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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失憶

軍隊的生活在好多人看來,都很是枯燥無味,然而只有將士們自己知道,其中的諸多樂趣。整日辛苦的訓練,只為心中想要守護的東西東西而堅持下來。

他們雖然是同睡在一處的好兄弟,但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有的比較世俗,想要加官進爵,早日熬出頭,過上好日子;有的就比較高尚,他們不滿匪寇橫行,難民四涌的亂世,他們想要揮灑自己滿身的力氣,只為迎來海晏河清的一天;而有的就是比較大眾的想法,他們的親人飽受戰火的摧殘,他們只能發下謀生的鋤頭,擔起男子漢應該承受的責任。

可不管他們心中的想法是如何,他們有緣相聚在一起,成為了可以將後背交給對方的好兄弟。他們一起訓練,一起喝酒,並肩作戰這份濃烈的情感,是他們一生都無法忘卻的。

他的表現總是隊伍里最出色的,可能是因為他除了軍隊再也沒有他在意的事,他把和自己走的親近的戰友,當做自己的親人一樣看待,他們很樂意在他手下,和他一起戰斗。

他的軍餃也隨著一場場大大小小的戰役,一步一步地往上提升。三年後,他成為了一名副將軍,指揮著千軍萬馬,在國家的邊境與敵人激烈地廝殺著,他身上的傷疤越來越多,贏得的戰役也越來越多,手底下的將士也是與日俱增。

奈何樹大招風,雖然他對三軍主帥的位置,並沒有任何企圖,但他的存在,已經對主帥構成了威脅。他就在渾然不知打情況下,被人設計陷害中了敵人的埋伏。

他畢竟見慣了刀槍劍戟,僥幸在戰友們的掩護下逃了出來。他的人生再次有了新的轉變,他不能讓拼死保護他的兄弟,白白犧牲,他對天發誓要為死去的弟兄討回公道。

他的謀略在軍中,也還是小有名氣,所以,他仔細的將整件事串聯在一起之後,便知道,敵軍只不過是主帥借來的一把刀。

他早就听聞,主帥是被當今聖上發配過來的,他以前其實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因為平日的懶散表現,被其他皇子設計才流落至此。

要知道凡事都有兩面性,他們做這些事就是為了讓他死在邊境,畢竟刀劍無眼,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他的生死全憑老天決定。但這個落魄的皇子,不甘心就這樣出局,他想要在這里建功立業,帶著赫赫的戰功,回京復命重新奪回自己失去的東西。

而書生的出現,卻是皇子未能料到的變數,皇子在軍中的威信很高,只要他一聲令下制造一場謀朝篡位的大事件也未嘗不可。而書生的出現使他心中很是不按,他起初只是一個毛頭小子,皇子很高興手底下有一個這麼有膽識,有計謀的將士。

可後來,隨著書生的表現越來越突出,將士們心里的天平開始傾斜,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況,他不得不先發制人,將書生置于死地。

對于這種皇家兄弟之間的手足相殘,書生並不覺得奇怪,但皇子殺害了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的兄弟,這口氣書生無論如何都是咽不下去的,他一定要那個皇子血債血償。

可現在的處境,不容他做出任何反抗,他已經騎著馬跑了很久。雖然這匹戰馬的四條腿強健有力,但還是累的倒下了,他也隨之撲倒在前。他用盡全身的氣力站了起來,從逃月兌險境至今,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沒有吃東西了。

他的身體消耗已經接近極限,他不清楚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也無法判斷追他的人馬,是否已經走遠。但他明白,自己不能放棄活著的希望,只有有一口氣,就不能呆在原地坐以待斃。他拖著搖晃的步伐,一直向前走著,他有預感,自己一定不會死在這里。

不知走了多久,作為一個人類,他還是倒下了。但在他的意識里,他仍然在無盡的黑暗里尋找,他似乎被什麼東西困住一樣,一直在這個空間里打轉,怎麼也走不出去。他的身體仿佛不受他的控制,一直在向前走著,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時間。

他只能認命似的,任由自己這樣前進著,突然一個聲音,透過濃濃的黑霧,鑽進他的耳朵里。他能听出這個聲音很清脆,很動听,但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知道這個聲音里所含有的的內容。

他覺得,只要他能知道它的內容,自己就能出去。他就努力地一直听下去,原本模糊的內容,變得漸漸清晰起來。是一個女子在抱怨,為什麼要她來照顧一個將死之人,听著听著,他的身體突然在無盡的前進中停了下來,緊接而來的是一道耀眼的光,穿過這個密閉的空間。

