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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拿你怎麼辦?

書房里的燈花 啪,霽月單手支額,左臉上的傷疤已然結痂,清俊面容下一雙清潤的眸子望著燃著的燭火,燦若星輝!

他的嘴角此時掛著淡淡的微笑,原本被疤痕掩去的幾分姿容,因著這份微笑,反而將這張清俊的臉,襯得越發清暉俊美。

他想起了寒五在楓葉亭時與他說的那番話,他雖然醉了,但還是斷斷續續記起來了那麼一點點

「若是有位女子,因思慕一名男子,做了些讓這位男子厭煩之事,北辰,你若是那男子可會原諒?」

「若那女子是,我呢?」

「霽北辰!」「你才笨!」

「你不想知道那女子是誰?」

其實寒五已然告訴他了,只是他不曾深想,莫怪在紅葉亭台時,她那般生氣,後來信都不回了,還同小白置氣,原來如此。

寒五是女子,竟然是女子,他腦中浮現出兩人自相遇到如今的總總細節,初見之時寒五望他時那悲涼的眼神,寒五拉他衣袖旁邊小廝緊張的眼神,他給寒五送酒,寒五開心得像是個得了糖的孩子般……

可是他們又是在哪見過,寒五娘,霽月拿來撐著額頭的手,身子往身後的太師椅上靠了靠,有些費解的垂了眉眼,目光卻落在腰間一塊白玉上,愣了片刻。

那個嬌小卻紅艷的身影,稚女敕的臉上望著他的目光毫不避諱,拿著他掉落的玉佩一派天真爛漫的問他「你是誰?」

如今想來,那如紅梅傲雪般的少女,與寒五還真是有幾分相似的,或者說就是寒五,所以寒五才會有他的玉佩。

「小五啊!小五!你給我布了這麼個局,如今塵埃落定,你讓我拿你怎麼辦?」霽月在心里嘆了聲,不自覺又揉了揉額角。

「扣扣!」門外兩聲敲門聲後,傳來洛語甯低低的說話聲「四爺,妾身听說您受傷了,可要妾身喧大夫?」

霽月起身開了門,見到一身秀雅的洛語甯,還是禮貌性的應聲道「無礙!臉上擦傷而已,屋里有藥箱,我一會兒上點藥便是!」

瞧清楚霽月臉上那道疤,洛語甯也有些吃驚,這哪里是擦傷的,分明是被人打的吧!

「這般大的傷口,怎會是擦傷,可是遇了什麼事?」洛語甯有些擔憂道。,

霽月望了眼洛語甯眼中關切,還是道「屋外風大,進來說吧!」

洛語甯心中一喜,算來她還是第一次進了霽月的書房。

房中布置簡單,入門便對一方書冊琳瑯的書架以及一張長行書案,其上除了文房四寶便是兩摞厚厚的公文卷宗,可見霽月平日確實忙碌。書案之上一副用篆書墨跡而成的「寧靜致遠」四個大字甚是醒目,其下便是兩排太師椅,側邊素幔低垂,三扇歲寒三友的雕花屏風立于其中,隱約可見里頭羅漢床上齊整的被褥,屏風之內應該便是霽月平日的臥榻之處了。

房里燒了炭盆,此時進來倒也和暖,霽月讓洛語甯在太師椅上就坐,他則坐回了書案「抱歉!我身邊無小廝,這會兒也不好給你上茶了!」

洛語甯有些失落的垂了眉眼,他們成親半個多月,霽月待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客套。

「無礙!夫君臉上的傷妾身先幫你上點藥吧?」洛語甯還是憂心道。

「不妨事的,我可以自己處理!」霽月道,從書案旁的藥箱里取了個小瓷瓶,隨意在臉上抹了下,又將瓷

瓶放了回去。

洛語甯遲疑了下,還是又問道「夫君這傷?」

「宮宴之時出了點意外,不過如今已然平復,你不必憂心!早些回去歇息吧,我還有公務,不必等我!」霽月說完,便拿了案上的一份卷宗,大周以禮治國,兄長身子不好,大多禮部之事實際上都是他在料理的,半分差池都不行,他這一個月的假期,除了不必上朝外實際上與平日並無不同。

洛語甯卻是沒動,望著霽月俯首看書的身影,緊咬著下垂,眼眶中隱隱有水霧,卻不曾出聲。

侍琴實在看不下去,忙出聲道「姑爺與夫人成親半個多月,姑爺總是忙,老讓夫人不必等你,夫人哪好不等,這麼些時日奴婢就不曾見過夫人安眠過!」

簫嬤嬤似乎也有些替她家夫人委屈,這次倒也沒攔著侍琴。

霽月抬了頭,望著洛語甯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想到新婚之夜洛語甯問她的話語「夫君可是不喜妾身?」霽月還是放下了卷宗,起身來到洛語甯跟前「走吧!」

洛語甯轉悲為喜,點了點頭「嗯!」

霽月陪著洛語甯從書房的游廊緩緩走著,趙嬤嬤和侍琴落後幾步,搖曳的壁燈輕晃著,清冷月光似乎在這一刻也暖和了起來。

洛語甯有些緊張不知說什麼才好。揪著手里的巾帕,良久才低聲道「夫君妾身並無怪責之意,只是害怕!」害怕這樣的陌生,害怕永遠走不進彼此。

「我明白,可,你記住,總讓你等待之人,不值得你等!日後不許再等了,我們的婚姻是父母之命,我霽月既娶了你,定然不許你有失,日後照顧好自己便是對我最好的照顧!」   霽月望著前方清檀院寢房的鎏金大門「進去吧!我還有事!」

