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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章 帕子主人

藍田一愣,心上人……嗎?

腦海里晃過一道身影……

見她這樣,山竹語氣都不對了,「你回答我,是不是!」

不知道為什麼,藍田就點頭了,「嗯,有。」

「是誰?」山竹眼眶漸紅,「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那塊帕子的主人?」

帕子?!

「你怎麼知道?」藍田模了模懷里,里面放著一塊潔白的手帕,邊角秀著半株墨菊。

山竹都不敢眨眼了,怕一動眼淚就掉下來,「有一天我見你一個人的時候小心翼翼拿出來,看了許久,又輕輕地收起來。那帕子,是誰送的?」

藍田沒有回答,山竹再次問了一遍,「你告訴我,我就再也不纏著你了。」

藍田看著眼前倔強的男孩子,很想伸手接住他即將掉落的眼淚,卻沒有勇氣伸手。

也罷,反正未來她自己都不知道會身死何處,不如就這麼斷了他的念想,省得耽誤了他。

「是……」

藍田剛開口,忽然斜前方不遠處一道身影漸漸遠去,分明就是……無蘭!

藍田提步就追過去,只留下一句「你先回去」給山竹,擦著他的肩離開了。

山竹臉上已經掛了淚珠,原地蹲了下來,埋在膝蓋間哭泣。

回想起第一次遇見這個一身黑衣,沉默寡言,腦子比表情還木的女人,每一次他纏著她,一直纏到她無可奈何,最後只能任由他擺弄,他心里總是喜滋滋的。

時間久了,他以為她也是喜歡自己的,不然為什麼從來不會拒絕他的那些無理的要求?即使不喜歡也沒有關系,他以為像她這樣冷冰冰的木頭,是不會喜歡別人的。

可是今天,他才明白,她不僅不喜歡自己,而且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那句話說得真對,世界上不是沒有溫柔的人,只是人家溫的柔的根本不是你!

哭了好一陣,山竹站起來,擦擦眼淚,拍了拍臉,又試著笑了笑。

嗯,還記得怎麼笑,那就好。

公子說過,最傻的就是在一棵樹上吊死,而且吊死以後又吊死。

山竹好樣的,他才不是在一棵樹上吊死的蠢貨,頂多吊死一次,不過這次不算吊死,再努力一下,如果下次再被拒絕,那才算吊死。

而山竹顯然忘了,他家聰明無敵的公子,就是一直在一棵樹上吊著的。

一棵樹上吊著的蠢貨季公子︰……

山竹回到馬車旁,季琉末見他雙眼微腫,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問還好,這麼一問,山竹又覺得委屈了,張開手求抱抱,嘴巴一扁,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季琉末也張開雙臂要迎人,這時藍田卻回來了,在凌沭耳邊低語幾句,凌沭表情立刻就嚴肅了些。

「琉末,我想答案可以確定了。」

一听這話,山竹就知道自家公子要跟殿下去辦正事兒了,遂一個轉彎,撲進了青衣的懷抱。

「青衣哥……嗚嗚……」

季琉末遞給青衣一個「拜托你了」的眼神,便與凌沭藍田一同離開了。走了幾步,藍田微微回頭,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青衣輕輕拍拍山竹的背,「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嗚嗚……」山竹不哭還好,一哭就有些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又是好一陣哭才停下來,把青衣肩頭的衣裳都哭濕了。

青衣見他哭得差不多了,牽著人找個地兒坐下來,「好了好了,不哭了,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啊?跟我說說。」

山竹一抽一泣地,好不可憐道,「木頭田她、她不喜歡我。」

「啊?」青衣很是驚訝,這麼說來,山竹這是跟藍田表明心跡了?

「她說她不喜歡你?」

山竹搖搖頭,「沒有、直接說。」

青衣笑著安慰,「既然沒有這麼說,說明還是有可能喜歡你的,就算現在不喜歡,將來也會喜歡的,你這麼可愛,她一定會喜歡的。」

「不會的,」山竹頭搖得很用力,「她不會喜歡我了,她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听到這個青衣更是驚訝,藍田有喜歡的人了?不會吧,太不可思議了。

「真的,她親口承認的,」山竹想起來就傷心,「那個人送了她一方帕子,她寶貝得不得了。」

「帕子?」

「嗯,一方白帕子,疊得齊齊的,邊角還秀著半株墨菊。」山竹癟嘴,「能把墨菊秀得那麼好看,那個男子一定很賢惠很溫柔。」

白帕子、半株墨菊……

青衣恍然想起,去年王女第一次從季家寨回來那天,他看見藍田滿額是汗,便隨手把自己的帕子給了她。

莫非,那是自己的帕子嗎?那麼藍田的心上人……

不不,青衣否定,依照藍田的性格,一定是借坡下驢騙山竹的,她那麼冷的性格,自小又被灌輸暗衛的思想,不能有感情,所以大概是怕耽誤了山竹,這才騙他說有喜歡的人了。

一定是這樣。

青衣思索一番,最終確定了這個想法,便勸山竹道,「藍田的性子你最清楚了,你看她自小就是暗衛,一時有一份感情擺在她面前,她可能接受不了,畢竟暗衛不能有感情,所以這才這麼跟你說的……」

「不,」山竹很篤定,「上次公子回門,在季家寨,我見過她對著帕子發呆過,眼中的溫柔是騙不了人的。」

「這……」

山竹撅撅嘴,一臉正色道,「青衣哥,你和藍田打小就認識,感情一定比讓人深。」

「啊?」青衣嚇了一跳,山竹發現了?

