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沈清蘭挑眉，「這是個死規矩？」
「差不多吧。」
段雲飛淡聲道︰「因為，樂老太君就是上官家的人，而段家能有今日的成就，除去樂宣的經商能力，一大部分還是靠上官家幫忙。」
「那……樂宣不能娶嗎？」沈清蘭又問。
段雲飛輕笑，騎著馬邊走邊道︰「先不說樂老太君會不會同意，你覺得，上官家會讓自家的嫡女給樂府做妾嗎？」
沈清蘭恍然，原來，樂宣已經娶親了啊！
「再者……」
段雲飛靜默片刻，轉過頭看著她道︰「上官家那位姑娘，只喜歡樂昭一人。」
「樂昭喜歡男子的事情，在京城雖不說人盡皆知，但大多數人都知道，那位上官姑娘難道就不知道？」她很疑惑。
「知道又如何？」段雲飛笑了笑，「感情這種東西，又豈是自己控制得住的？」
沈清蘭聞言，不由替那位上官姑娘感到悲哀。
他們走的巷子有些偏僻，所以，路上基本不見什麼人影。
「不是要回段府嗎？」
沈清蘭看著眼前這座僻靜的院子，一臉疑惑。
「先不回去。」段雲飛下了馬，推門而進。
「少莊主！」
院子里，正在除草的少年，抬頭看到段雲飛時，瞬間起身，笑得一臉燦爛。
段雲飛牽著馬，同沈清蘭二人走了進去，「小五，葉伯呢？」
「我爹出門去了！」小五拍掉手上的泥土，笑道︰「少莊主怎麼突然來了？」
段雲飛笑道︰「帶我娘子過來看看我住過的地方。」
「啊？」小五瞬間呆住，「少莊主成親了？」
段雲飛頷首，「嗯，不久前才成的。」
沈清蘭暗自白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少莊主，你怎麼能這樣？」小五哭喪著臉道︰「我和爹下山，千里迢迢趕到京城來替你守院子，你辦喜事兒，竟然不喊我們！」
沈清蘭發現，這孩子越說表情就越委屈，說到最後，眼中竟已隱隱噙了淚。
見他這表情，段雲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五，你怎麼還是這麼不長進？」段雲飛好笑地道︰「逗你玩兒的。」
他拉過沈清蘭介紹道︰「這是你家少莊主我，未來的夫人，你可以喊她少夫人，也可以喊她姑娘。」
小五聞言，頓時破涕為笑，彎腰就對著沈清蘭行了個大禮，「少夫人好！」
沈清蘭扯了扯嘴角，瞪了段雲飛一眼，才矯正道︰「小五是吧？喊我沈姑娘就好！」
「是！少夫人！」
沈清蘭︰……
行吧，怎麼順口怎麼喊。
段雲飛輕笑。
他將馬交給了小五，然後交代道︰「我們先去後院的涼亭里坐會兒，你一會兒讓人備些洗澡水，送到我房里去。」
「是！」
雖說，段雲飛許久不曾回來，不過，他住過的屋子，卻每隔幾天就有人清掃一次，所以，也不用收拾什麼。
「這是我來京上學時，住過的院子。」
段雲飛牽著沈清蘭路過假山，低聲道︰「段府附近皆是富戶，老師嫌嘈雜，于是，我便買了這座院子。」
沈清蘭挑眉，「老師？」
「嗯！」段雲飛牽著她道︰「我的老師，是當代鴻儒伊白先生，只可惜，他已離京游歷去了，不然，我定會帶你去拜訪拜訪他。」
他笑道︰「你的書法如此好，他若看過，一定會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