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姨娘見她淡定非常,想著大小姐真有辦法,便不再多說。
而這時候,王管事入了雲院,躬身行了一禮後道,「大小姐,老爺喚您去書房。」
秦雲舒稍稍點頭,收了賬本送莊姨娘出院門,不多時邁上府內通往書房的小道。
父親定知道她什麼回的府,也知曉姜對雪來了。
當她進書房時,父親和往常一樣,手里拿著一本書,見到她來,徑自放下。
「今日在書院可好?」
秦雲舒一邊走上前一邊笑道,「夫子很不錯,我精心听講,當然好了。」
她自然不會道出謝煜那茬事,免得父親擔心,畢竟伴君如伴虎,朝堂事夠他煩了。
「怎麼沒留對雪吃飯?」說到這,秦太傅嘆了口氣,「若不是我和你大舅關系尚淺,你們小輩也不用生分至此。你母親尚未出閣時,你大舅待她很不錯。」
親情在父親眼里很重要,不然,也不會送田產鋪子給二房。二伯雖是父親的親弟弟,但也沒有一直貼補弟弟的道理。
她一清二楚,可如果直截了當說,父親只會說,那些不過身外之物。
「父親,表妹來的匆忙,府里膳房沒準備什麼。等她下次來,好好招待就是。」
秦雲舒笑著回道,隨即轉了話題,「二伯住的那院子,我派人修繕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回了。」
說到這,她聲音低了下來,秦太傅察覺不對,問道,「怎了?」
秦雲舒唇瓣開合故意欲言又止,最後搖頭道,「沒什麼。」
「你從小跟著我,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想什麼,不歡迎他們?」
秦雲舒連連搖頭,「我怎會不歡迎?只是,父親你對他們好,人都是貪心的,時間一長便以為理所當然。」
非但不會感恩戴德,還會說你,這麼大的府邸,竟給他們這麼點東西。
她記得清清楚楚,二嬸聯合周嬤嬤放火燒她,壞心思還動到書佑身上。只要父親沒了香火根,偌大的家產就成了二房的。
「你說的這些,父親明白,但有些事……」
說到這,秦太傅眼神不一樣起來,「你祖父是個窮秀才,只有祖上留下的那處宅子。所有銀兩都用在我身上,請夫子教導,鄉試縣試到最後殿試,其中盤纏不少,你二伯一聲不吭,是我欠了他。」
這點秦雲舒也知道,但現在的二伯可不是以前的。從前兄弟情深,現今好吃懶做,一不小心就將外面女人肚子搞大。
再者,曾經虧欠,現在加倍給了田地產業,還不足以回報?
「父親,女兒只問你一句,他們重要還是我?」
秦雲舒知道父親對二伯愧疚,倘若再說下去,縱容的意思也不會變。
秦太傅一听,便覺事情嚴重了,但又想不懂,都是一家人。
「兄弟如手足,骨血如心髒,沒了手足能活,沒心一刻也活不了。」
秦太傅鄭重的說道,生怕女兒生了旁的心思,覺的自己不喜愛她。听那些朝臣說,過了及笄,女兒家的心思就多了,舒兒沒有母親,他這個做父親的,什麼都要注意。
見父親嚴肅成這樣,秦雲舒輕聲笑了,「如今女兒長大,秦府內宅都是女兒掌權,一個屋檐下,再親的人都有矛盾。以後爭執起來,父親不許插手。」
說到這,她的表情故意凝重了,「不然,他們就是比女兒重要。」
府內只能一人掌家,只要父親不插手,二嬸也沒地方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