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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久別重逢

晚上,夏灼在顧梵生的住處和蘇府大門口之間來回轉悠。

中午她在城里轉著找顧梵生上班的鋪子,迷了路,意外遇見家打造鐵器的鋪子,一不小心還看中了一把銀閃閃寒森森的匕首。那匕首造的分外精致,刀刃鋒利閃光,刀側雕著簡易的黑浮文,霸氣外漏,把手褐銅,裝在牛皮帶里,一眼就俘獲了她的心。也是在這時,夏灼發現自己口袋空空,口袋里一個子兒都沒有。

夏灼郁郁寡歡的走出鐵器鋪子,本來還想繼續問路找顧梵生去,可是轉念一想,上學的事她也逃不了了,發脾氣也沒什麼用,那不如利用顧梵生騙她的那點小愧疚,從他那里弄點錢,把看中的匕首給買了!

打定了主意,夏灼一掃臉上的陰霾,開心的回了蘇府。下午帶著阿媛和韓深一起去了城外的馬場,騎了兩圈馬。騎馬看著挺好玩的,但實際這還真不是個容易事,如果不是韓深護著,她估計會從馬上摔下來兩次,好在後來穩住了,騎得湊湊合合。阿媛倒是騎得挺好的,還不時給她‘技術指導’。這小丫頭真是懂事了不少!

從馬場回來夏灼練了十個字,吃過晚飯,閑著沒事就開始轉悠著等顧梵生回來。等的無聊,她撿了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練字。用毛筆寫小篆真是難為她了,用樹枝倒是像畫畫一樣,有點好玩。

走廊里,家僕開始點燈,夏灼這才注意到時間,夕陽已經是完全落了下去,殘存的些許火燒雲在天際苟延殘喘,美的壯烈。

「夏灼,你在這里是做什麼?等梵生回來?」

夏灼正看夕陽看的出神,听見聲音就回過頭來,見蘇盛在自己身後站著。

「對,我等他有點事。」

「梵生在鋪子里招呼一批從廣州來的客人,還在鋪子里。我現在就去見見那客人,你和我一起過去吧。」蘇盛說著邁開了步子,也不容夏灼多說,看著很是著急的樣子。

夏灼也就稀里糊涂的跟著蘇盛坐了馬車趕去城南的鋪子。

到了地方,馬車尚未停穩,蘇盛已是從位子上起身走到了馬車門口,掀開簾子直接跳下了馬車去。夏灼看蘇盛一路面色緊繃,神情緊張的,這又急急匆匆的,想必這廣州的客人不一般。

車子停穩,夏灼從馬車上出來,見鋪子門口,蘇盛站在第二個台階上,手被從門內走出的人握住,那人面色驚喜雀躍,看著蘇盛道,「哥哥,當真是你!」

夏灼緩緩下了馬車,站在一旁,隱隱能看到蘇盛側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這握住他手的人卻激動的很,道,「你我兄弟二人是多久沒有見面了?少說也有十多載了!謝三一直想你想的很呀!」

說著話,這謝三眼里竟瑩瑩有了些淚水。

夏灼看謝三身材魁梧,相貌平平,一襲長衫上有著不少的修補痕跡,有些不修邊幅,留著著一字胡,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忽的一雙淚眼,倒是讓夏灼覺得莫名其妙的。

「你同我來內室說話。」蘇盛的話里听不出什麼久別重逢的喜悅,只抽出被謝三拉著的手,反手牽著他,一同朝鋪子里走,「梵生,夏灼找你有事,你先同她回府里。」

顧梵生是跟在謝三身後的,沒出鋪子的門,听蘇盛這麼說,他先是歪著身子朝外看了眼,又迅速縮了回去,讓路讓蘇盛拉著這個謝三到內室去談。

這時候,街上沒什麼人跡,鋪子也冷淡,顧梵生就同店里的伙計交代了聲,猶猶豫豫,唯唯諾諾的出了鋪子,走到門外的夏灼身側。

夏灼也不說話,看他窘迫難言的樣子,甚是解氣。

「那個,」顧梵生清了清嗓子道,「今天的課上的怎麼樣?」

「你覺得呢?」夏灼整理了下情緒,以保證自己看顧梵生的眼神滿含幽怨。

顧梵生不安的抿了下嘴唇,淺笑著道,「你這麼聰明,上課肯定難不倒你!」

「成了,不打哈哈了。」夏灼沉不住氣了,「你就是挖了個坑兒讓我往里跳唄」

「怎麼是挖坑呢?」顧梵生強行爭辯道,「我也是想著你讀點書識點兒字,不至于成個文盲嘛。」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實話?」夏灼問,「那文字是繁體字嗎?明明是小篆,和簡體字查了十萬八千里,我一個都不認識!」

「慢慢學,我相信你」

「停!」顧梵生這話都不溫不熱的,卻無形打散了她的脾氣,再讓他說下去,她估計都要感謝他了。「你甭說話!我現在很生氣,也不打算原諒你。但是」她故意調他胃口。

「只要你不生氣,讓我做什麼都行。」

「如果你能借我點錢,」夏灼道。

「你要錢干嘛?」

「我不能有點零花錢嗎?」

「能,這個應該有!」顧梵生這二話不說,從腰間拿出錢袋就要給夏灼拿錢,可是錢袋還沒打開,就被夏灼一手奪了去。

「就這麼點?」夏灼拎了拎袋子,道,「有多少錢?」

「就這麼點?」顧梵生無言的輕嘆,「這是咱們目前的全部家當,七兩銀子!」

夏灼眼楮骨碌骨碌轉了兩圈,「這錢全借我。」

「我就這麼點錢」

「我不花,就當放在我這唄。」夏灼說著擋開顧梵生伸來的手說,邁著步子往回走。

「夏灼,咱們真的就這麼點錢」顧梵生一百個不放心道。

「我知道,知道啦!」夏灼側頭看他,將銀子攥在手里,道,「對了,那個謝三是誰?」

「說是蘇伯父的舊友。」顧梵生道,「他是廣州來這里經商的,進店來就問蘇伯父的姓名字號,又問了蘇伯父來永豐的時間,他就認定蘇伯父是他失散多年的好友,還讓人帶著他去拜見蘇伯父,我們誰都拿不定主意。畢竟官府這幾天官府查廣州人查的嚴,他下午的時候去官府登記,錢財行李還被官府扣了。然後他就當即寫了信讓店里的伙計送到府里給蘇伯父,蘇伯父這立即就還來了。不過我看蘇伯父剛才見到這個謝三的樣子,只有驚嚇,沒有驚喜。」

「我看見謝三滿眼的淚,和他這個高大的形象真是別捏。」夏灼道,「不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嗎?」

「只是到了傷心處吧。」

「蘇伯父有什麼好讓他傷心的,」夏灼回道,「哦!難道他和蘇伯父是男男,蘇伯父把他甩了才來了這里」

「你腦子里裝的什麼呀?」顧梵生哭笑不得道,「蘇伯父和夫人的關系有多好,你看不出來?」

「那謝三可能是單相思?」

顧梵生白夏灼一眼,道,「哎,那個錢袋不能拿在手里,要別在腰里。你拿來,我教你怎麼放。」

「交你手里,就再回不到我手里了。」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多我君子之月復好不好?」顧梵生苦笑道。

「不要你幫!我就喜歡拿著。」

兩人一路說笑著回了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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