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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戊時三刻

「秦阿劍是我幫鎮幫之物,一定要拿回來,這關系到安振興幫的大計,不可小覷。太師府離我們海納堂只有數十里遠,當仁不讓應該是我們去為幫中去取回寶物,而遠水救不了近火,太師府人多勢眾,這次只能智取,不可力敵。人不需要太多,人多了反而會引起大家的注意。」少卿默默地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說了出來。

「我等定當追隨堂主,義無反顧」大家都覺得這個計謀好,異口同聲抱拳應答。

「倒不用那麼多人」少卿搖搖頭,「幾個就好,人多了反而會生有累贅,月兌身不得。」

辰寂一步上前,倒有些急不可耐,「那帶我去吧。」

少卿心里似乎早有定數,儼然一笑,「你不能去!」

「為什麼?」辰寂不解,急得直跺腳,「這種大事為何不能帶上我?我又不會拖你們後腿!」

「你太浮躁,留在海納負責堂內事物就好。」少卿下了第一道指令。

「這種簡單的任務就只會教我做」辰寂撇撇嘴,有些不太願意。

「這可不是簡單的事!」忽然少卿臉上凜然另一種神態,「如我們回來之前堂內有任何茬異,就唯你是問!」

浮然偷偷推了他一下,辰寂耷拉著腦袋,不再爭辯,「是听從吩咐便是!」

莫水柔用衣袖抿著嘴笑著,覺得身邊的辰寂單純得可愛。

「泠崖,你去趟幫內,幫唐副幫主一臂之力,了解下幫中的情況,想必現在幫內已經亂成一糟,人心恍散了。」少卿走到泠崖的面前,並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檀木盒子,像是裝著一枚印章,「你拿著我的印章,在我們回來之前可以代行我的一切命令,可以隨意調令海納的一切人馬,見印如見我!」

眾人皆嘆,可想而知,雖然那個男子有時脾氣暴躁,不可一世,但對少卿,整個海納堂都是非常忠誠,不容忽視的。少卿能把象征著堂主權力的堂印給他保管,對他是多麼得信賴。

「這怎麼可以,」泠崖不願接受,急急地往後退了幾步,「堂主,泠崖何德何能,我為海納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可這堂主印章我萬萬不敢接啊」

少卿淡然一笑,也不說話,更向他走進了一步,似乎讓對方沒有退路,眉宇間卻凝著一股慍色,「我要你拿著我的命令也要反抗不成?」

這時,莫水柔依稀看到泠崖的眼里分明露出的是臨危授命的感動,只見泠崖單漆跪地,猛地抱拳,「泠崖一定不負重托望堂主能安全回來」

少卿重新回到座上,莫水柔沒有想到,一個表面上看似濕潤無害的男子,其實卻是在蟄伏,在尋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在做更周祥的安排!

少卿凜然起身,發出最後一道指令,「今晚戊時三刻,辰毅、浮然與我三人一同去取秦阿劍!」

「是」眾人接令,紛紛抱拳,迅速散去。

這時,堂里又只剩下莫水柔與那個男人。

莫水柔伸出手指數了數,三人?等等,那自己呢?竟然說了這麼久,沒有她的份?搞什麼

啊?莫水柔沒有想到那個被稱為堂主的男人這次行動竟沒算有算上她!

「為什麼沒有我?」莫水柔沒有任何懼怕,直指堂上的男人。

男子背對著她,請了一注香,在給關公像上香,沒有說話。

「問你呢,」莫水柔感覺自己像被丟棄的物品,大家都不會理會她的感受。「為什麼把我落下?」

男子向神像鞠了一躬,慢慢起身,也未回頭,「帶你去何用?」

「我要去」莫水柔想說自己不想一人留在這舉目無親的陌生之地,僅此而已,「我不要待在這!」

男子不說話,再一次請香

「我要跟你們去」莫水柔幾近吶喊,因為,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男子依然沒有回答,插香上香爐,撫身,拍了拍起踏時的灰塵,轉身準備出門。

「少卿」莫水柔見他的態度如此強硬, 「嗚嗚」蹲下地一人哭了起來。

「起來」只見一個男人的長靴的影子在自己眼前左右晃動,駐足停了下來。

莫水柔就像一個知錯的孩童一樣,鼻子淚水「哼哼」地慢慢直起了身子。

「那是太師府,你告訴我,」男子劍眉斂起,音質透出一絲冷漠,「你去不是自投羅網了嗎?」

莫水柔下意識地咬咬嘴唇,思忖片刻再對上他的眉眼道,「整個臨安城都是他太師府管轄的地境,難不成這個地方就安全嗎?」

男人忽然無語,不知是不是在想著什麼。

「你答應過我長兄的,要保護我,可現在卻把我一人丟在這?」莫水柔,別無選擇。

男人依舊不語,冷冷的眸子仿佛可以洞悉一切!

