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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女瘋子殺人案 二

蘇妙婧蹲下,替她把脈,然後,仔細觀察她的眼神,發覺她的眼神渙散,帶著憂思、驚懼、恐愕。看來她八成是在裝瘋,不過若是揭穿她,她就成了欺騙,估計她殺人的案子有可能會被坐實,算了,先滿著吧!等案子查清了再說吧!

蘇妙婧站了起來,望了一眼齊鈞,「我看了看,她的確有可能患有精神病,不過要確診,需要點時間,等我再觀察幾天,再給你答復!」

我這樣說也就不算欺騙,因為她的的確確有點兒精神方面的疾病,只不過不是瘋病,而是抑郁癥。

齊鈞點了點頭。

蘇妙婧望著他,輕緩的聲線,「齊大人,走吧!帶我去看看死者!」

于是他們一同來了停尸房。

此時的停尸房內,正在查驗尸身的人,一臉清秀的面容,雙眼神采奕奕,極其認真。只見她穿著一身栗色的長袍,綰著一個少女小髻,並且手中的刀輕輕劃開了尸體的胸前處。

齊鈞和蘇妙婧一同走了進來,這時的女子仍舊全神貫注的驗尸,直到她弄好一切後,放下了刀具,才月兌了手套,走到了齊鈞的面前。

只見她聲音不卑不亢,態度也不卑躬屈膝,「大人!」雙手朝他抱拳行禮。

蘇妙婧感覺面前的女子態度從容自若,很好!

這時的齊鈞抬手示意她起來,準備介紹我,我立即搖頭!讓她不要說出來。

齊鈞明白,然後,我自己介紹,「我叫景妙書,是位郎中。」

齊鈞听著她給自己取得名字,心中在想,景妙書,反過來不就是蘇妙婧,有點意思。看來能入得了堂堂越王殿下的眼,的確不是一般大家閨秀,那麼木訥、規矩。

只听她同樣自我介紹,「我叫凌覓月,是位仵作。」

齊鈞口氣清涼,「今日本官帶景夫人前來,是因為嫌疑犯程雲珊,她是景夫人的病人。所以她也會參與本次案件,若你想要了解什麼,也可以問景夫人。」他慢慢說著自己的來意。

蘇妙婧不在多說,而是走到了程雲瑤的尸身前,拿起了手套,仔細地查看,只見她全身浮腫,泛白,一看就是在水中泡了很久導致的。

接著,她觀察了她的雙手,只見她雙手白皙,由于被水泡過,所以手也是浮腫的。沒有任何的傷口,以及老繭,說明此人十指不沾陽春水,典型的大家千金。

然後,她看了看雙腳,同樣如此。

接著,她查驗了頭部,發覺她的後腦勺有一個明顯的腫塊。

最後,她查看了她的胸腔,剛剛凌覓月已經打開了胸部,她也省事。肺里沒有積水,胸腔里也沒有積水,說明是死後才落入水中的。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她認真查了查她的鼻腔,沒有發現任何異物。

蘇妙婧查驗完後,望著凌覓月,語調柔順溫暖,「你說說你的結論!看看我們的結論一樣嗎?」

凌覓月帶著幾絲不敬的語調,「為何先要我說,你先說!」

站在一旁的齊鈞听到她不尊敬的語氣,準備斥責她,卻被某女搶先一步。

只听她笑了笑,「好吧!我先拋磚引玉,到時若說的不對,還請指教!」

「死者程雲瑤,程府四小姐,年齡十四歲到十六歲之間,死于昨晚亥時前後。死因,因某個尖銳的物體撞到了死者的後腦勺,壓迫了神經,導致了心髒麻痹。死者沒有其他外傷,死後,死者還被扔進了水中,泡了至少四個時辰以上。以上是我的初步診斷。」她口氣含著滿滿的自信,詳細的述說著。