一道,兩道,三道,最後他徹底地被光明覆蓋。他從沉睡中睜開了雙眼,一個姑娘的身姿,映入他的眼簾。

只見她在不遠處,用力的清洗著毛巾,他用手拿掉蓋在額頭上的毛巾。他大體已經知道,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一直是這個姑娘在照顧他。他不免心生感激之情,姑娘轉過身,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子,正目不轉楮的注視著她。頓時覺得渾身不舒服,周圍的溫度在不斷的升高。

而在書生的眼中看到的,卻是一個雙頰緋紅的小姑娘。他作為一個男人,當然很快意識到他無理的舉動,他收回注視她的目光,向她連聲道歉。姑娘也不是個蠻橫無理的人,也沒跟他多做計較,只叫他留在此處安心養傷,她出去告訴父親,他已經醒過來的消息。

在他走後,書生仔細的掃視了一眼這間屋子的布置,這不是一件簡陋的房舍,這里很多東西,都只有富貴人家才會放置的。不久,姑娘就帶著自己的父親,推門而入,站在她旁邊的中年男子,總會給書生一種熟悉的感覺。可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他。

來人看著他,看著自己的神色顯得非常驚奇,他們一直這樣互相看著,僵持了一會兒。姑娘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出聲打破了眼前尷尬的局面。她問他們之前是否認識,男人沒有作聲,而書生的回答,卻是令他吃了一驚。

他說他好像想忘記了很多事情,他記不起自己是誰,來自哪里,是干什麼的,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這下中年男子終于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中年男子告訴書生他是他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在路過

一個樹林里,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他。當時他穿著一生盔甲,從他的穿著可以判斷他是一個軍人,他們讓書生安心的留在這兒養傷,過幾日請個有名的郎中,給他瞧瞧他究竟是什麼病癥。

他思考了一會兒,自己現在無處可去,剛好可以在這個地方養好傷再從長計議。姑娘還是每天都會給他端來豐盛的食物,心情好時,還會和他閑聊幾句。從她的口中,他得知,他們是一伙兒劫富濟貧的山匪。

在山上他是唯一一個女子,他們都把他捧在手心里疼愛著。所以雖然她功夫不錯,但他的父親從不讓她參與山上的事務。她的名字叫小雪,可當她問起書生的名字時,書生還是沒有想起來,小雪靈機一動,就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小雨。

因為她的父親沒有讀過書,她的娘親在生她的時候,是一個雨雪交加的夜晚,就隨口給她取了這個名字。小雪告訴他,以後他們就是一家人了。听到家人兩個字,書生的原本暗淡的眸子,突然明亮起來,他一遍又一遍地說著自己和姑娘的名字「小雪,小雨」。

小雪被他傻里傻氣的樣子,逗的直發笑。書生在小雪的靜心照料下,身體已經回復如初。而小雪由于自幼沒有和她年齡相仿的玩伴,經常和他在一起玩鬧,漸漸地他們的感情變得越來越密切。

她的父親看見女兒似乎對書生似乎格外喜歡,也沒有反對。安穩度日對書生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小雪的父親將再次下山,干起自己的老本行。

臨行前,他告訴書生要好好的保護小雪,書生意識到,一定有什麼事小雪的父親沒有告訴小雪。書生心中對小雪自然是很喜歡的,但面對突如其來的重托,書生覺得小雪的父親可能早已知道自己會有大難。

小雪是他最珍視的女兒,若非有不得不分別的理由,他又怎會忍心將自己的寶貝,托福給他人。中年男人帶著山上的弟兄,下山去了,這次山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甚至沒有派任何保護小雪的人。小雪似乎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老老實實地留在山上等著他們回來。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之後她們還是沒有等來任何傳訊的兄弟。小雪終究還是忍不住,抱著書生大哭了起來。書生這時才知道,小雪這些天異常平靜的答案。

原來小雪早已猜到,父親此行九死一生,她掏出父親臨行前交給她保管,要給書生看的信。書生看著里面的內容,那夜的記憶變得清晰起來,還有那些被他遺忘的人和事都在他的腦子里再一次出現。原來小雪的父親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他是朝中安排在民間的錦衣衛。

那伙好心載他的商隊,其實是敵軍派來的奸細,他們運的貨物都是可以殘害同胞的兵器。書生仔細地回憶和他們在一起的經歷,他們給他講過好多關于塞外的故事,他被他們講的那些新奇的事深深地吸引住了。有一次他問和他關系很好的一個商人,他的理想是什麼,商人說他沒有書生的抱負遠大,他只希望能早點結束四處奔波的日子,回到自己的家鄉,和家人一起過著平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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