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清蘭低聲道︰「你娘的病，我只能說我會盡全力替她尋個好大夫，不過，結局如何，只能听天由命。」
「好！」阿香道︰「你說吧，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我身邊缺個會辦事的人，」沈清蘭上前幾步，輕依在窗邊低聲道︰「我這人很懶，但要做的事情卻很多，我想讓你跟著我，替我處理一些繁瑣小事。」
「你想當我的主人？」阿香眼神一眯，冷冰冰道︰「我從不認弱者當主人！」
「弱者？」沈清蘭輕嗤，「在我看來，你就是弱者。」
「你說什麼？」阿香冰冷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慍怒。
沈清蘭斂去唇角的笑意，「你連一個賭鬼都治不了，還任由他把你娘的救命錢拿去賭，不是無能的弱者又是什麼？」
「我」
她的話，如同冰刃，帶著寒冷一根根地扎進阿香的心，讓她無從反駁。
不知過了多久，阿香才出聲辯解道︰「我只是不想阿九和我娘難過。」
「像你這種人，說得好听，就是仁慈，說的不好听，那就是無能。」沈清蘭毫不留情地道︰「你空有一身功夫，卻還能任由一個廢物欺壓，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殺不得，還不能教訓？
像這種賴皮貨，揍上幾頓，她就不相信他還敢再繼續橫。
阿香聞言，緊抿著唇，許久才又重復著道︰「我只是不想讓我娘難過！」
「不。」沈清蘭淡聲道︰「你的仁慈，反而讓你娘更難過。」
她起身，走近阿香道︰「他拿走了你娘吃藥的錢，你娘沒錢吃藥，病是不是更重？人是不是會更難過？」
阿香沉默了許久，才沉聲道︰「我若殺他，娘會難過，打他，他會趁我不在時，變本加厲地欺負阿九和我娘，我不可能每日都守在這里。」
沈清蘭搖了搖頭，不知該怎麼形容眼前的少女。
該說她孝順呢，還是該說她傻。
阿香看著她道︰「你的條件，我答應你！」
「我的人，我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哪怕是殺人，她都得毫不猶豫地去做。」沈清蘭抬眸看著她，幽聲道︰「你可想清楚了？」
阿香點頭，「只要你守信，替我娘尋個好大夫治病，別說殺人，你就是讓我自殺，我也答應你。」
沈清蘭聞言，忍不住輕嘖一聲道︰「對自己都能這麼狠，為什麼不對別人狠一些？」
阿香神色一僵，沒有說話。
沈清蘭道︰「這里我會買下來，過幾日我會讓人來灑掃，至于你娘……」
她看著阿香道︰「以前的大夫應該跟你們說過，這病會傳人的吧？」
阿香遲疑片刻，最後點了點頭。
「所以，我勸你，最好少靠近，還有你妹妹，你也要看著點。」
沈清蘭瞥了她一眼，繼續道︰「雖說天冷了，但也不能總關著窗戶，偶爾要給屋里通通風，一會兒，我給你一些銀兩，你明早去藥店給你娘買藥時，順便買些艾葉回來燻一下。」
「我平時都不讓阿九靠近的。」阿香道︰「今日我沒來得及拉住她，才讓她溜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