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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哪?」若華感覺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勉強睜開眼楮,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公主府了。

她已經全然沒有印象昨日究竟發生了些世面,只能依稀知道自己睡過去之後便睡得很沉,一直都沒有醒過來過。

她昨日應當是結識了吉姆,但是似乎在他家睡著了,也著實是丟臉了,但她也知道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用處了。

待她對自己現在的情況稍稍反應過來了之後,便猛然坐了起來,開始四處張望。

「醒了?」莫詡的聲音又是從暗處傳來,若華看了看外頭,天還未亮,屋子里頭漆黑黑的一片,若華也看不清他的臉。

「嗯,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睡了多久?」听見莫詡的聲音,若華本來緊張的心倒也安分了些,便抬頭詢問道。

「沒睡多久,也就約模著一兩個時辰。我也不知道你要睡多久,就先把你抱回來了。」莫詡挑眉,看向若華的眼神里帶了些挑逗的意味。

即使他也知道,若華是看不清他的。

「那你……陪我在這兒呆多久了?你回來的時候衣服有沒有穿夠?」若華吸了吸鼻子,然後把身上的棉被忍不住裹得緊了些,自己的這一系列習慣的舉動,也讓她下意識的想到了莫詡,于是連忙抬頭關切的問道。

「沒多久,你就放心好了。」莫詡笑了笑,若華這一番話讓她心里多少有了些暖意。

若華倒是不大相信他的話,便一狐疑的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一番莫詡,但是听起來他的話也不像是在騙她,便也只好作罷。

「剛剛我陪你了那麼久,是不是該給點報酬?」莫詡見若華不說話了,便突然忍不住開始調戲起了若華。

「你倒是說說,你……你要什麼報酬?」若華顯然有點底氣不足,畢竟莫詡都已經離自己的臉近在咫尺,她也只能默默的不說話,雖然她也是沒什麼經驗的,但她也知道,她這個時候越反抗,對方反倒是會下手越狠。

若華挑眉,倒也起了些玩心,霎時間便依稀按照月光辨認出莫詡的衣領伸手一拉,然後親上了莫詡的臉頰。

「你知不知道,做這種事情很危險?」莫詡的聲音頓時就顯得有些帶黯啞,呼出的氣息也開始變得有些炙熱,他在若華的耳邊道。

若華只覺得自己耳邊是熱氣,像是在挑逗她似的,還時不時吹拂過臉頰,讓她臉上忽然就燒了起來,思維也停住了。

莫詡見她這樣一副呆愣的樣子,低頭就吻了上去,屋子里就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

這里沒有第三個人。

若華也不敢推開莫詡,畢竟她真的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只是一時半會實在沒忍住。

至于莫詡,他的忍耐力已經被若華逼到的極限,現在幾乎就像是一頭野獸一般,發了狂的攻城略池,想要佔據每一處地方。

若華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莫詡才放過她,在這之後若華便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若華有點開始質疑,自己為何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人,她甚至都覺得己自應該是瘋了。

但是她真的好想豁出一回,現實卻給她一個嚴肅的警告,自己和眼前這個人,目前不能有過度的進展。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她模不準莫詡的心意。

有一種男人,他的底細你永遠模不透,你永遠害怕他,感覺有一日就會背道而馳了。

「莫詡,現在政局如此,你如何看?」若華顯然是有些擔憂的,萬一除了什麼變故,那他們……也許也只能不歡而散。

「你喜歡平平淡淡過日子卻又踏踏實實,還是喜歡挑戰?我不管你要做什麼,你都記著,我會幫你的。」莫詡見若華似乎又多想了,模了模她的頭。

「我怕皇阿瑪那里,我難以說服。現在的人,對于那些所謂的孔孟之道過于相信,我不知道有一日會不會成功改變這些人的思維。」若華抬頭,直直盯著莫詡的眼楮。

她似乎捕捉到了那雙,在黑夜里也格外耀眼的眸子,就像是在告訴她,不要怕。

若華點了點頭,雖然心底的擔憂還在,但是已經淡去了不少,她已經逐漸忘卻了自己在現代的很多事情,活在這兒固然是累,卻也讓她遇到了該遇到的人。

「你覺得這些是我們需要擔心的?若有一日,你與我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又有誰攔得住我們?」莫詡看著她一臉認真,就知道她又多想了,便抱了抱她,若華向窗外望了望。

