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去，秦雲舒也是一愣，她知道第一次入府，第二次，何時？
瞧女兒驚訝的模樣，秦正便收了心思，搖頭道，「問你作甚，將士的心思比文臣都難猜。謝煜被貶，便是他……」
還沒說完就被秦雲舒打斷，「父親，您是何意？謝小公子去戶部當差，和蕭總兵有何關系？」
剎那間，秦正肅了面色，「此事，除卻我外，無人知曉。謝府門前花樓女子大鬧，即便傳到皇上耳里，也需幾個時辰，然卻是前後腳發生，早有預謀罷了。」
話到此處，他也不多說，抬腳就往書房去，一邊走一邊想，蕭總兵是否盯上秦府了，準備逮什麼毛病？
「父親，他第二次入府，什麼時候？」
「昨日，帶了許多滿園樓菜肴過來，更拎了烈酒，我這一睡，差點誤了早朝時辰。」
秦雲舒這才明白，他昨天來了，父親更被灌醉了。無疑是個警醒，她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她昨日在軍營，他卻來秦府，太過巧合，是否知曉了她的身份，怕她一夜未歸父親擔憂，所以出此下策。
她沒有說何人所害，憑借敏銳的洞察力，他早已查出，快準狠的朝謝煜下手，令他做了戶部閑散官職。
日後能成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官居一品，更封號定北侯，大齊為數不多的外姓侯爺。
這樣的人，怎會沒有心計呢？謝煜此次栽在他手中，如父親所說，此事知曉的人不多，謝煜定不知何人下手。
她還沒準備還手，他已替她收拾了，倒是欠了遭人情。
「以後他再來，便令管事回稟，我不在府中。」說著，秦正腳步加快，走了一會後又回頭囑咐，「你去二院瞧瞧你二叔，畢竟失了嫡女，你小時候他待你不錯，該安慰一番。」
「是，父親。」
秦雲舒婉婉而道，看著父親漸行漸遠，消失在視線中後，她才轉身依父親吩咐去了二院。
走在路上，她想著蕭瑾言近日做的事，越發懷疑他知道了她是誰。否則，他為什麼接連入秦府？當真是巧合嗎？
收拾謝煜，也是因為她。那樣的世家大族，為什麼針對她一介女子？他該往旁處猜的。
舒兒，等我些時日可好？
這句話，他說了兩次，可見他已做好準備，卻又不告訴她。
但她不會如前世那般等，等待的同時，做力所能及的事，踩小人護家人扶持書佑，妥善管制內宅，更要暗中助蕭瑾言。
思及此，秦雲舒的心安定下來，腳步也越發堅定。
到二院時，丫鬟奴才都被遣離，空空落落的大院子，伴著越來越涼的風，蕭條不已。
「山遠，你告假歸來，怕留下不好印象，速速收拾去吧。不用擔心我，當初蟬兒嫁去謝府，是我不好沒有阻止。」
要什麼榮華富貴，幻想什麼一步登天呢？即便嫡女，世家公子也不會看上的。
都是他的錯，是他大意了。
「你在司馬局好好做，先前我吩咐你的，出人頭地，你收了心思吧！當個閑差保命也不錯。」
短短片刻，秦衡仿佛老了很多歲，背也顯得佝僂，一語落下，卻听嬌亮的一聲。
「有才之人胸有大志，有何不可？山遠哥既是那塊料，就該好好做，叫旁人瞧瞧，秦府二房並非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