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心里這麼想，面上仍帶了幾分笑意，但出聲的話里透了深意。
「表姐，依你的智謀，我如何，你多半猜的出來。」
樂曲節奏太快，她這腳踝，沒有軍中特效藥膏，何時痊愈，尚未可知。
秦雲舒自然听出那分埋怨，這一次，沒有順著她說，而是道，「你點的就是邊塞曲，我以為你的舞藝，完全可以應付，誰知……」
說到這，她頓住，旋即揚手落在姜對雪肩上，輕輕拍著，「我竟料錯了，叫你遭這般罪。看你來的方向，是否有求于四皇子？」
听聞此言，姜對雪眸色略略一沉，腳步往旁一側。
她受傷一事，鮮少人知道，秦雲舒這些話，是不是有意傳揚？
「沒有。」
輕巧兩字落下，抬腳就要走，卻听一陣腳步聲，扭頭看去，竟是四皇子，身旁跟著三皇子。
如果僅有楚凜一人，她就上去討要藥膏，可現在不是時候。
趁其未走近，她忙側身往自個兒帳中去，遠遠站在後頭跟著的宮婢也隨之抬腳。
可就在這時，一只手募的伸來，將她一把拽住。
「急著走作甚？」
話音落下，即便姜對雪要走，也來不及了。
「臣女參見兩位殿下。」
秦雲舒松了手，轉而福身行禮。
「秦大小姐，請起。」
楚黎北率先出了聲，伸手就要扶她，還沒觸及，她就已起身，不得已轉了視線落在姜對雪身上，以緩解尷尬。
「原是兩位小姐說悄悄話，本殿路過，豈不打擾？」
「參見殿下。」
這時候，姜對雪才福身行禮，視線不禁落在楚凜身上，面無表情，仿佛在看你，又似乎不是。
即便她開口，可能真的如蕭瑾言所說，就算四皇子在，也不會給。
「皇兄，不能擾人興致。」
楚凜沉沉的一聲，說罷，欲抬腳往前。
這時候，秦雲舒腳步一側，徑自攔了他，楚凜眸色微冷，楚黎北靜靜瞧著，這位秦大小姐，似乎有事。
「四皇子。」
輕輕的一聲，旁側姜對雪眉眼一跳，忙拉了她，「表姐，我們回帳吧。」
話落，手卻被甩落，這時候，她的心更沉，絕對是故意的，要將受傷一事捅出來了。
「據傳，您最近采買一批玉露，對男子而言，那是酒。但其中，有一味果子不可多得，小部族原林盛產諾麗，每年產一季果子，熟後一天內必須榨汁，否則自爛。于女子，涂在皮膚處，可養顏亦能活血，堪比軍中特效藥膏。」
長長一語，姜對雪听的分明，原來不是說她受傷。
楚凜沒想到她攔住他，就為了說這事。確實，摻有諾麗的玉露，每年僅一批，必下手為強。
「若你想要，雪營歸去，派人送一箱去秦府。」
秦雲舒恭敬一笑，拜禮道，「謝四皇子。」
言罷，退至一旁，目送其離開。
「果然，女子愛美，即便已是美人。」
楚黎北最後一聲，帶著輕快，不多時邁步走遠。
秦雲舒看著兩位皇子一前一後走離，因楚鳳歌一事，楚黎北被皇上訓責，這時候他該靜處營帳才對，怎在楚凜左右？
「表姐，玉露效果真如軍中藥膏？」
袖子被忽的一扯，秦雲舒轉了視線，淡淡道，「自然，不是要回去？請吧。」
話落，手往女子居住帶指去。
姜對雪唇瓣微動，最終什麼話都沒說，抬腳走去。
她知道，秦雲舒表面攔下四皇子，實則告訴她，玉露可治療。
其實，完全可以直接告訴她，為什麼非要這樣？剛才，她真的以為，受傷一事會被捅出去。
思來想去，這麼做，嚇唬她罷了，就是想讓她緊張不安，叫她體會這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