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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為何在意?

木玄傾回到府里一邊不停的打著噴嚏一邊把上次太醫給配的噴嚏粉的解藥拿了出來,等解藥的藥效一上來之後才覺得自己的胸口悶疼的厲害,一臉苦笑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心里不停的嘲笑自己說:「木玄傾,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啊。」

木玄傾和南宮煜的身世很是相同,只要一回到家里就是光桿司令一個,只不過他比之南宮煜更慘,南宮煜的爹娘放在現代能算的上是為國捐軀,而木玄傾的爹娘還都健在,只不過是將木玄傾踢出了門戶而已。

木玄傾的爹是慕容王朝永定侯,雖然也沒什麼實權,但卻是世襲的爵位,不用上朝也不耽誤享受榮華富貴,只不過永定侯這人人品不怎麼樣,可以說是毫無義氣而言,而木玄傾的娘也就是永定侯夫人和這永定侯可謂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樣的無情無義。

當年南通侯暗地里調查究竟誰是結黨營私的最大頭目時曾經懷疑過木玄傾的外祖父,當時皇上羽翼已經豐滿,皇位已經坐穩,南宮侯和南通侯夫人心里害怕自己受牽連,在還沒有真憑實據的時候落井下石,導致木玄傾的外祖父一病不起,木玄傾自小在外祖父身邊長大,深知自己外祖父的為人,所以和永定侯理論了起來,結果永定侯和永定侯夫人又為了明哲保身把木玄傾和他的外祖父綁在了一起送到南通侯府,直言這一老一小就是包藏禍心之所在,而這時南通侯已經把事情調查清楚了,他萬萬沒想到一個烏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馬上給木玄傾的外祖父松綁,然而大病之人被如此折騰又怎麼能好?所以木玄傾的外祖父第二天就離世了,且老人家死後的眼楮一直睜著,這是死不瞑目啊,他怕是怎麼也沒想過自己的命居然斷送在自己的女兒和女婿手里。

木玄傾和自己外祖父感情很深,所以對自己的爹娘心有怨恨,永定侯見木玄傾滿眼的憤怒心里怕被報復,再一想自己也不缺兒子,所以直接把木玄傾從族譜中去除,再不認他是木家人,而永定侯夫人本就偏心自己的小兒子,生怕自己小兒子承不了爵,所以非但不反對反而推波助瀾,若說五個手指還有長短呢,偏心當然正常,可是偏心到為了小兒子去害大兒子也當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木玄傾的舅舅們和木玄傾的娘也是蛇鼠一窩,對老爺子偏愛木玄傾一事早有不滿,所以老爺子頭七還沒過呢,就把木玄傾扔出了府外,任其自生自滅,當年的木玄傾無處可去,所以直接投身于軍營,征戰沙場,自己拼出了個將軍來當,與永定侯府井水不犯河水,雖然這事年頭已經長了,幼年的的經歷存放在內心的角落里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可這仍然是木玄傾心頭的傷,誰也踫不得,這也是林子域上一說他身世,他就翻臉的原因。

南宮煜和林夢若聊天到後半夜才回,林夢若覺得困意來襲,所以上床就要睡覺,可是奇怪的是盡管眼皮很沉,她就是睡不著,腦袋里反復想的都是木玄傾憤怒,狼狽和受傷的表情,嘆了口氣然後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直奔林子域的住處。

林子域武將一枚,自然沒有那些的譜可擺,整個院子幾乎沒什麼下人,所以林夢若進林子域的屋子簡直易如反掌。

「大哥,大哥,你別睡了,你起來!」林夢若不停的搖著林子域,企圖把他晃醒。

林子域能當上副將軍功夫自然是不賴的,換做平時還沒等林夢若近他身時他就醒了,可是偏偏今天他貪了杯,而且貪的不只是一杯兩杯,所以林夢若想叫醒他自然費事。

「別晃,再晃小心本將軍削你!」林子域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在軍營呢,所以直接撂狠話說。

林夢若听了哭笑不得,然後專挑林子域腰上的女敕肉下手,捏起一小點肉用勁全身力氣掐了起來。

「啊!!!疼啊!」林子域瞬間清醒,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定楮一看如此放肆的人是林夢若,馬上態度溫和了下來說:「阿若找大哥什麼事?」

林夢若將一個小瓷瓶遞給林子域說:「大哥,你現在馬上去找木玄傾,把這個藥給他!」

林子域一頭霧水的問:「為什麼啊?現在這個時辰他估計正和周公下棋呢,要不明天?」說完他自己先打了個哈欠,然後心虛的笑了笑,它是不會承認其實是他自己想和周公把棋下完的。

「不行,我要你現在就去!不然我就生氣了,再也不理你了!」林夢若蠻橫無理的撒嬌說。

林子域趕緊下床穿衣服,說:「我現在就去,行了吧,我的小祖宗!」然後認命的去了木府。心里報復的想,木玄傾。老子不睡你也別想睡!

