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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我去給他診治,但我要你!

「湘大夫,湘大夫。」面前的人,也同樣是女子,面戴薄紗,語氣哀懇的一迭聲喚著。

看了幾眼,雲湘瀅認了出來,面前的人是藍秀錦樓的錦娘子。

武安見狀,急忙從店里走了出來,八字胡一翹一翹的,不悅道︰「你們的診費,我們遮雨閣已經一概退回,與你們已然是兩清,也和你說過多次,你這病人我們不治了!你還如此糾纏,是何道理?」

錦娘子沖著武安福了福身子,卻也不多解釋,只對雲湘瀅哀求道︰「湘大夫,之前確確實實是我失禮,不該隨意要求湘大夫更換診治對象,還請湘大夫大人有大量,原諒一二。」

見雲湘瀅不語,錦娘子咬了咬唇,作勢就要跪下去,卻被雲湘瀅一把拉住。

只听雲湘瀅聲音清冷的說道︰「怎麼,錦娘子不以死相逼,卻學會了以勢相逼了嗎?」

「不、不!」錦娘子連忙搖頭,「我沒有任何逼迫湘大夫的意思,只是想為之前的失禮致歉。」

「既是如此,你不必道歉,你我兩不相欠。」

「湘大夫……」錦娘子依舊不肯放雲湘瀅走。

武安眼中的不悅,已然上升到了怒氣,他看了看周圍漸漸駐足圍觀的人,開口說道︰「不管有什麼話,到遮雨閣再說吧,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錦娘子自是願意如此,而雲湘瀅卻從武安之前的話語中,听出錦娘子已然不是第一次,來遮雨閣糾纏了,恐怕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與其如此糾纏不清,不如快刀斬亂麻,且听一听錦娘子還能說出什麼來,不過如果她沒有料錯的話,錦娘子說的事,許是跟那位患病的心上人有關吧。

雲湘瀅轉身再回遮雨閣,而錦娘子立即跟了上去。

雅間之中,錦娘子沉默了一會兒,果然如雲湘瀅所料,開口懇求雲湘瀅,去給她那位心上人診治。

雲湘瀅手中拿著一根銀針,目光也是落在銀針之上,只是開口問道︰「錦娘子,你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嗎?」

並非雲湘瀅輕視錦娘子,而是著實忘不掉,第一次去為她診脈的時候,錦娘子所表現出來的一心求死的模樣,雲湘瀅就已然明白,錦娘子或許連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都不清楚,就付出了一片真心!

況且,當時雲湘瀅告訴過她,她之所以生病,皆是那人帶給他的,而錦娘子的反應,是根本就不相信。

錦娘子摘下面紗的臉龐上,流露出些許尷尬,以及隱藏在更深處的傷痛,她點頭應道︰「我已經知道了。湘大夫……」

武安卻是出言截斷了錦娘子的話,說︰「之前,遮雨閣為你破例出診,皆是因為你是女子,想要尋找一個同為女子的醫者,實在不容易。這一次,听你之言,患病之人是男子,又是這等疾病,如何能讓湘大夫一介女子前去診治!」

「武掌櫃,實在是他遍尋良醫,眾位大夫皆束手無策,萬般無奈之下,我這才舍了顏面,前來求湘大夫。」

「哼!」武安冷哼一聲,「你不要顏面,我遮雨閣的大夫卻還要!」

武安這句話,說得可謂是半點情面都不留,錦娘

子頓時臉色漲紅,眼中涌上淚花來,若不是死死的咬著唇,恐怕會當即哭了出來。

錦娘子用力的,幾乎要將自己的唇咬出血來,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的松開唇瓣,帶著顫音的開口說道︰「我知道,我所求著實是為難了湘大夫。只是……只是,若是他死了,我即便是活著,也會是行尸走肉一般!」

淚水,終究還是滾落出來。

錦娘子偏過臉去,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狼狽,身子卻是一抽一抽的。

好半晌,錦娘子才算是穩定了情緒,然後從懷里拿出一張薄紙,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藍秀錦樓的地契,若是湘大夫能夠治好他,我甘願將藍秀錦樓,拱手讓給湘大夫。」錦娘子說的話斬釘截鐵,面上卻有一絲不舍隱露。

「他當真值得你傾盡所有?」雲湘瀅再問,她實在是疑惑,就憑著那個男人,將疾病傳給了錦娘子,之後就一走了之的行徑,怎配錦娘子如此真心相待?

