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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惹不起只好躲

送哈沙出門之時,哈沙突然想到今日在街市那個綠衣女子的話,卡拉有蒼月第一美人之稱,一貫在美貌這一方面自視甚高,自然不甘居于人下,他此番前來不便生事,卻不好讓這個南陵帝都太過冷清了。

于是在卡拉公主萬分不舍的眼神下,哈沙輕飄飄開口道「听說大周也有位女子頗有些美名,若是能得見,也不虛此行啊!」

一听哈沙這話,卡拉公主一張美艷的小臉馬上皺成了一團「表哥口中之人,竟是何人?」

「寒府千金,寒五娘!」 丟下這麼一句話,哈沙便低咳嗽著緩步離開了,留下一臉憤懣的卡拉公主,念著「寒五娘」三字,簡直就快魔怔了!

寒歲靜此時正坐在書案前抄佛經,抄到一半便頓了,老覺得得耳朵特別癢,忙讓白荷拿白棉布過來,擦了又擦,有些費解道「這耳朵老癢,究竟是誰這般閑,老念叨我?」

「小姐,近來風頭正盛,有人念叨自是應當!」白荷忙道。

綠葉卻有些局促,撇了撇寒歲靜一臉欲言又止的。

寒歲靜疑惑的望向綠葉「怎麼了,今日去街市上瞧熱鬧可還盡興?」

「小姐,你說奴婢會否闖禍了?」綠葉一臉的不知所錯。

寒歲靜忙問道「怎麼回事?」

「就是奴婢說了幾句卡拉公主不如你的言語,似乎讓蒼月國人听到了!」綠葉不禁垂了頭。

白荷卻給了綠葉一個暴栗「就說不讓你出去嘛!」

「她知曉你乃侯府婢女?」寒歲靜卻是問道。

「奴婢沒說,應該是不清楚吧!」綠葉吞了吞口水道。

「應該?」寒歲靜望向綠葉,皺了眉頭。

綠葉干咳了一聲方才道「當時人流太過擁擠,奴婢不慎,將小姐的腰牌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那人瞧見了沒!」

「被你氣死了!」白荷又點了下綠葉的腦袋。

「奴婢知錯了,小姐你說該怎麼辦?」綠葉腦袋更是半分不敢抬。

卡拉公主此番前來,說是來看看大周人文風景,實際上是蒼月皇的一次示好,二十六年前蒼月國曾嫁一位郡主到了突厥,進幾年大周與突厥戰事不斷,幾乎到了商貿都難通的地步,蒼月國位于大周與突厥之間,實在也是兩相為難,加之突厥可汗病重之事,一旦突厥可汗亡故,好戰的突厥太子努爾阿史那繼位,大周與突厥必然交惡,為了不得罪大周,蒼月勢必也應當也與大周聯姻的。

可突厥凶悍,未免突厥記恨,聯姻也不可明目張膽,而且這人選也十分考究,最後選定卡拉蘇麗是有內因的。

卡拉蘇麗身份尊貴又頂著蒼月第一美人的頭餃,足可見蒼月對大周之誠意,而且卡拉蘇麗的生母出自蒼月一品公爵的尼古家,與蒼月曾經嫁到突厥的郡主乃同胞姐妹,大周與突厥不曾交惡之時,卡拉蘇麗與突厥皇室的關系極其親厚,卡拉蘇麗本身又是個只憑喜好,不拘泥世俗之人,若公主在大周游覽之時,無意間看上我大周男子,願意下嫁,那突厥那邊也實在不好說什麼。

所以,卡拉進京實際是為了聯姻,王皇後倒是頗有意向讓簫笙娶了卡拉之意,曾好幾次與蕭索進言,當然這事她是後來听她家寒山與親親娘親無意間提起的。一個在京中毫無利益牽扯的異國公主,總好過讓簫笙日後娶個有權有勢的世家女子。也因此卡拉蘇麗一度與簫笙走得極近。幾年之後,簫笙繼承大統,有心之人還道簫笙不曾立後便是因著卡拉蘇麗。

而卡拉蘇麗在京期間,因與簫

笙走得近便與簫笙的紅顏知己京都第一名妓艷無雙甚是不對盤,時常讓人去枕夢樓尋事,還鬧出幾起大的風波,不僅如此,似乎與簫長樂處得也不好,兩位公主皆是習武之人,于是皇宮也是一片熱鬧,讓簫索和王皇後好一陣頭疼,最後無奈還是讓人將其送回了蒼月。

可見這卡拉蘇麗不是個好相與的,又加之皇後娘娘還有心對她圖謀不軌,事情看著還真有些不妙啊!

「怎麼辦?」寒歲靜也不由擱筆望著綠葉「你說呢?」

綠葉幾乎快哭了「奴婢,奴婢該死!」

寒歲靜起身來到綠葉跟前拍了拍綠葉的肩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人家一國公主哪里會這般與我們計較的,只是我如今的處境還真有些尷尬,皇宮這種金尊玉砌的好所在,也委實不適合我們這等凡夫俗子再進,實在扛不住便只能躲了!」

白荷疑惑道「小姐此話何意?」

「宮廷波瀾,就算沒有卡拉公主,我也委實該避避了,外祖母身子大不如前了,來信一直想讓母親回去看看,母親有侯府事務走不開,我替母親去給外祖母盡孝倒也應該!」寒歲靜起身來到窗前道,她的婚事雖與孟府有了默契,不過如今不曾下定,從現在到明年會試這段時日,王皇後要插手實在太容易了,惹不起便也只能躲出去了!

