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心底，竟然是這麼想的。
「不是！」雲澤墨睨著軒轅謹，神情雖然是一貫的清冷，但是也帶著平時所沒有的鄭重，只是，或許別人感受不出來。
「先走吧，再不走，我們或許走不了了。」雲澤墨的視線，往天色看去，已經漸漸泛白的天際，空氣中的氛圍已經不那麼安靜了。
軒轅謹只是稍稍挑了挑眉頭，沒有說什麼話，轉身就走了。
師允看著自家主上的背影，扶著小六子，也跟上了。
倒是蒼寧，深深的看了一眼軒轅謹之後，又看了一眼雲澤墨，低喚了一聲，「爺？」
雲澤墨抬手，制止了他要說的話。
褐眸同樣看著那緩步前行的人，清冷的視線中，夾著寵溺，很淡，但是，蒼寧還是看出來了。
這樣的認知，讓蒼寧眉頭有皺了幾分。
「小謹離開皇宮的那個夜晚好好查一查，特別是那家客棧。」雲澤墨低聲對蒼寧吩咐道。
幽深的眸底有著曾經所有沒有的堅定。
「爺是懷疑皇上……」後面的話，蒼寧沒有說下去，但是，他們都已經知道了，爺懷疑眼前這位不是真的皇上。
這般想法，有些過分。
但是，蒼寧倒是有些期盼這件事情成真。
如果這位不是軒轅謹，那很多事情，似乎就變的容易了一點。
然而，有些事情終究還是不會改變的。
好比，軒轅謹的血和爺的血。
蒼寧一瞬間，腦海里回轉了很多的事情，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顯露出來，頷首領了命令。
帶著雲府標志的馬車，晃晃悠悠的離開了草原。
沒有人敢攔，也沒有人能攔住。
「他們真的會打嗎？」軒轅謹掀開們車的窗簾，探出一個腦袋，看著那漸漸從眼中越來越遙遠的地方。
雲澤墨伸手，將軒轅謹拉了回來，「會。」
一個字，已經說明了所有。
軒轅謹低眉，黝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自己手上的那只手，骨節分明煞是好看。
只是，那溫度，有些涼。
「雲澤墨，如果我不拿這枚令牌去救巴阿，他會如何？」軒轅謹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
那應該算是巴阿的救命令牌了。
軒轅謹的眼神很平淡，語氣也很平靜，听不出任何的情緒。
「其實無外乎兩種可能，要麼死，要麼活，小謹想從本相這里，得出什麼不一樣的答案呢？」
雲澤墨知道的，軒轅謹自己都知道的。
然而，這一瞬，軒轅謹在想什麼，雲澤墨也不知道。
「比如說，一舉殲滅夷國，拿出我南凌的威風來，讓對我南凌虎視眈眈的其他三國跌破眼鏡。」軒轅謹的眼神，這一瞬變的格外的凌厲。
雲澤墨卻在這個時候輕笑了一聲。
他抬手，微涼的手掌，覆上了軒轅謹的眼楮，遮住她半張臉。
清冷的聲音緩緩而道，「小謹無需如此，本相並沒有這樣的想法，而你，也不會這麼做。」
你就活的像你就好了。
不要刻意的去為了什麼人而改變。
這後面的話，雲澤墨當然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可他凝眸看著軒轅謹的樣子，卻仿佛什麼都說了。
這輛馬車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就會被這個時候的雲澤墨嚇到。
這樣溫柔的雲澤墨，不是讓他們覺得應該天地要變色了，就是世界玄幻了。
「為什麼？」
軒轅謹扯開雲澤墨的手，靜靜的看著雲澤墨。
「什麼為什麼？」雲澤墨唇角噙著笑，這一刻，那絕世的神顏，才算是真正的傾國傾城。
可惜的是，能看到這一幕的只有軒轅謹。
軒轅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一嘆，「雲澤墨，你真是讓人看不懂。」
低垂著眉眼，她想，雲澤墨是懂得她問的為什麼是什麼，只是，雲澤墨不想告訴自己而已。
而他，能跟自己說這麼多，已經算是奇跡了。
至于他到底在謀劃什麼，軒轅謹也不想追究了，如果他那個目標是自己，他總有知道的一天是不是！
如此，何必著急呢！
如果雲澤墨不願放了自己，那她永遠也沒有可能逃開。
她沒有辦法踩著別人的命去過自己的日子，就算在這個世界里，打打殺殺真的太常見，根本都不是什麼事兒。
「小謹也讓本相看不懂。」雲澤墨順著軒轅謹的話，也說了這麼一句，微涼的指尖輕輕的觸及著軒轅謹的臉頰。
卻沒有留戀，直接收了回來。
他們的談話剛落定，就听到了遠處傳來的嘶吼之聲，那是以上廝殺的開始，是軒轅謹從來沒有見過的戰爭的場面。
天際還沒有泛白，就已經被火紅的光也淹沒了。
「雲澤墨，是不是，有一天，南凌也會面臨這樣的場面？」
軒轅謹雙眸直直的看著那片草原，權利的斗爭，以前不再自己的眼前，她看不到，所以只覺得離自己很遠很遠。
現在，卻近在咫尺。
「不會！」雲澤墨的聲音，透著篤定，盡管冰冷，卻讓人無比的信任。
軒轅謹勾著唇角，笑了，她雙手撐著腦袋，「雲澤墨，你說，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那一副隨意的，痞痞的模樣，好似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個軒轅謹。
沒心沒肺的樣子，仿佛什麼也入不了他的心。
「整個南凌，你除了能相信本相，還能相信誰呢？」雲澤墨瞅著軒轅謹，褐眸幽深，嘴角含笑，雖淡，卻是一種不容侵犯的氣勢。
是啊！
整個南凌，誰最強大？
是雲相。
南凌雲相，那是一出口就讓其他三國瑟瑟發抖的人物啊！
「看來，今次回去，我該發掘一下心月復，到時候，如果雲相想對我動手的時候，我也而不至于沒有反擊的余地，畢竟，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太多了啊！」
軒轅謹的這句話，意有所指。
而且相當的明顯。
「小謹，你總是不相信本相的話，這讓本相的心情，突然有些不好了呢！」雲澤墨面無表情的時候，氣勢很是駭人。
他欺身，稍稍湊近軒轅謹，單膝擠在了軒轅謹兩腿之間，伸手捏著軒轅謹的下巴，那動作，竟說不出的攻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