林夢若見事情辦妥,心里安定咯了不少,她終于可以入睡了,沒辦法,木玄傾因她而傷,她必須想辦法補救,不然就好像是欠了債一般。

林子域衣服凌亂睡眼惺忪的沖到了木玄傾的家里,本是想著破門而入的,卻不想在門外听見了木玄傾悶咳的聲音,推開虛掩的房門,見木玄傾臉色慘白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忙問:「怎麼回事?是誰傷的你?」在林子域的認知里,木玄傾從未如此虛弱過。

木玄傾一看林子域來了,馬上硬撐的裝起了沒事人兒,說:「沒事,可能是舊疾復發,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我這來干什麼?」

林子域對木玄傾的裝模作樣很是不屑,無奈的輕哼一聲說:「舊疾復發?你撒謊能不能好好過過腦子?木大將軍,你有舊疾嗎?今天應該是你第一次受傷吧,不過我也好奇,能把你傷成這樣的人究竟是誰。」

木玄傾狠狠的咬了咬牙自嘲的笑了笑說:「所以你還沒回答我你跑我這來有什麼事。」

林子域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林夢若交給他的藥遞給木玄傾說:「不說就不說,你不說我還懶得問呢,喏,這是阿若讓我給你的,東西呢我是給你了,我的任務完成了,該回去睡了!」說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木玄傾挑眉看了看林子域問:「阿若給我的?」

林子域白了木玄傾一眼說:「你胸口受傷耳朵跟著聾了?對,阿若讓我送來的,不然我大半夜的上你這來干什麼,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

木玄傾的眸光閃了一下之後最終冷了下來說:「你妹妹葫蘆里究竟買的是什麼藥?我和南宮煜交手的時候出陰招讓南宮煜打傷我,現在又送藥過來,一會兒一個樣,究竟想干些什麼?」

林子域訝異的看著木玄傾說:「怪不得阿若怎麼半夜三更的非讓我送藥過來,原來是……不過木玄傾,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妹妹的院子干什麼去了?」林子域極其護短,所以他完全忽略木玄傾的傷而在意木玄傾大半夜的去林夢若的院子里所為何事。

「你為什麼不問半夜三更的南宮煜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木玄傾冷冷的說。

林子域又打了個大哈欠說:「南宮煜的人品我信得過。」再說了林子域一直把南宮煜當自己的準妹夫。

木玄傾咬牙切齒的說:「你的意思是我的人品不好?」

「你人品自然沒問題,可是我發現你對阿若特別的不友善。玄傾,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所以你不喜她可以繞著她點,莫要惹她不開心。就當我這個做兄弟的求你還不行嗎?」林子域嘆了口氣說。

木玄傾板著臉說:「我不是不喜她,我只不過是覺得她應該注意一下言行,別以為哪都是鄉野山溝,任由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禍從口出,你們也不應當這麼縱著她,若是哪天惹了你國公府都兜不住的大禍可如何是好?」

「阿若性子一直如此,這麼些年也沒見闖什麼禍,而且我的妹妹不牢你如此費心!」林子域面色不愉的說。他的妹妹,他都不舍的說一句,憑什麼讓木玄傾來說,再說了他覺得他妹妹哪哪都好。

木玄傾冷哼一聲說:「沒闖過禍是因為她之前一直不拋頭露面的,然而此時已非彼時了,她參加宮宴的次數會越來越多,你明白嗎?你護短能護的了一時可卻是不能護的了一世的。」

林子域嗖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我還是那句話,我的妹妹不勞煩木將軍操心,若是阿若惹禍,國功夫兜不住還有丞相府,丞相府兜不住還有南通侯府呢!」說完直接就走了,哼,阿若半夜讓自己過來送藥是何等的良善,為何怎麼大的優點他木玄清看不見呢?莫不是瞎?真是臉盲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盲。

木玄傾見林子域氣急敗壞的走了也不攔著,將林子域帶來的藥拿在手里看了好半響,最後像是琢磨明白了一樣,說:「林夢若,你的心思未免太深了吧,呵,行為檢點一點不是比什麼都強嗎?」

「爺兒,阿若主子讓林家大少爺去給木玄傾送藥去了!」

南宮煜听了拳頭一緊,隨後擺了擺手說:「行,我知道了,下去吧!」

夜已經接近尾聲,本該在睡夢中的一些人卻因為一小瓶要亂了心思,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卻睡的很是香甜。

「阿若,你為什麼會在意他?」南宮煜喃喃自語的道,語氣的有驚慌也有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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