凌覓月听完她的結果,跟自己的毫無二致,不由地欽佩,看來自己仗著能力,小瞧人了。

蘇妙婧望著她,齊鈞同樣望著凌覓月,「你說的都對,請原諒我剛剛的無禮之舉。」她抱拳朝她致歉。

蘇妙婧毫不在意的笑容,「沒事,我也只是把看到的說了出來而已!跟你一個真的法醫比,根本沒法比。」

凌覓月疑惑的望著我,齊鈞同樣如此,「法醫為何物?」凌覓月態度真誠的問。

蘇妙婧听到此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你看吧!高興過了頭,又說了現代話。

某人嘻嘻哈哈的笑了笑,「嘻嘻!那個,法醫就是仵作的意思!  !」心中再說,老天保佑,可千萬不要再問別的了,我可不想一一解釋,太麻煩了。

只見凌覓月明白的點頭,也不在問其他的。

齊鈞同樣沒有再問其他的,而是態度尊敬客氣的邀請,「這已到午時,若景夫人不嫌棄寒舍簡陋,可願留下吃頓便飯。」

蘇妙婧想了想,若現在回去,再做飯也晚了,隨之她點頭,「好,不過我要和覓月一起吃!」

齊鈞點頭。

于是她和凌覓月一同吃了午飯,來了程府,勘察現場。

凌覓月覺得蘇妙婧活潑開朗,率真直爽,和自己難得的氣味相投。她以為成了親的女人,會以自己的丈夫為中心,一切听從丈夫的言行。沒想到她卻說,為什麼女子一定要以丈夫為天,女子離開了男子,同樣能活得精彩。她覺得她說的很對。

只听她坐在馬車上,和凌覓月高談闊論。

凌覓月笑著問,「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嫁人了呢?」

蘇妙婧听到此話,「你以為我想嫁啊,還不是被皇上……」逼的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閉口不言了,某人差點說漏嘴了。

凌覓月听到了她的話,疑慮之極,皇上,跟皇上有何關系?難道……

她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疑惑的問,「皇上,皇上什麼?」

蘇妙婧看她驚疑的樣子,算了!就說實話吧!

蘇妙婧真心真意的語氣,「皇上逼的!我也沒辦法,若不嫁,我的家人都會受到牽連。其實我的真名叫蘇妙婧,一個多月前剛嫁給了當朝的越王。我一點兒也不想嫁人,嫁人麻煩死了,搞得我現在給病人治病,他都要管,簡直有毛病!」

凌覓月听到她的話,震驚之極,她以為她僅僅是哪位大官家的兒媳,沒想到是皇家的兒媳,而且還是嫁給了大名鼎鼎的越王殿下,那可是多少閨閣女子的夢中情郎啊!雖然他以前傷了腿,但是還是有許多的女子趨之若鶩。現在他的腿治好了,那是京中多少女子的夢啊!

可看她那嫌棄反感的語氣,似乎極不情願。

凌覓月一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口氣責備,「你就知足吧你!那可是堂堂越王殿下啊!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來的。」她可是听聞當今越王殿下,極其寵愛她的王妃,王妃想做什麼都由她,今日看來傳言不假,不然以他的身份,怎會由著自己的王妃在外替別人看病。這種拋頭露臉,丟皇家顏面的事,若不是越王殿下寵著,早被皇家的人拉去管教了。

蘇妙婧听到這話,撇撇嘴角,「切!誰喜歡誰拿走!這王妃的位置我也附帶贈送給她。」

凌覓月听著她說的話,隨口問,「既然你如此不願,就叫殿下休了自己,不就行了嗎?」

蘇妙婧無奈的嘆了口氣,「唉!你以為我沒說過這話嗎?他死也不願休,我能怎麼辦?好了好了,不提這糟心的事了,說說你吧!」

凌覓月見她問自己,她笑了笑,「我的就沒什麼說的了,我記得小時候家里很窮,爹在我兩三歲時就死了,娘怕我受欺負,就從小把我打扮成了男孩子,而她在大戶人家里洗衣做飯,養活了我兩,日子雖然清貧,但也還過得下去,直到十歲那年,我們家旁邊搬來了一位鄰居,他是一位老爺爺,听說他在官府了做事,娘知道了就求他收我為徒,于是我拜了他做了我的師傅。當時我娘還不知道他是一位仵作,整天和尸體打交道的工作。娘最後知道了,就不讓我去學了,怕我以後不好找意中人。不過,我師傅覺得我再驗尸方面很有天賦,勸娘讓我繼續學,加上我的央求,娘就同意了。就這樣過了幾年,娘得病走了,師傅也走了,不過師傅在走時,將我介紹給了大理寺前任少卿,于是我就成了大理寺的一名仵作。」只見她慢慢的述說著自己心酸的經歷。

蘇妙婧心想,看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

此時,馬車外,騎在馬上的齊鈞語氣客客氣氣的提醒,「夫人,程府到了!」

她們在里面的談話,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還是全部听進了齊鈞的耳中。

他沒想到的是,以越王殿下的仙人之姿,王妃也竟如此嫌棄。听王妃的口氣,似乎一點兒也不喜歡殿下,看來傳言說越王殿下極寵她的王妃,但王妃對越王殿下沒那意思,原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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