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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章 有話好好說

先前,在商務車前開道的警車,便是林錦博的座駕。

喬陌剛掛完通信那頭人也趕到了,此時正在現場指揮著救援。

匆匆報完消防呼叫了支援,林錦博放下手中的對講機,整個眼圈紅的直發顫。

看著一旁隊友的尸體,心急火燎的他在一旁使著蠻力,想將被困的人給弄出來。

每一秒的流逝都意味著對方生的希望更為渺茫,林錦博怕了,他真的害怕再失去一人。

可兩人卡的實在嚴重,頂天了也不過是眾人將車小心的翻過來,把地上的油跡拿滅火器先噴了一遍,免得粘上了火星子發生爆炸。

看著寧裴山不緊不慢的從車上走下,林錦博一時血氣上涌,直接沖上來前,一把拽住對方的衣襟!

「是你干的!寧裴山!你還是人麼!」

載著魏文宇的車翻的慘烈,車後還有寧裴山的人圍追堵截,甚至車頭上還有撞擊的痕跡。

造成眼前這場慘禍的過程一目了然,這樣明顯的事情,林錦博還猜不到是誰授意的,那簡直就是個傻逼了!

寧裴山方才便想要殺了魏文宇以泄私憤,一次不成而現在他竟敢用這樣的方式要魏文宇死!

不但傷了魏文宇,連在車上其他警員,寧裴山一個都沒有放過!

看著現場的慘狀,這一車人怕凶多吉少!

這便是寧裴山的歹毒心腸!

林錦博憤怒的吼道,殺紅眼一般的撲了上來,手下更是不由分說,一拳頭便揮了過來!

一旁的警察見勢不妙,手下反應倒是極為迅速,好幾人直接撲了上前,將林錦博死死按住,架住他的胳膊朝著一旁連忙拖開來!

開玩笑!警察毆打市民這樣的嚴重的違紀行為,隊長就是不要這身警服也不能善了的事啊!

可林錦博忍不了!他雙眼赤紅,鼻子酸的要死,方才還一起說話的兄弟,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怎麼就能陰陽兩隔了!?

林錦博掙扎的厲害,嘴里更是不依不饒!

看這架勢,不管是寧裴山車內跟著的,還是已經在現場參與救援的護侍們,連忙圍攏上前擋在自家主子跟前。

說到底,他們可是寧裴山的人。族規上,護侍準則的第一條,便是護衛寧裴山安全,不計任何代價!

眼前的人這般冒犯,當真是找死的厲害!

護侍們眼神凌厲,沒有一絲停留便拔出腰上的槍,槍口毫不猶豫的指向了眼前的林錦博!

只要主子一聲令下,不管是誰,他們都會將眼前這些冒犯的人,統統殺掉!

「林錦博!你瘋了麼!」

一聲厲吼暴喝出口,陸淵雙眉緊蹙,整個眼珠子死死的瞪著眼前的林錦博!

陸淵也是氣紅了眼,這林錦博就是頭倔驢,要是不管不顧瘋起來,怕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一再顧及對方的身份,陸淵本不想太過與之計較。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主子,真是覺得他們太好說話了麼!

看著寧裴山一方掏出了這麼多武器,警察這邊也立馬進入了警備狀態,不由分說忙把自家隊長護在中間,動作干練的掏出了配槍,直指著周圍的護侍!

現場火藥味十足,仿佛下一秒便將進入一場混戰之中!

可就在這一觸即發之時!

一道身影如黑色的疾風般陡然出現,擋在了林錦博跟前!

陸淵只覺眼前視野一花,身旁護侍手中的槍紛紛被切成了兩半,「 里啪啦」的化為了一地殘骸碎片!

「寧王爺還請息怒。冒犯之處,我替林錦博向你賠罪了。有些話,還請好好說才是!」

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握著肋差的手腕上,是一只帝王綠的玻璃種玉鐲。如此鮮明的特質,便只有一人如此。

亦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陸淵甚至都懷疑對方是跟主子一樣會劃破虛空的法術!

來人側著身子,待他微微轉過頭,視線落在陸淵的身上,是一張帶著冰冷笑容的臉。

陳煜。

能在此時這樣的情形之下,依舊護著林錦博的人,也只會是他一人而已。

陸淵眼神微閃,此時有些話該他出口的,可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如果沒有對方的突然出現,哪怕現在自己直接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滅口,陸淵甚至可以眼楮都不眨一下。

可這人,是陳煜。他所代表的勢力,的確是叫陸淵有些忌憚的。

「你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一道聲音在陸淵的身後極為突兀的傳來,陸淵一怔,連忙躬身往一旁讓開道。

寧裴山一步步緩緩向前,身上依舊披著那件鴉青色的大氅,胸口上是一道金色的環狀紋身,而腰際滿滿纏著繃帶。

「寧先生。」

看著來人,陳煜臉上那抹冰冷的笑容似乎有些幾分溫度,極為客氣的頷首招呼了一聲,可他手中的刀完全沒有收回的意思。

寧裴山的視線落在對方的臉上,停留了半晌,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後者也同樣一言不發,嘴角的笑容沒有一絲改變,只是這般靜靜的與對方對視著。

「值得麼?」

寧裴山先開了口,可這三個字在場的人除了陳煜,誰也不懂他的意思。

值得?何謂值得?

陳煜牽了牽嘴角。自己做事從來沒有這麼一說。

「嚴格來說沒有值不值得一說,只是我覺得,他挺有意思的罷了。」

陳煜知道寧裴山說的是與林錦博扯上關系的事,他並未正面回應寧裴山的問題。

他來不及多想這些便已經擋在了對方跟前,至于為何如此,大抵總是有原因的,只是現在的他不打算去思考這個問題。

做都做了,任何解釋其實對于他來講,都毫無意義。

「那便是你還未想好。陳煜,人若是為執念而活,便逃不出命運了。」

寧裴山看透了生死,所謂執念,是他從來不敢奢求的東西。

陳煜聞言竟一下子笑了起來。

「寧先生,那你喃?這千年以來,你又能想通多少?若你真如自己所言,你就不會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了。呵呵,人心啊,可是最難把控的東西吶……」

寧裴山猛然一滯,腦中猶如驚雷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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