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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我不在乎

夏灼幫著把箱子放到後院馬車上還不算完,看著誰搬大件的東西吃力,她就「伸以援手」。

蘇盛之前進京,帶了上千匹的布料,隨性的伙計就有數十人,各種生活器具當然也沒少帶,夏灼這下算是「大展身手」了,沒有人不對她刮目相看的,顧梵生在一旁看著她忙活來忙活去的,垂著頭,有點不好意思。

看著晚宴的時間快到了,蘇盛開口叫著夏灼離開,夏灼這才去洗了手,和他們一起往前廳去。

「夏灼,梵生應該是和你說了,我家小女阿媛七歲,有些頑皮,」三人走著,蘇盛開口道,「你跟在她身邊,若她欺負你,你只管來和我說,我教訓她便是。」蘇盛看夏灼也是個真性情,阿媛會惹到夏灼的可能性很大。

蘇盛的小女兒叫蘇牧晨,小名阿媛,蘇盛和二兒子蘇牧昆都對這個小丫頭寵愛的很,她性子里少不了飛揚跋扈、任性這些毛病,看不慣的人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鬼點子整人家,就是她身邊那幾個伺候的丫鬟都怕她,還有就是這教書先生。自她五歲到七歲,家里已經給她請了三四個先生,她不是在書堂睡覺氣人家先生,就是趁人不注意,把先生的「聖賢書」給丟進墨汁里。蘇盛想著她小,盡管那些先生一個個哭喪著臉找來,他也沒多為難她,還想著辦法幫她瞞著她娘。不過關鍵是她一哭,蘇盛就是想教訓她,也教訓不出來。所以阿媛念書的事,就這麼一拖再拖,拖到了如今,妻子錢瀾親自去尋了個先生來,阿媛才不敢再對這個先生不敬、搗蛋。這個小丫頭,也就是怕她娘。

「我怎麼會和小孩子計較呢?」夏灼說著,一旁的顧梵生卻已經忍不住笑了,他倒是真有些好奇夏灼和阿媛會「擦出」什麼火花了。

听蘇盛的話,顧梵生能估模下阿媛的頑皮了。夏灼從小接觸的就是拳擊,又天生神力,沒有遇到過對手,身邊人對她也是縱容的多,所以夏灼的情商真是不高,甚至可以說她單純,讓她在阿媛身邊磨合下,總歸不是壞事。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哪能都順著心意來。

這會兒天色已暗,蘇盛他們三人來到宴廳,見奴僕們正在點室內的蠟燭。哪里有客人赴宴,主人還沒備好宴廳的事?而且還全然不見張振江。這是太怠慢了!

「蘇老爺!」在室內忙慌的張府管家回頭見蘇盛在門外站著,忙慌著跑了出來,朝著蘇盛行禮,「蘇老爺,對不住您了,但我家老爺夫人絕沒有怠慢您的意思,只是,」管家愁容滿面的湊近了蘇盛半步,帶著些為難低聲道,「蘇老爺,關于趙府和我們家的恩怨,我家老爺都是和您說了,剛才趙府的王普來叫我家老爺過去,說是趙老爺有請!這可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這管家是張振江信得過的人,那日蘇盛和張振江的談話,他是守在門外听見了的。

蘇盛這一听,也是臉色一變,「張兄去了多久了?」

「還不到一刻鐘。」管家哭喪著臉道,「我家夫人急的很,著了幾個家丁去趙府守著。」

「你去告訴嫂夫人,趙階為人處事一向不落人口實,不徇私枉法,張兄必然會安然無恙的回來。」蘇盛信誓旦旦道。趙階這個人,蘇盛是了解的。

「這,這,」管家心里沒有譜。趙階做了丞相便一直遠在京城,傳到姑蘇來的,確實都是趙階做的一些有利于民的改革,像廢棄火耗費、不向個體蠶農征收蠶絲稅等政策的頒布,可對趙階個人私事听聞的不多,「小的一會兒就向夫人轉告蘇老爺的話。現在還請蘇老爺和兩位公子移步廳內,用些飯食,小的也就替老爺向各位賠罪了。」

管家說著就要跪下,被蘇盛攔住,「你這哪里話,我們去膳廳隨便吃些東西便好,你趕緊忙的去。」

這管家抬頭,眼里閃現淚光,一抬手擦了,道,「謝蘇老爺體諒!」

夏灼和顧梵生在一側听的一頭霧水,可也不好多問,只隨著蘇盛去了膳廳,簡單吃了些東西。

「今晚的事,希望兩位不要介意。」用完飯出來,蘇盛客氣道。

「這沒什麼好介意的。我們明天還趕早離開嗎?」顧梵生道。

「嗯,計劃不變,我們趕早回永豐。張兄今晚必定是會回來的。」

「我們想去一趟你救下我們的地方,可以嗎?」夏灼听蘇盛沒提要去救下他們的地方,夏灼趕緊問道。

顧梵生听夏灼這麼一說,也記起自己忘記同蘇盛說這件事情了。

蘇盛遲疑,「那里梵生已經是去過了」在夏灼昏迷的時候,顧梵生是帶了蘇盛手下的十多個伙計去的那地方,說是可能有人還在那江中沒被救下來。那天顧梵生帶著人在那地方找了一整天,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了,所以蘇盛確實覺得再去一趟沒什麼用處。

「我想再去一趟,麻煩您了。」夏灼懇求道。她也絲毫沒注意到蘇盛剛才說了一半的話,明顯是讓顧梵生一僵。他怕蘇盛將話說出來,他不想她知道。也許一切都是他想多了,也許當時那個比他還先跳進水里尋她的人,根本沒有穿越過來。

「好,不去看一看的話,估計你也放心不下,那就去一趟吧。」蘇盛只想著夏灼也是要去找人,便道。

「謝謝您!」夏灼激動道。

蘇盛一笑,「今晚回去都早些休息,我們起的早。」

夏灼和顧梵生應了聲,也就和蘇盛分開,朝著後院自己的住處去。

「為什麼一定要回去?」顧梵生發現自己一直沒有問到她執著要回去的根本上。

夏灼似乎也沒想隱瞞,側臉看了下顧梵生,道,「因為我要參加amfi國際拳擊比賽。」amfi是唯一一個允許年滿十六歲便可參加的國際性拳擊比賽,夏灼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拿下這場比賽的冠軍,她就可以擺月兌掉一切,擺月兌掉心中的夢魘。

「醫生說過,你耳朵出血,就要停止訓練,更何況是實打實的比賽」顧梵生知道這個國際賽事,因為他知道這個比賽承擔了她所有的希望,他也知道,在他們穿越過來時,amfi比賽還有半個月就要舉行,而他們在這邊迄今又待了八天,所以amfi比賽還有七天就要舉行。他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夏灼當年出車禍後,就修養了這一年,因為頭部還有血塊,醫生建議她放棄拳擊,她自半年前卻就開始不斷參加各種比賽,醫生對她都無可奈何,只能要求她耳朵一旦有出血的情況,必須停止比賽,否則建議她去別的醫院就醫。夏灼也就答應了。

「我不在乎!」夏灼說的雲淡風輕。她不反駁,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會動搖。

顧梵生語竭,只是板著臉,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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