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成王似乎沒听明白似的。
陳峰又重復了一遍。
「默一之前的失聯,是因為失了手被捉。」
「能讓默一失手被捉?誰?」
「冒牌雲麾將軍,就是王家三公子。」
「王澤楓?那個一直守家的老三?呵!王家三房還真是塊風水寶地,所出子女各個都這麼厲害。」
陳峰︰最厲害的當屬您的心肝兒刁刁,小小年紀就把您這鬼見愁輕松搞定。被她捅了一刀,還初心不改。
「哎,你發什麼呆,接著說。」
「默一被捉後,很快被二公子放了。現跟著三公子來蜀地王大人任上,等候爺的處置。」
「哦,那個王二還真是個重情義的。算了,讓默一回我身邊來吧。」
「是!還有,洛洛跟著高世子去了高國。」
「什麼?!你為什麼不早說?」
趙承瑾 得起身。
「胡鬧!王二昏了頭了?!怎麼能讓刁刁跟一個陌生的男人走?千里迢迢的,出了事怎麼辦?」
邊咆哮邊往外走。
陳峰趕忙阻攔︰「爺!默一被抓,咱們的消息來的慢。等知道時,她們已經走了好幾天。高世子和接應的人已經匯合。咱們再追也恐是無濟于事。」
「帶她去高國干什麼?連一個親哥哥都沒跟在身邊,他們就這麼放心?糊涂!」
「她們走之前,蘇慕白去了西北,應該是帶去了王大人任職變化的消息。加上西北戰事又起,估計二公子才不得不把洛洛托給他義兄。」
「那個姓高的就很可靠麼?高國就很安全麼?不行!我得趕快去把刁刁接回來。」
「爺!您冷靜點兒!二公子把洛洛送走,而不是送到她父母身邊。這里面肯定有王大人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
「屬下沒什麼意思,是王大人的意思,王家的意思。王爺可要三思。」
「寧可把女兒送給外人?也不肯帶在身邊來蜀地?」
陳峰默。
「看來,本王有點操之過急了。」
陳峰在心里猛點頭,何止是有點兒,簡直是太著急了。
看把人一家都逼成啥樣了。
「你派得力的人去暗中保護刁刁。再去看看莫名和雁回,如果他們已經傷愈,轟著他們趕緊去護主。」
「是!爺還有別的吩咐麼?」
「盯緊我那四皇兄和安王叔,兩人「惺惺相惜」這麼久了,也該鬧些事兒了。」
陳峰領命走了。
趙承瑾異常煩躁,在地上來回走了幾圈,最後抬腳去了洛槿閣。
正值盛夏,洛槿閣繁花似錦。
主屋前的三棵木槿開得愈發灼灼其華。
高大的垂柳,枝條輕拂著屋檐。
道路兩旁古藤蔽日,幽清寧靜。
深苑微風吹過,花瓣飄飄落下。
有暗香盈袖。
洛槿閣剩下為數不多幾個僕從早就候在外面。
偌大一個院子空蕩蕩的,有幾分蕭索。
不是因洛槿人走茶涼,是重要的人都走了。
姜嬤嬤堅持在臥佛寺茹素祈福。
莫名,曉夢,雁回都跟著洛槿走了。
連全寧都非去臥佛寺,要和姜嬤嬤一起為主子祈福。
成王賭氣讓他滾了。
這樣,和洛槿關系近的也就剩宜佳和茴香。
還有幾個粗使的丫頭婆子。
雖然主子沒在,她們也不曾有絲毫懈怠。
院里屋里到處都打掃得干干淨淨。
趙承瑾揮退眾人,徑直走進洛槿的臥室。
一切還是她在時的樣子。
環視四周,卻是物是人非。
悵惘的坐到她的床邊。
也許是離開的太久,連她的氣息都已杳然。
頹然的躺倒在床上。
忽然嗅到一縷淡淡的茱萸香。
支起身找尋,並沒看到懸掛的香包一類。
躺下去,香氣更濃些。
拿開枕頭,赫然看到一個男式香袋。
是去年秋天那個做了一半被丟開的香袋。
她竟是做好了?
趙承瑾如獲至寶,捧在手里反復驗看。
沒錯,就是那個香袋。
上面的圖案和詩句,他記得清清楚楚。
那時是畫上去的,現在的是繡好了的,更鮮**真。
趙承瑾激動的捧著香袋,看了又看。
假裝嗅香氣,偷偷親了親。
恨不得在床上打幾個滾。
刁刁心里還是有自己的!
陳峰火燒**似的跑來。
全安親自傳王爺的命令,令他火速趕到洛槿閣。
陳峰邊急行,邊問︰「洛槿閣著火了?」
全安連呼哧帶喘︰「比,比著火,也,也差不多。」
「洛洛突然出現在洛槿閣了?」
「差,差不太多。」
「鬼?」
「你找死!」
等陳峰看到屋里並無他人,王爺卻滿臉的春風蕩漾。
眼皮一跳,真的鬧鬼了?
誰知成王迎頭一句︰「我要娶刁刁!」
陳峰嚇得一激靈,月兌口而出︰「洛洛才十歲!爺您也忒猴急了吧!」
「你胡咧咧什麼?誰說我馬上就娶了?我決定要娶她,要為娶她做打算了。」
陳峰邊擦冷汗,邊嘀咕︰「這事兒您都打算五六年了。」
「胡說,本王剛做的決定。」
「嗯嗯,就算是好了。什麼事兒促使您下了決心?」
「喏!你看這個!」
成王緊握著一樣東西在陳峰眼前一晃,馬上藏的嚴嚴實實。
快得連陳峰這樣的武功高手,都只看到個影子。
半猜半蒙的︰「香袋?」
「嗯。」一臉的得瑟和蕩漾。
「哪來的?誰給的?」
「當然是刁刁給我的,別看她年紀小,已經開竅了。所以,所以本王也不能傷她的心,就決定娶她嘍!」
陳峰心里一邊狂吐,一邊在小本本上飛快記著︰王爺不要臉!哦,是死要面子活不要臉。
「你又模下巴,動什麼齷齪心思呢?」
「爺!這次屬下可不能背這個鍋了。明明是……算了!您就說,您決定娶洛洛,卻找屬下來干嘛吧。」
「就,就是讓你出出主意。」
「爺!我光棍一條,不僅沒娶媳婦,連想娶的心思都沒有。在這方面,哪會幫得上您的忙?」
「你不是最會討女人歡心麼?」
「爺,討女人歡心,跟討媳婦歡心是不太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媳婦不是女人麼?」
「咱先不說您那小媳婦還是個小女娃子,說是女人有點早。就說討媳婦不僅要討她歡心,還要討老丈人,老丈母娘,大舅子,小舅子……」
「打住!我堂堂皇子王爺,憑什麼要討他們的歡喜?」
「憑……算了,就算不用討大家喜歡,您至少也得走正常手續吧?」
「什麼是正常手續?」
「屬下早就告訴您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啊?這是最底線了,您別老想著走什麼捷徑。」
「誰說我想走捷徑了?我從沒想過無媒苟合。哼!」
「那除非您請皇上賜婚,否則要想王家同意您的求親……嗯哼,那個啥,費勁。」
「父皇賜婚?哼!比讓王家同意嫁女還難。你以為王景秋改派之事,僅憑咱們煽風點火就成了的啊?父皇以為王家是太子的人,順水推舟派來盯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