若華也看了過去,但是一看就是半天,像是突然怔住了一般,莫詡忍不住問道,「你在看什麼?」

「我在想,有沒有人和我們一樣擔憂這些的……」若華看著莫詡,毫無保留的說出了心中所想。

「總會有的,這種事情又不是我們專利的。」莫詡看著若華,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嗯。莫詡,如果我有一日不喜歡你了,那你會怎麼做?」若華點了點頭,又好無厘頭的問了另外一句。

「還能怎麼辦,把你的心搶回來,這一次要刻上我的名字,這樣就沒人會要你了。」莫詡自然知道若華只是試探,但是還是非常認真的回答兩千

「那如果是我辜負了你呢?」若華忍不住提出了另一種假設。

「那就把你抓回來,我好好的教育一番,應答不干淨就好了呢。」莫詡湊在她的耳邊,然後道。

固倫和孝公主府。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歇下。」豐紳殷德經過和孝公主的房前,卻發現燈火通明,便忍不住推門進去道。

和孝公主見著他來了,便像是強顏歡笑一般,扯了扯嘴角,「額駙怎的突然就來了?趕緊過來坐坐。」

「沒什麼,只是見著公主房內的燭火還未熄滅,正好也睡不著,便起身走走,這不就看到了,隨即便過來瞧瞧。」豐紳殷德解釋道。

和孝公主看著眼前這個陪著自己,已經走了好幾年路的人,她覺得自己終究還是看不透他的心思,有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像是完全不認識這個人。

她有點害怕,怕有一日眼前這個人就會離開自己。乾隆帝已經去世了,自己的公公也自盡了,自己只剩下皇兄和豐紳殷德可以依靠了。

她是看得十分透徹的那個了,自己的母妃現在在宮里頭並說不上話他也清楚的,只能默默的獨自承受著。

「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豐紳殷德看了看屋內並無他人,上前就攬住了和孝公主,「你若是不嫁給我,也不必遭受這些了。」

「哪里的話?我這都已經嫁給你了,後悔沒機會了不說,況且我也還沒後悔。」和孝公主感覺稍微好受了一些,也抱住了豐紳殷德。

這兩人也一路看過不少大風大雨了,兩個人像是同路人,又像是陌路人。

「公主早點休息吧。」豐紳殷德嘆了口氣,起身準備離去。

和孝公主也跟著起身,立刻上前從後頭抱住了豐紳殷德,「你是知道我難受的,你要是難受也可以跟我說。」

顯然,和孝公主和豐紳殷德兩個人關系是極為密切的,兩個人已經私底下都能以「你我」相稱,也沒有任何的階級所言,兩人的感情應當是很好的。

但是感情就算再好,也是怕有一日會破裂的,更何況兩人雖然培養出了感情,卻也不是根深蒂固的。

這也是和孝公主擔心的地方,她發現越發的大了就越發容易想的太多,尤其是現在已經在莫名其妙的發起愁來了,她現在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當年在獵場上身著戎裝,受自己皇阿瑪獨寵,那個喜歡騎馬射箭的公主,已經漸漸的磨去了當年的那種意氣風發。

「卿依,你可知道,我頭一回見著你的時候,你是那麼的耀眼,那般自信。看看現在的你,我已經不知道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豐紳殷德有些無力,他莫名的回憶起那些年他和和孝公主的種種,心底莫名有些淡淡的憂傷。

「我們也許都變了,當年那樣的我們,真的是回不去了吧……」和孝公主苦笑,她真的不知道多久沒听過豐紳殷德叫自己的名字了,也許他們兩個人也有很多問題,是時候該聊一聊。

「你說的對。」豐紳殷德轉過身,把和孝公主的頭扣在自己的胸前,「我清楚,現在政局風起雲涌,我們兩個人還是安安穩穩的度日子就好了,不要管那些,可好?」

「嗯,好。」和孝公主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希望自己放輕松些,不必捕魚較真。

「我們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的味道?我到也不在意什麼,只是覺得我們兩個人抗一些事情,說不準就好了。」豐紳殷德笑著嘆了口氣。

和孝公主看他一眼,心底莫名感覺空了一塊,然後取而代之的淨是擔憂與恐慌。

兩個人現在的處境,也的確不怎麼樣。

「別擔心這些了,有我在呢。」豐紳殷德笑著抱的更緊了,兩個人頓時無言了。

屋子里頭,一瞬間此處便歸于寂靜,只剩下兩人在無言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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