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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勾搭與拐跑

北辰哥哥哥!勾搭!一听簫長樂這話,寒歲靜原本僅有兩三分痛處的胸口,此時那叫一個疼的,說她勾搭人,明明是她家駙馬勾搭她好嗎?不僅勾搭還輕薄,

而且寒歲靜目光落在簫長樂眼見就要落到霽月臉上的玉手上,不僅你家駙馬勾搭人,顯見您老也有當著夫君面,勾搭他人的打算!

心中再不忿,三人還是依禮給簫長樂行了禮。

「臣下霽月見過七公主,公主金安!」

「臣下鄭風清見過七公主,公主金安!」

「民女寒府五娘寒歲靜見過七公主,公主金安!」

「免禮!」簫長樂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目光又落回到了霽月的臉上,拿著巾帕就要幫霽月抹臉上的血「北辰哥哥你這傷估模著要喧太醫瞧瞧才是!」

「小傷而已,無礙的!謝公主憂心!」霽月輕巧躲過,目光還是落在寒歲靜身上,柔和而淺長「在下不識,姑娘竟是寒府五娘!」

「可不是嘛!她便是比我還橫,還刁蠻的寒侯府五姑娘,北辰哥哥別理她了,趕緊跟我回宮,你這傷可得趕緊喧太醫!」簫長樂又道。

一听這話,寒歲靜又是一陣心肝疼,比她還橫,還刁蠻,公主殿下,您實在太抬舉我了!寒歲靜不由捂了下胸口!

「寒姑娘不舒服?」霽月見寒歲靜形容不對,忙問道。

寒歲靜倒是朝霽月服身道「無礙!剛謝過霽公子的搭救之恩了!」

鄭風清也憂心的望了眼寒歲靜,方才來到簫長樂和霽月跟前解釋道「公主見諒,寒姑娘有傷在身我見其不便,加之偌大的太液池竟是一個宮人皆無,遂,臣下方才打算送寒姑娘一程!」

簫長樂也不是沒腦子,經鄭風清這麼一說還真覺得四周確實有些不對勁,太液池仿照的是西子湖畔的景致,當年皇太後甚是鐘愛西湖美景,父皇仁孝便修建了如今這個湖水園林,除了日月潭幾乎與西湖一般無二,湖名為壽,署名太液,便是皇太後壽享之意。

皇太後雖已故去,但父皇時常緬懷,許多宮宴常設于此,一個宮人全無定然反常了。

簫長樂忙望向寒歲靜「寒五娘你因何受傷的?」

寒歲靜望向簫長樂,听聞王皇後待七公主甚是親厚,才能嬌慣出七公主這般刁蠻的性子,她不確定她若把被太監追殺之事與七公主實話實說了,七公主會否為保皇後聲名,直接將殺人滅口,還是謹慎些的好,不管了,只能裝死了。

「咳!咳!公主,臣女有些,不舒服!」寒歲靜不由捂著胸口,娥眉幾欲糾成一片,顯見有些痛苦。

「寒姑娘!」鄭風清見此一臉緊張,想要伸出的手堪堪又收了回來,只能望著寒歲靜手握成拳,眉心緊皺。

霽月望著寒歲靜嘴角忽然揚了絲似有若無的微笑,莫名瞥了眼一臉緊張的鄭風清,方才同簫長樂道「七公主,寒姑娘似是傷得不輕,不若您先將其送回南殿,那處有女醫官守著,救人要緊!」

見寒歲靜一臉痛苦的模樣,簫長樂也有些變了臉色,她不過是想整治下寒五娘,可真沒想過將人整死或整殘了。

簫長樂忙扶住了寒歲靜同霽月和鄭風清道「北辰哥哥,淺雲哥哥放心,長樂會照顧好寒五娘的,她還欠我一頓整治,本公主不會讓她死的,只是……」

簫長樂突然望向霽月「北辰哥哥的傷……」

「淺雲在,你們趕緊走吧!」霽月笑著道。

簫長樂又望了眼鄭風清「那淺雲哥哥,長樂走了,北辰哥哥便交給你了!」

「臣遵命!」鄭風清躬身道。

于是寒歲靜便莫名其妙的交到了簫長樂手上,她其實很想問問霽月和鄭風清,這般將她交給七公主,當真便不擔心七公主拿她泄私憤嘛!可奈何,她如今實在沒有半分話語權。

簫長樂扶著寒歲靜離開後,霽月和鄭風清兩人在原地站了許久,月牙彎彎,光影渺渺,直把兩個長身男子的倒影拖得很長。

靜默片刻,霽月突然道「淺雲看著倒是甚是關心寒姑娘?」

鄭風清依然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長目遠望「北辰不也因她受了傷!」

「我乃意外!」他是跟蹤那些個抱著裴浩然離開的宮人時听到他們說是要將寒五娘推入水中再讓裴浩然去救的計劃後,趕到湖畔踫巧遇到簫長樂舉鞭要傷人,他便順手救了人,卻不曾想這人便是寒五娘,當真是個意外。

