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舊?!
宮南夜抬手狠狠的甩開了聞人慕凝的手。
「你有病嗎?」那雙眼眸之中,透著的是不耐煩。
聞人慕凝一愣,這一瞬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以為,他們都會記得很清楚的,她以為,他不會把自己忘記的。
卻原來,只有她自己,將這一切看的很重。
「你,不記得我?」聞人慕凝眼底,有著不可置信,似乎想透過這一句話,看出宮南夜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北涼長公主,麻煩你跟你說話的時候,先將你的面紗拿開,憑借一雙眼楮你以為我就能你知道你是誰了?我是神嗎?要不是軒轅謹,你以為我會站在這里?」
宮南夜不好說,你們這些跟軒轅謹有接觸的人,大多都是神經病吧!
沉默。
聞人慕凝眼底閃著淚光,卻終究沒有落下眼淚。
只是拿著那淚光閃閃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宮南夜。
一旁的假山後面,軒轅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嫌棄道,「你說,這兩個人怎麼這麼墨跡呢?」
嘰嘰哇哇的,永遠說不到重點。
「皇姐,原本不是這樣的。」聞人睿偷偷的幫聞人慕凝說了一句話。
或許是在這個人面前吧,所以,聞人慕凝,也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聞人慕凝了,不是他的皇姐了。
一切,都只因為這個人,在皇姐的心底,位置太重。
「有什麼就說清楚,這種讓人猜的戲碼,最無趣了。」軒轅謹還是嫌棄,當演員的日子,現在回憶起來,那是真的沒有幾年,但是,當時拍戲的時候,還真的是很討厭這樣的戲。
現在,又親眼目睹了這樣的一出。
要不是時機和場合不對,軒轅謹都要沖出去了。
「我不會這樣,所以,對于我的事情,小謹要不要認真听一下?」雲澤墨摟著軒轅謹的腰,下巴擱在軒轅謹的肩膀上,那低沉的聲音,雖然透著幾分清冷,但是,卻有著說不出的柔情。
那清冷,是因為這里有外人,那柔情,自然是對著軒轅謹的。
「你丫的給我安分點。」軒轅謹直接瞪了一眼雲澤墨,對于他的小動作,已經無力去糾正了。
因為,他不會听。
軒轅謹可不會做無用功。
「這樣,你還記不得我嗎?」那邊,聞人慕凝顫抖著手,終于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
清晰的聲音中,竟然有著幾分傷心。
「我,應該認識?」宮南夜認真的瞅了一眼,反問了這麼一句。
「你救過我,這道疤,你也不記得了?當時,你說,你有法子去掉的,是我說,留著,留著讓我記得所有的一切。」聞人慕凝犧牲了容貌,要記得的,是當年那些人對北涼的廝殺。
要記得的,是這個在戰亂的時候,救了自己的人。
也想讓他記得自己。
「我宮南夜救的人,那麼多,跟我套關系?」宮南夜冷哼了一聲,「你是有事情求我吧?」
寒風中,紅衣飄搖,妖艷無比。
他看上去明明那麼的火熱,說出來的話,卻比這寒冬的風,更加冰冷刺骨。
「是。」這時候,聞人慕凝也不想說不是,因為這樣顯的自己相當的可憐,他既不記得了,她還能強求嗎?
不能!
而她,本來也是有事情求他的。
既然不能否認自己的目的,那就大方的承認。
「救人?里面的?北涼帝?」宮南夜早已看透一切,目光落在聞人慕凝身後的那座宮殿內。
「你以為能求我們,這一次,也一定更可以的,你師承神醫谷,你的醫術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幫我,救救朔兒。」
聞人慕凝,這一生沒有什麼願望,只想守住北涼,保護好自己的兩個弟弟。
「求我救人?你可知道我的脾性?」宮南夜這時候竟然不知道怎麼的笑了出來。
「你,不肯救?」聞人慕凝看著宮南夜的笑容,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我為什麼要救?他是我什麼人,救了他,我有什麼好處?」宮南夜,從來就不是一個行善的人。
這一點,他自己比任何人的都清楚。
「可你以前……」
「以前?」宮南夜打斷聞人慕凝的話,輕笑了一聲,「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見到的我?跟我說以前,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可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救人?還是北涼皇帝?」
宮南夜冷笑了一聲,拂袖轉身就走,「軒轅謹,人我也見了,人我是不會救的,你要還恩情,你自己還。」
「只要你救人,我什麼都能答應。」聞人慕凝伸手,拉住了宮南夜的衣袖。
宮南夜眉頭微蹙,揚手一揮。
聞人慕凝被她甩到了地上,袖子應聲撕裂。
「宮南夜,你過分了啊!」軒轅謹終于看不下去了,其實,他救人不救人,跟自己著實也沒有很大的關系。
畢竟,她應下的要求中,可沒有這件事情。
讓南凌退兵,讓宮南夜來見聞人慕凝。
兩件事情,軒轅謹都完成了,她其實,已經不欠北涼什麼。
可,在這些基礎之上,她還是個人,一個的曾經為國家辦事的人。
她有基本的良心和準則。
「先起來吧!」軒轅謹扶著聞人慕凝。
其實,這應該才算是軒轅謹第一次見到聞人慕凝的真容,她的左臉頰,有很大的一片燒傷,幾乎可以斷定為毀容了。
但是,看右邊的半邊臉,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大美人,皮膚很是白皙,甚至可以用無暇來形容。
甚至,聞人慕凝的眼楮也很好看,只是,那里面承載了太多,明明是少女的年紀,愣是多出了很多的滄桑。
「我喜歡直白的,這麼多彎彎繞繞,到頭來不還是讓我救人嗎?而且還是北涼皇帝?呵!」宮南夜冷笑一聲,那其中的意味,或許是個人都能听出來。
「宮南夜,身在北涼,不是朔兒的錯,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只要你就朔兒好不好?」
聞人慕凝長這麼大,真的從來沒有求過什麼人。
但是,今天,她求人了。
因為面前這個人,她能求的下去,也因為,里面那個人,她必須求。
「皇姐,不要求他。」突然,厚重的殿門打開了,穿著一襲中衣,披著一件黑色的外衣,零散著頭發的北涼帝出現了,他站在那里,好像隨時會被風吹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