錦娘子露出一抹笑中帶淚的神情,說︰「我也曾經想過,要收回自己的心,可是我做不到啊!情之所往,半點不由人,也半點不由心……」

頓了頓,錦娘子又道︰「就這樣吧。傾盡我所有,但求他長壽安康!至于,他以後的生命路里,究竟有沒有我的存在,我已經不去想、不去問、不去管,就這樣吧。」

連續兩句就這樣吧,道盡錦娘子心中的痛與苦。

「好,我去給他診治!」雲湘瀅應道。

「湘大夫……」武安面露不贊同的神情。

雲湘瀅微微搖頭,示意她自有打算,然後又道︰「不過,我不要你藍秀錦樓的地契,而是要……」

「無論湘大夫要什麼,只要我能拿出來,定然不會推辭。」錦娘子亮了雙眼。

「你!」雲湘瀅伸手一指,有些怔住了錦娘子,「我要你錦娘子!若是我治好了那人現在患的疾病,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麾下之人了。你的性命、你的藍秀錦樓,就連你的住宅,所有的一切,全都屬于我!明白嗎?」

錦娘子身子微僵,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雲湘瀅,似乎在確認,雲湘瀅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當然,」雲湘瀅將銀針收了起來,「若是我沒能治好那人,現在所患疾病,我就任憑你差遣,絕無怨言。倘若錦娘子覺得不夠的話……」

錦娘子用力搖了搖頭︰「湘大夫不必再說下去了。我說過,若是他死了,我活著與死了並無分別,湘大夫給我什麼,也就沒有半分區別了。」

雲湘瀅點點頭,說︰「明白了。我定然會傾盡全力,將他現在患的疾病治好。那麼,錦娘子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的條件?」

「我……」錦娘子咬了一下唇,「答應!」

「好!」雲湘瀅微微勾唇。

錦娘子是關心則亂,根本沒有听出雲湘瀅話語中,那個刻意設下的「小陷阱」,那就是雲湘瀅只負責,治好那人現在所患的疾病,若是他死在了其他的疾病上,那可就怪不得雲湘瀅了!

雲湘瀅捏了捏袖間的銀針,心道︰若是那個男人,留在世間就只會是個禍害,她不介意

施展手段,將他除掉,哪怕因此手上沾染鮮血……

兩人就此說定,錦娘子不知是害怕雲湘瀅反悔,還是怎麼的,急急忙忙的立了一紙契書,她簽字畫押之後,又催著雲湘瀅同樣簽字畫押。

雲湘瀅看過契約,上面寫的與她說的一般無二,這才提筆簽下了名字。當然,用的是她的化名。

見雲湘瀅簽了字,錦娘子才算是略松了一口氣,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懇求雲湘瀅前往診治。

那男人恐怕是拖延不起了,但是雲湘瀅也有自己的打算,自是不可能立即成行,兩人就這個問題,商議了好一會兒。

而此時的婉湘居內,卻是別有一番熱鬧。

萱草繃著一張臉,躺在床上極為緊張,好在她是面朝里躺著的,無人能看到她此時的神情。

而念柳則是帶著笑,攔在陳氏的面前,不讓她繼續往里走。

陳氏身邊的雁荷,厲聲斥責道︰「放肆!夫人有要事,要與瀅姑娘商議,你只是區區奴婢,竟敢阻攔夫人!」

被斥責的念柳依舊笑意盈盈,不失禮卻也不肯退讓分毫的說道︰「雁荷此言差矣。二夫人只是二夫人,而非侯府的夫人;奴婢之所以阻攔二夫人,緣由也告訴過二夫人了,姑娘昨日沒有睡好,此時正睡著呢,還請二夫人不要打擾姑娘休息吧。等我家姑娘醒了,奴婢自會將二夫人的探望之意,稟報給姑娘知道的。」

念柳一口一個二夫人,將陳氏氣的心里忍不住直冒火,當即就給了雁荷一個眼神。

雁荷惡狠狠的說道︰「你難道听不懂嗎?夫人有要事與瀅姑娘商議,你算哪根蔥,膽敢阻攔夫人!」

見念柳不為所動,依舊攔在那里,雁荷當即目露不屑的說道︰「真不知瀅姑娘,從哪里帶回來的野丫頭,當真是半點規矩都不懂!就和她一……」

說到這里,雁荷將最後一個字咽了回去,伸手一指旁邊的丫鬟婆子,趾高氣昂的吩咐︰「你們幾個,將她關進柴房里,什麼時候教導好了規矩,什麼時候再來姑娘跟前伺候!」

沒有人動,念柳卻是徑直上前一步,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目中更是露出狠厲之色,直瞪著雁荷,喝道︰「你再說一遍!」

雁荷一噎,然後又一挺胸︰「再說一遍又怎麼樣?野丫頭,沒規沒矩!」

「你再說一遍,和誰一樣?」

念柳又上前一步,直接將雁荷給逼退了一步,念柳卻是忽然笑了笑,抬起腳來,一腳就將面前的雁荷給踹了出去!

這還不算,念柳緊跟著就沖了過去,一下子就壓在了倒地的雁荷的身上,直將雁荷壓得翻了個白眼,差點暈厥過去。

陳氏也是一驚,立即厲聲呵斥︰「賤婢,你想干什麼?」

而念柳理也不理陳氏,只對著雁荷罵道︰「膽敢侮辱姑娘,誰給你的膽子!要是想死的話,我成全你!」

雁荷被壓得直翻白眼,哪里還能說出話來?

陳氏見狀不妙,立即叫喊著,讓下人把她們拉開。

只是,只有跟她一起來的丫鬟敢上前,婉湘居里的下人,竟是沒有一個上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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