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聖女，東西已到。」
「放下吧。」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透著不知名的味道。
葉青黎覺得有些熟悉。
她隨著侍女起身，款款地走到她的殿桌前，瓷盤落在厚實的桌子前，是悶中的聲響。
葉青黎很是小心，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聖女忽然轉頭轉了過來，葉青黎將手里的荔枝放了下來，不動聲色地轉身悄悄用余光看了一眼她。
她很是失望，這個人在自己的宮殿里，居然還帶著面紗。
這防備心，也忒重了吧。
葉青黎暗自撇了撇嘴。
沒想到，聖女居然走了過來，葉青黎心下一驚，表面上沒有半點表現。
腳下步伐暗自加快，跟著前面的人。
「聖女，若無事，臣等皆退下了。」
葉青黎跟著前面的人跪了下來。
聖女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葉青黎低著頭，心里的弦松了一點。
步伐還沒有跨過門檻，沒想到，那聖女有些低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且慢。」
一行人又緩緩跟著最前面的侍女回了去，跪坐在地上。
葉青黎不知道她怎麼又忽然反悔了，心里有些忐忑，她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沒想到，坐下來的聖女已經起身，緩緩地走了過來。
一群人低頭跪著，一時空氣里都是緊張的氣氛。
「你們且抬起頭來。」
葉青黎跟著眾人抬起了頭，于是看見了她明亮的眸子，正掃視著她們。
女生中，眼前的少女的個子大概和她差不多，明亮的眸子里水光盈盈。
那聖女只是停了一下，忽然走了過來，一步又一步，仿佛踏在葉青黎的心尖上。
她好像看到了那一天直沖著她而來的繡球，仿佛就是這個架勢。
葉青黎有些緊張。
確實，沒有幾秒鐘，聖女就停在了她的前面。
她听到她帶著笑意的聲音︰「這姑娘是哪個司的，委實膽大了些。看著我作甚？」
她的語氣里有著輕笑，是打趣的意味，卻沒有半點責怪。
葉青黎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怪她？
不過作為新世紀的現代人，說實話，她真的不覺得這有什麼。
然而，人要入鄉隨俗是吧。
她假裝害怕，一下子低頭求饒︰「剩女恕罪，屬下冒犯了。」
聖女︰「哦？你倒是說說，你冒犯了什麼？我覺得你沒有冒犯什麼啊。」
葉青黎有些無奈，這不是你說我冒犯了麼？
現在，現在她還得找理由說自己錯了。
她低聲道︰「屬下僭越了，不該盯著聖女看。」
葉青黎的聲音里不卑不亢。
沒想到，聖女竟然笑了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
「好吧，我允許你盯著我看。」
葉青黎︰「……」那你還怪我作甚？！
然而，這話她是不能說的。
葉青黎沒有吱聲。
下一秒，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她捏著下顎，抬起了頭，被迫望向她。
「你這姑娘委實有趣，你倒是說說，我好不好看？」
葉青黎只是愣愣地看著她，首先，她不明白自己哪里顯得有趣，其次，她沒有見過她的真容，還真不知道好不好看。
但是，光看一雙眼楮，她是很好看的。
聖女沒有等到她回答，就已經笑了起來。
眉目如畫，盛著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