「不值得?」洛語甯望向霽月「不是不值得,是夫君心中有人了吧!」

「莫要亂想,早些休息!」霽月說完轉身走得決絕,他與簫笙不同,性子向來極淡,一見鐘情這種在他身上發生不太可能,他需要時日,而且不知為何在與寒五初見之時,他便有種欠她頗多的感覺,對洛語甯他盡到職責,卻無法盡到情分。

回府的馬車中,寒歲靜顯然有些出神,霽月因她受傷,她心中多少不安。

羅氏卻望向羅嬤嬤「羅嬤嬤你說說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

羅嬤嬤忙道「老奴陪著小姐去如廁,小姐進去後,老奴便在外頭守著,卻不想脖頸一疼,老奴便暈了過去,醒來時人已然在南殿門口的花叢邊,不見了小姐,老奴覺得不妙,也不好四處走動,也只能在南殿門口守著了!」

「如此看來,果然只是個局,目的是想把你引開,進宮無品階之人,身邊隨侍之人只能一人,以靜丫頭身份,身邊只能帶一人隨侍,倒是省了她們許多事!」羅氏輕嘆了下,轉頭又問寒歲靜「靜丫頭,此事動機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寒歲靜的目光一直落馬車里晃動的窗簾上,竟是不曾听到羅氏的問話。

「靜丫頭!」羅氏忙又喚道。

「啊!」寒歲靜這才回了神「母親剛說什麼?」

「你這丫頭想什麼呢?我在問你,這事動機你又是如何知曉的?」羅氏疑惑的望著寒歲靜道。

寒歲靜笑了下「沒想什麼就是今日之事有些不安,至于動機,女兒听小舅分析過局勢,知道一些!」

「嗯!原是如此,不曾想

百川平日在家苦讀,對朝中之事,竟也能這般澄澈,你大舅的教養當真了得!」

「一代大儒,自當如此!」寒歲靜將頭靠在羅氏肩膀上嬌笑道「不僅小舅,母親亦是最好的!」

羅氏輕拍了下寒歲靜的頭,一臉寵溺的笑「都快及笄的人了,還這般愛撒嬌!」

「就算女兒年歲再大,在母親眼中女兒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女兒就愛撒嬌,,對著母親撒一輩子的嬌!」寒歲靜有些耍賴的道。

這臉皮跟你家小舅學的吧!」羅氏笑道。

「然也!母親要算賬尋小舅去,女兒決計不會攔著您的!」寒歲靜甚是不厚道的將羅百川推了出來,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她這下梁向來無辜。

羅氏不禁又掩嘴一笑,片刻後方又道「百川也算有著落了,如今為娘就擔憂你……」

「母親,今日李夫人尋你說什麼悄悄話呢?」寒歲靜忙打岔道。

「是好事,李府有意與你外祖家聯姻,看上的是你大表哥欽兒那孩子……」

「啊糗!」羅百川突然莫名打了個噴嚏,袖子里的珠釵突然落了地,「啪嗒!」一陣脆響。

「莫不是著涼了吧!」蘭心忙道,俯身拿起珠釵覺得樣式有些古舊,應是有主人的,臉色立馬變了「看來不是著涼了,是著了桃花吧!羅百川你說清楚,這珠釵誰的?」

「蘭心你誤會了,這珠釵是啊糗!」羅百川還沒說完,又打起了噴嚏。

蘭心如蘭的一張臉更是不好看了「那你說這珠釵可是別的女子所有?」

「是!可……」

「你還隨身帶著!」想著羅百川曾經那個入夢之人,蘭心心里就賭得慌忙同一旁的紅顏道「紅顏,讓車夫停車!」

「不是,蘭心你停車做什麼?」羅百川有些莫名的道。

紅顏見蘭心面色不對,還真讓車夫停了馬車。

「紅顏請小舅爺下車!」蘭心看也不看羅百川直接同紅顏吩咐道。

紅顏哪里見過蘭心這般生氣啦臉色,忙出聲道「小舅爺您還是下車吧!」

「蘭心這珠釵真不是……」

「你不下?好,那我下!」蘭心說著就要起身。

羅百川趕忙起身道「你別生氣,我下,我這就下,可是蘭心這……」

「再廢話,以後就別來見我!」蘭心涼涼瞥了羅百川一眼。

羅百川立馬乖乖閉了嘴,耷拉著腦袋出了馬車,站在馬車邊望著蘭心一臉可憐兮兮的「蘭心這般冷的天,好歹給我件披風吧!」

「走!」蘭心放下車簾,淡淡吩咐道。

「蘭心,寶貝蘭心,乖乖蘭心……」

「咻!」的一聲從馬車車窗處掉下了一件玄色披風。

羅百川趕忙俯身去撿,邊撿還邊同離開的馬車喊道「我家媳婦最好了,我以後一定听話!」

「丟臉!真丟臉!」坐在馬上的羅南一臉鄙夷的道「少爺,你太丟臉了!」

「你懂個屁,這叫情趣,我家蘭心,這是怕我馬車坐多了,不利身體健康,要我下來跑步健身呢!」羅百川穿好披風,心里卻好一通埋怨,靜丫頭你可把小舅我害死了,這三夫人也真是的,死都死了,還留什麼珠釵,盡給他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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