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墨一襲白衣,衣襟上繡著水紋圖案,腰封下配著一塊白玉,白玉下墜著的淡紫色流蘇,隨風輕輕飄蕩著。
那沒有一絲波動的傾世神顏上,一如既往透著屬于南凌丞相的那股如雪山上高嶺之花的冰冷氣息。
讓人有一種多看一眼,都是對這個人褻瀆的錯覺。
「放肆!」蒼寧站在雲澤墨的身後,握在手中的劍,已經有幾分出了劍鞘,就等著雲澤墨一聲令下,給這個出言侮辱他們家爺的南凌皇帝一劍。
臥槽!
軒轅謹被吼的整個身子都怔了怔。
忍不住暗罵了一聲。
出于強烈的生存欲,軒轅謹聰明的選擇不跟這個吼了自己的一般見識,怎麼說,四周流動著的寒氣,她還是可以感覺到的,她又不傻!
如黑曜石一般閃耀的眸子含笑看著蒼寧,「不如,你給我解釋一下,怎麼我就放肆了呢?」
「你……」
「蒼寧。」
冷如寒霜的嗓音沒有一絲溫熱的氣息,也沒有厲聲的呵斥,就那麼淡淡的一喚,蒼寧就垂首恭敬的站在了雲澤墨的身後,再沒有多言。
「家中不曾為我添一位弟弟,不知公子的這聲小哥哥,從何而來?」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手上的金邊折扇。
出口的話,甚是耐人尋味。
軒轅謹微微上前一步,眉頭輕挑,唇角含笑,「那麼,你是覺得小相公,小郎君比較好?」
而這個時候,軒轅謹因為湊近了,才赫然發現,這個人的眼眸竟是褐色的,泛著鎏金般的光芒,煞是好看。
只是,這雙眸子過于深邃,過于冰冷,讓人有些望而生怯。
「無恥!」蒼寧一手指著軒轅謹罵道,一手握著腰間的配劍,大有又要拔劍的趨勢。
軒轅謹好看眉頭,略微皺了一下,看向蒼寧,「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很聒噪?」
「聒噪?!」蒼寧有些氣絕,好想當場劈了這個對爺無禮的人!
南陵皇帝算什麼,在他們眼中,爺才是絕對的。
雲澤墨一個眼神瞟過去,蒼寧頓時禁聲了,再次沉默的站在雲澤墨的身後,握著佩劍的手,卻青筋爆出。
那是不容任何人出言侮辱他們爺的隱忍。
軒轅謹原本皺眉的模樣,透著被人打擾的不喜。
不過頃刻,在她側目看雲澤墨的時候,已經恢復了那張笑臉,「小哥哥,剛被人打擾了一下,我想夸你來著,你的眼楮好漂亮啊!」
在陽光的照耀之下,軒轅謹的笑容顯得有些過分的燦爛,過分的刺眼。
雲澤墨低眉,就看到了軒轅謹那雙黝黑閃耀的黑眸,那般的澄澈,干淨。
那是一種純碎的欣賞,沒有夾雜任何的雜念。
「公子這調戲人的伎倆倒是不錯,看來沒少干過這種事情。」雲澤墨微微閃過,避開了軒轅謹的靠近,聲音冰冷淡漠。
無波的眼眸落在軒轅謹的身上,隱隱帶著一抹深意。
這樣的人,就猶如那九重天上的謫仙,不染一絲凡塵的氣息,有著他獨傲的氣質,讓人移不開雙眼。
「咳咳!」軒轅謹請咳了一聲,臉頰微微有些泛紅,「說來慚愧,這事兒吧,我還是第一回做,著實是小哥哥你氣質出塵我扛不住誘惑啊!」
軒轅謹倒是沒有撒謊。
就撩小哥哥這件事情,她委實也是第一次。
平時看的倒是不少,看別人做起來順風順水的,此時親自上陣,不知是不是軒轅謹的錯覺,總覺得跟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第一回麼。」雲澤墨睨著軒轅謹,素雅清冷的聲音中,多了一絲隱晦不明。
軒轅謹呵呵的干笑了兩聲,依舊盯著雲澤墨看的那叫一個正大光明。
「那,皇上,調戲本相調戲的可還順手?順手就回宮吧!」雲澤墨金邊折扇輕搖,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漠的看著面前軒轅謹。
啥子?
本相?丞相?
軒轅謹心里頭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好想對著老天咆哮,勞資現在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啥,我不知道你是丞相,那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的,不知者無罪不是,那啥皇上我也不認識,抱歉,我先走了啊!」
軒轅謹覺得自己真是史上最苦逼的穿越者了。
小說電視里人家穿越,不是公主,皇後就是王妃,差點的也是後宮妃子,反正最後總是會逆襲,成為人生贏家的。
所以,到了她這里怎麼就變了呢?
說好的金手指呢?
說好的人生贏家呢?
一邊吐槽,軒轅謹一邊慢慢遁走。
「蒼寧,請皇上回宮。」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收起折扇,那如雲端清貴的人,已經轉身走在了前端。
蒼寧二話不說,拎著軒轅謹的後衣領,拽著人就走。
「喂,你真的認錯人了,快放開我,不然我跟你拼命你信不信!」軒轅謹無奈的掙扎著,想從手里掙月兌。
奈何徒勞。
「勞資說你們認錯人了,我告你們綁架啊?」軒轅謹怒瞪著蒼寧,想用眼神殺死對方。
毫無作用。
蒼寧不屑看了一眼軒轅謹,「皇上,您還是少費點力氣吧!」
「喂喂喂,前面那個丞相,我真的不是你們的皇上,你要是帶了一個假的皇上回宮,會有人說你居心不良企圖篡位的,這個罪名可大了,你快放了我,我還不想死啊!」軒轅謹好想哭唧唧。
前面那道清冷高貴的白色身影突然停下了腳步。
軒轅謹感覺看了曙光,原本很是糾結的小臉,頓時染上了笑容。
雲澤墨轉身,那一襲白衣隨風飄揚,軒轅謹靜靜的看著,竟有著一種虛無縹緲,卻又有一絲不甚熟悉的感覺。
還不及深想,就听到那淡雅無波的聲音透著冰冷的聲線響起,「皇上可知您昨夜如何能順利出宮?本相幫的忙。」
軒轅謹的笑,維持了三秒鐘,她听到自己心里一道碎裂的聲響,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臉色沉了沉,軒轅謹黑眸微眯了一下,盯著雲澤墨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你什麼意思?」
軒轅謹意識到了,這個人並沒有他給人表面看到的那麼清貴,他甚至是一個略有城府的人。
也是,一國之相,又怎會稀松平常!
麻蛋!
軒轅謹欲哭無淚,有了一個新的認知,古代太危險,撩漢需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