對于這樣的男人而言,莫水柔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你怎麼這樣不守信用?」莫水柔也許只有用質問的語氣也許才有泄洪潰堤的作用。

然而,未曾想,對于眼前這個男人,這一招根本就行不通

轉身,消失,這是男人最後的動作。

一個女子被一個男子毫無理睬地撇下的結局,就是這個女子有可能會發狂,莫水柔也不例外,沒有少卿的保護,仿佛在任何地方都有不安全的因素。自己與那個呆呆的辰寂留在堂內,有可能再次被軒轅梓墨掠去還不知道呢,現在,她太依賴這個男人的庇佑了,不管在哪,就算是在太師府,只要在他的身邊就好。

這個時候,莫不柔似乎不太想理會少卿起浮然的那層微妙的關系了,似乎對少卿對自己來說,更有另一種感覺。

戊時三刻,與其不讓自己去,那自己偷偷跟著去總可以吧,就算到時發現了,最多訓斥幾句,也不會拿她怎麼樣。想到這,莫水柔回房,找了身深色的衣服,把頭發束起挽上黑色發帶,一副男裝打扮,準備時機

……

黃昏,戊時三刻,堂內無人,院內也無人,氣氛寂靜得很

只有蛐蛐打轉似的叫著

假山上的流水聲,滴答滴答

莫水柔溜到門口,

只看到進來的那兩個門侍在用掃帚打理著門口的落葉,真不明白,為什麼偌大的海納堂竟然門可羅雀,杜門不出,為什麼這個鹽幫的分支幫派卻與別的幫眾這樣得不同。

外面無馬,院內無人。

人呢?時間快到了,竟然沒有人來集合?

莫水柔躲在梧桐樹後,不解地看著這一切,腦子里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

「夢兒」身後一男子,忽然大聲一呵,頓時把莫水柔驚出一身汗。

轉頭,竟然是辰寂,沒想到自己躲得如此隱蔽,倒也會被他發現。

「你在做什麼?咦你衣服也換了?」辰寂似乎早已知道端詳,「不要白費了,少卿哥他們早就走了」

什麼?早就走了?什麼時候的事?不是現在才戊時三刻嗎?

「什麼時候走的?」莫水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最後還是敗他一著。

「酉時!」辰寂無聊地撿起一片落下的樹葉,在手里拿捏著,「比定的時間早了一個時辰。」

「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不跟我說?」莫不柔不解,一個勁地搖頭,杏目圓瞪。

「你用用腦子吧?」辰寂吹掉手中的沉葉,沒有直視于她,「唉少卿哥不讓大家告訴你的,知道你會跟著去,只有這個辦法了。」

少卿真是極頂機智,想了這樣的一招定輸贏,將了自己一軍。莫水柔「唉」了一聲,自己的每一步那個人都能看穿,在他的面前完全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你就乖乖待在這里吧,你那點小心思比我還不如呢。」辰寂似乎也很無可奈何,抖抖灰,拿出腰帶上的紙扇,並未打開,只在背上輕輕敲了敲,轉身踱步離去,「我們可都沒少卿哥他們聰明,只有听話的份喲唉」

辰寂緩緩離去,看著他的背影,倒著實有點「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感覺,非常落魄,也許他心里的無奈也只有他自己能體會吧。莫水柔不好再去打擾他,不過,另一個冒險的想法悠然而生,酉時到現在,只有一個時辰,並沒有多久,與其枯乏地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坐以待斃」,還不如跟上去,與少卿他們會合。

其實在莫水柔心里還有一個心結,上次听泠崖說,鹽幫、中書府與自己家府素有不和,矛盾亦深,如果這次自己也參與了拿回秦阿劍的行動中,自己也可立一小功,也許對他們兩個家幫的關系有所緩和,身為相國府的人,總該為家府做些什麼吧。結局也許還會扭轉也說不定呢,那麼,自己豈不是還會是一功臣?

想到這,莫水柔定了定心,悄悄地從旁門溜了出來,眼前只有一個小道,散漫的枯枝落在道中央,明顯有被踩踏的痕跡,不難看出,少卿他們應該就是從這里走過去的。

天色還未晚,如果小跑過去,也許還會跟上他們,于是莫水柔順著這條小路跑了過去

但是,莫水柔沒有想到就是因為自己的輕舉妄動與草率行事,讓自己陷入深沼泥塘的困境中,難以自拔,更加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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