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日光,暖色里夾雜著涼意,許是即將入冬的緣故,人們都不願在這大清早出來
熊府的餐廳,楊靖兒與熊智宸正同往常一樣,用著早餐,倒有幾分安居樂俗。
「少當家!不好了!少當家的」
又是石頭,打破了這份寧靜,火急火燎的沖進餐廳。
熊智宸放下碗,擰在一起的眉毛顯得極其不耐煩,咋嘴道︰「嘖!又怎麼了?我看你呀這輩子也改不了這毛躁的性子!」
楊靖兒垂目偷笑,繼續喝著她的粥
石頭根本听不進去他的話,許是跑得太快,嗓子都冒煙了,他低頭咽著口水,擺擺手立刻道︰「這個必須急,少當家的,碼頭出事了?」
「什麼事?」熊智宸的臉剎那間變得陰沉,倒也沒有過分慌亂,神情自若。
楊靖兒听到這話,手中的碗緩緩放下,抬頭望向他,表情也嚴肅起來。
「巡警照例抽查貨品,兄弟們也積極配合,可可竟然竟然查出了鴉片?」石頭激動道。
「鴉片?」楊靖兒瞪圓了眼,「怎麼怎麼可能?」
熊智宸沉思幾秒,繼續問︰「誰的貨?」
石頭的眸子在他倆身上來回打量︰「白白家的!」
「什麼?!」楊靖兒和熊智宸幾乎同時站了起來高喊。
石頭再次點頭篤定道︰「是白少爺家的!」
「通知思睿了嗎?」熊智宸咬緊後槽牙。
「嗯,已經讓兄弟們去請了,不過巡警讓你過去,怕是要對峙了!」石頭的聲音越來越低。
「走!」說著,熊智宸外套都沒穿,就要出門。
「我也去!」楊靖兒跟在他身後。
熊智宸突然回頭︰「靖兒,你不能去!」
楊靖兒知道事態的嚴重性,自然不會听他的︰「為什麼?難道你相信白大哥運毒嗎?」
「當然不相信!」熊智宸斬釘截鐵,「這件事,很明顯是沖著我們熊、白兩家來的,這個時候,千萬別自亂陣腳,如果我們被調查,你才是我們的後盾和希望,所以你先在家里等著,我和石頭去!」
楊靖兒喘著粗氣,理智告訴她不能沖動,她閉眼深呼吸︰「好!我等你回家,萬一如果有萬一,你要相信我,我」
她的話說了一半,熊智宸一把擁她入懷︰「我相信你!」
楊靖兒眉頭緊皺,還沒來得及再說一句,熊智宸便和石頭出了門,留下空蕩冰冷的餐廳
她不知在那兒呆立了多久,突然喊道︰「來人!」
下人匆匆來到身前︰「少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你去步高里135弄13號,找一個名叫薛子的人過來!」楊靖兒話語冷漠,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是!」下人得令後便離開了。
楊靖兒長長呼了口氣,一點一點挪向門口,此時一股涼風襲來,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總覺得,他們的世界要變天了。
(碼頭)
熊智宸步履匆匆,沒有一刻停歇,到碼頭時,思睿已經在那了
幾個巡查的警務人員正在清點一箱箱有問題的貨物,見熊智宸與思睿都到齊了,其中一人走來,吊兒郎當,在上海灘,敢于對他們如此不放在眼里的人少之又少,一看便知這個巡警是有人在為他撐腰。
「白會長,這些箱子里有鴉片,我想你應該知道吧?我現在有權逮捕你!」
熊智宸咬著後槽牙,恨不得給他一拳。
思睿卻歪嘴冷笑一聲︰「說實話,我也剛剛知道的,這船貨本是前天就應該到的,我們也有聯系出貨方,查不到它的下落,也就是說它在水面上可消失了整整兩天,想要動什麼手腳,也綽綽有余,而貨品單上也有時間記錄,這位警官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查!」
「 !」巡警竟然冷笑一聲,「這個我已經問過船上的工人了,他們說船只在路上偶遇風浪,故而導致逾期送達了!」
熊智宸一步一步走在他面前,似乎有一股冷氣在向他漸漸逼近,巡警明顯不自然地把頭扭向另一邊
「小兄弟,」熊智宸邪魅一笑,有些滲人,「新來的?據我所知,最近的海面可是風平浪靜的,哪兒來的風浪,再說了,如果我想偷偷在船上藏些什麼,會在巡警問我的時候,如實相告嗎?」
巡警咽著口水,故作鎮定︰「少當家的,這貨是白家的,碼頭是熊家的,鴉片在這而發現,總不能讓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以後可就沒有威力了,您還是配合一下吧!」
熊智宸的嘴角一點點收攏,直勾勾地盯著他又笑了起來︰「好!配合!你想怎麼樣?」
「我還是請白會長同我們去趟警局,還有少當家也得走一趟!」他雖說得結巴,卻明明白白想要抓走他們。
石頭憤恨,沖上前去就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
思睿一手擋在他身前,阻止了他,又面向那巡警道︰「既然如此,我們一定配合,不過這件事和熊家無關,你還是不要為難少當家了,否則你這以後的日子,怕也不好過!」
「白思睿!」巡警竟然直呼他的大名,「你敢威脅巡警!」
「 !」熊智宸冷笑起來,「不敢不敢,我跟你走,跟你走」
「智宸」思睿低聲道,他並不想牽連于他。
熊智宸抿嘴微微搖頭,示意他先以不變應萬變
二人跟著巡警,上了車,絕塵而去。
「誒呀!」石頭望著消失在馬路盡頭的車,搓手頓足起來,「這可麻煩了!不行,我的回去告訴少夫人,一起想辦法!」
石頭剛剛回到熊府的大門前,就迎上了疾步出來的薛子,他迷惑不解打量著問︰「薛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薛子點頭示意,比起以前,他穩重了不少,也許這也是楊靖兒看中他的原因吧!
「石頭哥,少夫人找我有些事,先告辭了!」
「哦,誒?薛子」石頭話還沒說完,薛子就匆匆而去,消失于馬路拐彎處
石頭伸直的胳膊還懸在空中,自言自語嘀咕道︰「這是干什麼去了?」
可眼下,碼頭的事才重要的,石頭根本來不及想那麼多事情,健步如飛,跑進屋子
楊靖兒端坐在沙發上,見他火燒眉毛的樣子,便猜出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