「也唯有如此了,不過小姐了近來風頭正盛,外頭怕是也有些好事之人盯著呢!」白荷皺眉道。

寒歲靜一笑「我不是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嘛!實在不行我男裝先行,你和綠葉坐馬車落後些許便是!」

「如此怕是委屈小姐了!」白荷還是有些感嘆。

「無妨,騎馬比坐馬車快意多了!」寒歲靜倒是一笑。

「此事宜早不宜遲那奴婢先去幫您收拾行李?」白荷又道。

寒歲靜點了點頭「去吧!」

綠葉卻還是站在可原地,望著寒歲靜一臉自責。

寒歲靜淡淡一笑「好了,就算沒有卡拉公主這事,我原本亦是該出去避避的,與你無關,不過下次可不許再這般口無遮攔的,去幫幫白荷吧!」

「是!奴婢記下了,謝小姐!」綠葉服身後,便也退了下去。

主意已定,寒歲靜便去了趟羅氏的棲霞院,跟羅氏大致說了下她的想法,方才又轉道去了羅百川的夢雅居,會試將近,加之蘭心那處也無他什麼事,羅百川也只能乖乖待在夢雅居安讀了。

此時已然是入夜時分,夢雅居前是兩排郁郁蔥蔥的湘妃竹蜿蜒至拱門處,入了拱門便是一道曲折迂回的游廊,游廊邊是蔓延的藤蘿,和幾株長得極好的茶花,如今花開正盛,粉白一片在朦朧夜色下依舊明艷。

過了游廊便是羅百川的寢房,此時房中燈火大亮,遠遠的便見書房處兩個燈下握書的身影,除了羅百川還有多時不見的寒雪岩。

咋一見到寒雪岩,寒歲靜有片刻的愣神,臉龐明鑒消瘦了幾分,眼下依然青黑,一身縞素之下形容蕭瑟,細長的手上握著一本藍皮書冊,目光落在書冊上卻有些飄忽,寒歲靜走近了,寒雪岩卻一點不曾反應過來。

「小五,你怎麼過來了?」羅百川看到寒歲靜有些意外的道。

寒雪岩這才回了神,忙放了書冊,起身同寒歲靜道「五妹妹!」

寒歲靜同寒雪岩服了身,方才道「我尋小舅有些事,五哥你繼續讀書,我和小舅出去說便是!」

羅百川也起了身「雪岩你自己看著,有不懂的,我一會兒回來與你解答!」

寒雪岩拱了拱手,話語簡短「好!」

寒歲靜看到寒雪岩這份形容,心中有些不好受,離開之時還是頓了腳步,同寒雪岩道「五哥,事已過,你當保重,好好活著才是對死者最好的告慰!」

寒雪岩身子僵硬了下,目光落在寒歲靜那雙澄澈至極的眼眸上,突然扯了一個幅度甚大的笑容「謝五妹妹!」

寒歲靜略點了下頭,施施然出了書房。

寒歲靜進了羅百川的寢室花廳,羅南立馬給上了茶,羅百川在寒歲靜邊上坐了下來。

「這麼晚尋我,可是有急事?」羅百川問道。

寒歲靜嘆了聲,忙讓身邊的綠葉和白荷到門口守著,羅南也一並打發了,方才道「京中如今的局勢你也清楚,我若待著委實不妙,所以,我打算明日便離開!」

「離開?」羅百川皺了眉「去哪里?」

「還能去哪里!不過我也挺想外祖母的,這會兒去也趕得上陪她老人家過年,也挺好的!只是,我終究放心不下母親!」寒歲靜望著羅百川道「所以,我想拜托小舅幫靜兒照看好母親!」

想到秀琴的事,羅百川心中夜了然,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寒歲靜為何這般急匆匆的,為何說不適合待在京中?

「不用你說,姐姐我自會照看好,只是,小五如何這般急匆匆的,不適合待著又是何意?」羅百川忙問道。

寒歲靜斟酌了下,還是把之前在皇宮之事告知了羅百川後又道「卡拉公主來京,我總覺得不會太平,出去避避風頭也好,自然擺月兌不了淪為棋子的命運,惹不起只好躲了!」

听了寒歲靜訴說宮里之事,羅百川拳頭不禁握緊了,看來兩黨之爭這般持續下去,牽扯的人也會越發的多,如今剛開始她家小五便卷了進來,日後必然更是難以預料,想要獨善其身怕是很難了,獨善其身……

羅百川突然又望向寒歲靜,小五特地來告知他這些,絕對不只是單純的提醒他而已!

「小五告訴小舅這些是有緣由的吧!」羅百川的語氣很是肯定。

「果然瞞不過小舅!」寒歲靜笑了下,緩緩站起了身,聲音徐徐似乎在訴說往事,語氣卻決絕而鏗鏘「皇後不僅想拿我的婚事做文章,我還得到確切消息,她們還曾想要母親性命,這一點我無法接受,所以,我不願她贏!」

羅百川臉色也變得鐵青,何止不能接受,簡直是無法容忍,難怪小五要他接觸簫笙與霽月,既然擺月兌不了淪為棋子的命運,那做誰的棋子便很關鍵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于公于私,安親王都是個不錯的選擇!」羅百川聲音也有些低沉。

寒歲靜一笑,躊躇了良久,方才又道「安親王與霽月若問起我,就說我遠游去了,暫無歸期!還有他們還不知我的身份,你別說漏了!」

「暫無歸期!」羅百川突然深深望了寒歲靜一眼「你不只在躲著那些個圖謀不軌之人,也再躲著他吧!」

「他?」寒歲靜疑惑望向羅百川,不應該是他們嗎?

羅百川也不拆穿,只是望著寒歲靜深陷的眼窩里滿是暖人的關憂「也是,這般躲著確實對誰都好,可小五,你這般幫他,為他,他卻不知,小舅心疼你!」

寒歲靜心中一悸,卻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訕訕笑道「呵呵!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小舅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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