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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學院風波

東宮

太子皺著眉和太子妃說起了父皇臨走前說的有關于明宣的事情。他沒想到自家父皇想一出是一出,居然要插手明宣的婚事。不由有些頭疼。

不過建元帝顯然不是那麼不知分寸的人,只是提了一個建議,但這更讓太子覺得有些荒唐。

讓太子驚訝的是,太子妃听了自己的話以後,竟然還很感興趣。

太子妃似是看出了太子的驚訝,說道︰「殿下莫要覺得父皇的提議荒唐,雖說那些大家閨秀自幼在家中金尊玉貴的養著,但是婚姻大事,值得改變他們的態度,父皇提議讓妾身辦一個類似學院那樣的女子學院,雖說一方面是為了明宣的婚事,但其他閨秀們也能借此機會找到更好的婚事,除非是那種頑固不化的,沒人會不樂意的!」

太子一听不由沉思起來,其實他乍一听聞自家父皇讓太子妃辦個女子學院,讓這些閨秀們好生學習一些東西。只覺得荒唐,沒有細想。

但如今想來,如果把那幾個生辰八字和明宣相合的閨秀們也招進女子學院來,就是先天有什麼不足,也能讓太子妃提前好好教導一下,還有那些心里藏奸的,裝一時倒有可能,選秀中短短時間,看不透人的底細,但時間長了,在女子學院中學習,什麼本性都能顯出來。

這樣一想太子心中有些贊同這個想法了,只是他還有些顧慮,道︰「你還要管理後宮,若是要辦女子學院是不是太過忙碌了?」

太子妃卻斗志滿滿,道︰「宮務好處理,女子學院妾身一定要辦的,畢竟是妾身的兒媳婦,可比宮務重要得多。而且,妾身可以找幫手啊!殿下不必擔心臣妾。」

听太子妃這麼說,太子也只能支持,不過他還是囑咐道︰「此事不可心急,而且干系到女子閨譽,到是要謹慎些。」

太子妃明白太子的顧慮,說實話這事要是辦差了,那就是得罪了滿朝文武大臣,誰家還沒有個待嫁的女兒佷女呢,這世道對女子倒也苛刻,不比男兒。

太子妃保證道︰「妾身還是知道輕重的,到時妾身會小心行事!」

太子對太子妃倒也放心,只是忽然想到一事,言語間有些猶豫,道︰「為明宣選人時,不必太看重家世,只要為人品行端重,做好明宣的妻子便行!」

這話一出,太子妃難免有些變色,她想到了據說是玉真道人合的八字中最適合明宣的那個姑娘。說實話,太子妃不是什麼苛刻的人,但涉及到自身,那姑娘的姑姑當初還是繼後看重的兒媳備選,這一點足以讓太子妃對這個姑娘有了一絲惡感。

太子妃話中難免帶著不悅,硬邦邦地回道︰「妾身知道了,太子放心!」

太子听了哭笑不得,他自然知道太子妃心里的疙瘩是什麼,嘆道︰「你也不必覺得我記著舊情,實在是當初玉真道人的話讓我心有余悸。

而且你不知道當年的事情,那安平侯府嫡長女的姑姑雖是母後為我選的,但母後當時對她並不特別滿意。只是當時甄貴妃步步緊逼,非要把她娘家一個佷女嫁給我,為此差點說動了父皇。所以母後便退了一步,選了她。

畢竟安平侯府沒有出挑的人才,當家人平庸,沒惹了甄貴妃忌憚,我才不用讓甄家女成為我的王妃。

只是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誰知母後也有些看走了眼,還以為她好歹是侯門出身,教養不差,可誰知那人性子根本立不起來,母後也就順水推舟,也為了補償利用她的愧疚,給她找了個她看重的好夫婿。」

听到這太子妃心里的疙瘩解了大半,只是還有些疑慮,道︰「那太子為何說不必計較家世,妾身還以為?」

太子搖了搖頭,道︰「你以為什麼?我其實是擔心著安平侯府的姑娘像她姑姑一樣上不得台面,若實在不成,便給她一個側妃吧,不能拖累了明宣!」

太子說這話時,神色有些冷酷,卻讓太子妃安心了不少,心中也難免對那姑娘有些憐憫。想著到時候見一見那姑娘,若是個可造之材,她也不是不能選這個姑娘,畢竟很可能是明宣命定的妻子