「青衣哥,你有沒有見過木頭田和哪個男孩子走得很近過?」

「……沒有啊。」

「那你知不知道那帕子的主人是誰?」

看著山竹炯炯的杏眸,青衣聲音都虛了點,「不……不知道。」

「唉……」山竹泄了氣了,「怎麼辦,我連對手是圓是扁是高是都不知道,還怎麼比得過人家啊。」

「這個……」

「不行,」山竹站起來,渾身充滿了戰斗力,「不管怎樣,就算敵在暗我在明,我也絕不能輕易放棄!青衣哥!」

「……啊?」

「未來的戰斗,若有需要你的地方,你一定要支持我!」

「哦……嗯嗯!」

「還是你最好了。」山竹開心地抱住他的手臂,笑得甜甜的。

而青衣卻是哭笑不得,該不該告訴這孩子,那帕子的主人也許是他呢……

—————————————————

凌沭三人直接去了大皇女那兒,大皇女正陪著剛能出馬車走走的長孫煥然。

「大皇姐。」

「七妹。」凌越一看凌沭三人的模樣,便知是事情查出來了。「是不是找到下毒的人了?」

凌沭不著痕跡地掃了臉色還有些蒼白的長孫煥然一眼,回道,「是。」

機靈的下人搬了椅子來,大皇女讓長孫煥然坐下,然後問道,「怎麼回事?」

凌沭︰「我們發現,毒,正是吳掌膳裝水時下的,但並不是吳掌膳,而是他拿的那個水袋,原先里的水是有毒的。」

「水袋是何處來的?」

「無蘭,」凌沭說,「當時是無蘭要去裝水,吳掌膳見了便去幫忙。」

所以,要下毒的,就是無蘭了。可無蘭為何要下毒,而無蘭背後又是誰,大皇女一想便明了。

「去帶無蘭過來。」

很快無蘭就來了,听說是跟下毒有關,徐側夫立即跟著來了。一見到大皇女,徐側夫下意識就替無蘭辯解,「皇女,無蘭不可能下毒,請皇女明查啊。」

一旁的長孫煥然便道,「徐哥哥莫急,皇女只是叫無蘭來問問話,並沒有說是無蘭下的毒。」

徐側夫點點頭,眉頭卻沒有松開。

無蘭「撲通」一聲跪下,「大皇女明查,無蘭沒有下毒啊。」

大皇女也沒有起怒,只是問他,「毒,是從你那水袋里流出來的,水袋里的水有毒,你可知?」

「水袋里的水有毒?奴才不知道啊,奴才真不知道那水袋里的水有毒啊。」

「水袋一路上便是你在打理,有沒有毒你不知道?」

其實話問到這里已經很明顯了,無蘭一個下人,那水袋是給徐側夫飲用的,相當于是徐側夫的東西,有沒有毒,這句話,其實是問徐側夫的。

徐側夫並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來,有嫌疑的並不是無蘭,而是自己。

「皇女明鑒,」徐側夫跪下來,「水袋一直是妾身在用的,無蘭什麼都不知道。」

大皇女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知道?」

「妾身……」徐側夫斷話了,無蘭忙護著主子,「大皇女,側夫他也不知道啊,我們都不知道那個水袋里的水是有毒的,不信奴才可以把水袋里的水全喝了。」

「無蘭!」徐側夫有些震驚地看著他,咬著唇對他搖頭,「不可以……」

「那是因為現在馬車里的水袋,是干淨的。」凌沭出聲了,「裝過毒水水袋,被你扔了。」

听到這話,徐側夫主僕兩皆有些驚恐,不曉得凌沭怎麼會知道。

凌沭︰「昨天夜里,徐側夫要喝水,無蘭拿了那個水袋倒水,徐側夫沒敢喝,並囑咐無蘭,今兒避開耳目去將水袋扔了,是也不是?」

徐側夫听了,跪坐下來,沒有反駁。倒是無蘭急得直否認,「沒有沒有,這……沒有證據的事殿下您不能亂說啊……」

「證據?」凌沭伸出手,藍田便將水袋遞上。水袋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土,顯然是剛出土的,而水袋也沒有全髒,有的地方還新的,便知是沒埋一會兒的。

看到這個水袋,徐側夫主僕兩都啞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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