈之上,任脈主血,陰脈之海,我只覺髒腑之間,有一股氣流亂竄,時冷時熱,後腰響動,全身脹痛無比,額間不自覺的冒汗,而後,漸漸地,一呼一吸竟比之前順暢了許多,再就熟熟睡去了。
白言取針結束後,便將外面的宮人和瑾帝皆叫了進來,自己開了一個方子放于桌上,對著瑾帝囑言道,「每日要按方煎藥給她喝,一個療程方好,一帖都不能斷。」後又將其已煉好的獨門藥引慎重交與瑾帝手上。
瑾帝接過,只向其更近一步相挾道,「別以為吾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又如何?」白言停下手中正在收拾的東西,抬眼低沉回道。
「你自己覺得,你跟璃兒合適麼?」瑾帝又暗示道。
「我除了比你多活幾年,又有何不可!」白言氣沉丹田,始終盯著瑾帝不放。
「你與璃兒母親的那些往事,吾不說你心里應該也清楚。」瑾帝亦回之道。
「不過……我與疏璃……」白言沒有說下去,只閉目自嘆,頓了頓,「我會盯著你的,你若是敢對她不好,我便會讓你永遠都見不到她。」
白言轉身欲走,卻被瑾帝從背後攔下,「吾還有一事不解。」
「你說!」白言定于原地道。
「你……你是于凌國皇宮打探到吾與璃兒在千城的行蹤,而你也知道青帝乃璃兒外祖父,你又為何偏要將當時青帝派來的那些人打成重傷?」瑾帝將心中疑團和盤托出。
「疏璃雖是青帝的外孫女,可別忘了,她亦是連帝的親生女兒,那可是其之仇人,我與青帝毫無私交,又怎麼能確定青帝是如何看待疏璃的呢?為保其周全,我別無選擇。」白言語氣堅定道。
「多謝!」瑾帝只松開手低聲道。
「什麼?」白言不可置信的微微轉身,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多謝你對璃兒的多次相救!」瑾帝拱手而立,對其鄭重道。
白言一時感到受寵若驚,心中快意想到,這醋罐子居然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