宗室里听說了建元帝下的命令,大多數對這種好處都很高興,這時候勇親王突然上書,要求把王位傳位給世子,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不過有些聰明人也猜到了勇親王的想法,無非是看出了聖上忌憚勇王府的事情,主動退一步,這樣對誰都好,而且這樣一來,聖上也會看在勇王聰明的份上,不會虧待他。

當然更多人覺得勇親王是老糊涂了,暗地里嘲笑勇親王。這日勇親王嫡次子出來喝酒便听見隔壁有人在議論此事。

只是他听出了對方是誰,只能忍著氣走了。

只是回去以後的他難免忍不住臉上的表情,讓世子看個正著,以為自己這個嫡親兄弟不滿自己登上王位,又想到先前二弟上躥下跳的樣子,不由有些遷怒。在不知不覺間,對這個二弟疏遠了不少,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遠在皇莊的明宣當然不知道京城里的風波,以及自己的幾位長輩正為他的婚事大動干戈,他此時正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些學子們弄出來的鬧劇。

看著被侍衛們搜查出來的東西,什麼彈弓,簡易的弓箭,木刀木槍什麼的,十分簡陋,但明宣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毅力,因為這些都是他們利用這麼艱苦的條件,自個造出來的。

這些東西殺傷力都不大,明宣心里並不覺得是什麼大事,但是想到他們是想拿這些東西去圍獵,就覺得有些驚險。

其實自從他決定在這皇莊訓練時,便讓侍衛們把皇莊里比較大型的動物都給清空了,但這里邊有沒有疏漏誰也說不清,畢竟時間很短,且他只是一個太孫,不能像是祖父那般動用大軍把附近可能的危險因素全部清理干淨。

因此明宣一直禁止眾學子去皇莊深處的,就怕出什麼意外,就連每日規定的早操,也是圍著皇莊跑一圈。

但這些人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早就覬覦上了皇莊里邊圍獵的動物們。對此明宣心里雖有些騷動,但面上卻十分嚴肅的訓斥道︰「你們可真行啊?就用這些東西打獵?到底是誰獵誰啊?嗯?」

有人不服氣,在下面嘟囔道︰「若不是太孫不允許,我們早就把皇莊的獵物掃干淨了。」

這話聲音不大,但明宣耳朵很好使,更何況其他人都被嚇得不敢出聲,驟然出現的聲音突兀到所有人都听見了。

明宣伸手指了指說話的馮紫英,道︰「你,馮紫英,給我出來!」

馮紫英又不是傻子,頓時發現了不對,剛才的聲音不是他發出的,但聲音很像他的,他看向身後得意洋洋的霍光熙,緊攥著拳頭,恨不得一拳打在他頭上。

只是眼下情勢不對,馮紫英只能出去給太孫請罪,道︰「學生違反校規,還請太孫恕罪!」

明宣冷著臉看著馮紫英,然後看向真正出聲的人,見馮紫英直接承認,心中恨鐵不成鋼,但到底對方身份不低,其他人不敢惹也不奇怪,但偏偏這個馮紫英,明明是武將出身,家世也不錯,卻長了一副玲瓏心腸,不肯為家中招禍。

明宣失望到也談不上,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了,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揮揮手讓馮紫英回去,道︰「下不為例。」

等明宣離開了,眾人才開始吵嚷起來,尤其是制造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器’的幾人,他們都是那種比較紈褲,但也不是膽大包天的人,包括賈璉等個個都苦著一張臉,旁邊還有人冷嘲熱諷,帶頭的正是剛才的霍光熙。

也正是霍光熙帶著人告發了賈璉等人。而馮紫英純粹是被賈璉拉來獻寶,遭了魚池之殃。

霍光熙倒也有分寸,嘲諷了兩句,看見旁邊虎視眈眈的馮紫英,見好就收,帶著一幫人走了,只留下幾個‘主犯’在這惶惶不已。

馮紫英看著賈璉嘆氣道︰「你們也不用擔心,太孫既然沒說罰你們,想必不是大事!」

賈璉一听,便松了口氣,在他認知里,馮紫英一直是十分可靠的那種人,既然他說沒大事,那就沒大事,其他和賈璉一起干壞事的幾人听到這話也都沒心沒肺的放下了,各自一哄而散。

只剩下賈璉和馮紫英,賈璉此時也想到了剛才馮紫英的尷尬,不由好奇道︰「馮大哥,你剛才怎麼回事?還好太孫沒有計較,要不然你可要倒霉了!」

說到這個,馮紫英便一臉晦氣,說道︰「那不是我說的,是霍光熙那家伙!」

這話一出,賈璉被嚇得跳了起來,問道︰「霍光熙?不是,咱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麼要陷害馮大哥您啊?」

賈璉終于想起來,這霍光熙有一門絕活,便是模仿別人的聲音,一般人根本听不出來真假,據說這是這位少爺為了討祖母歡心,特意去學的。所以賈璉也不覺得馮紫英是在推月兌。

馮紫英被賈璉的話給逗笑了,譏諷道︰「井水不犯河水?賈璉你一點長進都沒有,你說咱們勛貴里,出挑的就那麼幾個,他好歹是南安郡王的嫡子,心高氣傲的,我這種小門小戶的,不去奉承當然是錯了!」

賈璉有些無語,道︰「這是什麼話,馮大哥的父親是聖上心月復,比起我們這些開國勛貴出身的更讓聖上信賴,哪里是小門小戶,馮大哥,那霍光熙不過是被人追捧的昏了頭,哪能和你比?」

賈璉從小便不受看重,養成了謹慎的性子,心里也無法明白這霍光熙怎麼想的,但也知道,霍光熙在這學院里真算不得什麼人物。

馮紫英听賈璉這麼說,心中稍稍有些安慰。但心中還有其他想法,便慢慢地道︰「璉兒,馮大哥對你好吧?」

賈璉一個激靈,連忙道︰「好,當然好了,馮大哥跟我親大哥差不多!」

馮紫英計較著說道︰「那馮大哥托你幫個忙成不成?」

「大哥盡管說,包在我賈璉身上!」賈璉大包大攬道。

馮紫英小聲附在賈璉耳邊耳語,然後道︰「這次馮大哥能不能報仇就要看你的了!」

賈璉听了連連點頭,道︰「這回定要他吃個大虧!」賈璉想到剛才被嘲笑的樣子,也樂意看對方笑話。

賈璉和馮紫英商議好,便去找人幫忙去了。此時除了這些被明宣當場抓住的人以外,其他人,無論是不是專心學業,都在明宣令人騰出的屋子里學習,還搬來了不少宮中的書籍,讓人翻閱。

凡是有些上進心的人都在這,就算是尋思著給太孫留個好印象,也不會輕易出去。

但賈璉幾個是忍不住想要去打獵,霍光熙等人,不知道怎麼的,盯上了賈璉,也跟了出去,正好把賈璉等人給舉報了,而馮紫英是被賈璉給牽連了。

所以賈璉愧疚之下,對馮紫英吩咐的事情十分盡心盡力,他悄悄來到張方愚與謝志淵兩人身邊,見兩人都安靜著看書,也不敢打擾,只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等著兩人什麼時候看到自己。

張方愚很快就發現了賈璉,疑惑地看了賈璉一眼。

賈璉不敢在眾人讀書的地方出聲,只做了抱拳的手勢,面上帶著幾分哀求,還指了指門外。

張方愚挑了挑眉,看著賈璉,然後點了點頭,起身帶著賈璉離開屋內。

等兩人走到了屋外,張方愚就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賈璉也不敢欺瞞什麼,直接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邊,然後才憤憤道︰「張大哥,你不知道那霍光熙有多囂張,他不僅仗勢欺人,還在太孫面前裝作馮大哥的聲音抱怨,讓馮大哥沒法辯解,被太孫記了一筆。」

張方愚听到這有些感興趣的問道︰「這霍光熙還有這本事?」

賈璉點點頭,道︰「可不是?這家伙雖不是非長非幼的,雖然是嫡出,但是卻得了南安王府老太妃的喜歡,可就是靠著他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方愚听著賈璉話里話外對霍光熙或鄙視,或憤恨的樣子,心里卻一點不敢小看這個人,這種能想著辦法哄家中長輩開心的人物,要麼是個十足十的純孝之人,要麼就是能伏低做小,對長輩極盡討好,讓長輩開心,這種能彎得下腰的人,不像是無緣無故樹敵的蠢貨。

張方愚不相信這霍光熙是前者,但後者的話,張方愚懷疑賈璉,或者說那馮紫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得罪了霍光熙,才惹來霍光熙的敵視。因此張方愚听賈璉說起馮紫英的吩咐,不由帶上了審視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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