鄭風清忽然轉頭望著霽月,目光落在霽月臉上的傷口上「走吧!我帶你去趟太醫院!」

霽月淺淡一笑「當真是小傷,無礙的!我回府自個處理便好!」

「我可是領了公主命的!」鄭風清似是一臉為難。

霽月拍了下鄭風清的肩膀「放心,我決計不會揭發你的!」

鄭風清臉上也帶了笑「你贏了!」

霽月也是一笑,兩人轉身往北殿的方向去,走了有一會兒,霽月忽然又道「淺雲,她不屬于你!」

鄭風清的腳步突然一頓,雪青色的袍子被晚風吹得有些凌亂,瘦高的身子這一刻看著竟帶了幾分蕭索蒼涼,

「呵呵!呵呵!」他淺笑了幾聲,聲音卻依然如絲竹般好听而飄忽「是嗎?那他屬于誰?或者將會屬于誰?」

這個問題竟然將霽月問住了,他突然想到他贈寒五的那個玲瓏骰子,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原來寒五是這個意思,

,是啊!她不屬于鄭風清,因著鄭風清有了簫長樂。同樣的也不會屬于他,這一點上他和鄭風清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也許,他的情況某些程度來說還比鄭風清糟糕。

霽月突然揉了揉額角「這問題有些難度,容我想想!」

鄭風清見霽月這幅形容竟是笑了「哈哈!不過有一點我亦是可以肯定,她不屬于我,當然更不會屬于你!這麼一說,我這心里倒是平衡了許多!」

從小到大無論是課業還是功名,霽月總是有意無意的便好了他那麼一點點,就連公子排名霽月都擺在了他前頭,雖是兄弟情深但到底心理難平,剛見霽月救寒歲靜的情形以及霽月望著寒歲靜的眼神,他可以肯定兩人交情不匪,男女之間交情不匪,除了親情便是私情了,可霽月有家室,這情形看來比他還糟,他好歹如今還未完婚。就這一點上,可見他反而贏了霽月那麼一點點,自然是讓他高興的。

霽月也帶著笑,心中卻打了個問號,是嗎?真是如此,可若哪日他實在按耐不住將小五直接拐跑了,估模著淺雲可能會犯心髒病!

有簫長樂這張金光閃閃的通行令,寒歲靜倒是安然回到了南殿,簫長樂別看有時有些不太靠譜,但就給寒歲靜治病上倒是挺靠譜,女醫官給寒歲靜診了脈後,直言心脈紊亂但不妨事,便開了些湯藥,然後又是寒歲靜近來听醫師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休養些時日即可!」

寒歲靜有種想扶額的沖動,她可是剛從病床上爬起來,不過片刻又得躺回去,可見她近來不僅與假山的緣分剪都剪

不斷,與病床的情分更是理也理不清。

簫長樂見寒歲靜無礙,便開始追問「寒五娘,你這傷究竟從何而來?」

簫長樂這話正問出了羅氏心中所想,忙也道「是啊!靜丫頭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到霽月對簫長樂的信任,能將毫無還擊之力的她放心交給這個看著刁蠻任性的公主殿下,那麼簫長樂的人品還是可信的。

寒歲靜看了下四周守著的宮人與醫官,簫長樂會意,便揮手讓人都退了下去「你們先退下吧!」

「是!」宮人和醫官們應聲退了下去。

寒歲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坐直了身子望著羅氏道「母親不覺得女兒身邊少了一人?」

羅氏忙道「羅嬤嬤呢?」

寒歲靜嘆了口氣,方才望著簫長樂道「公主殿下,我若說今日我進宮純粹只是某些人布的一個局,你信嗎?」

簫長樂不由握了握手中金鞭,沉默了良久,方才道「說清楚!」

「民女一閨閣女子本無資格入得宮廷,卻偏偏入了,身為武人身子本就康健,實在不可能在宴席上有何不適,可民女剛進完食便覺得月復痛難忍便離開了席面,出來時,隨侍嬤嬤便不見了,然後本該宮人雲集的太液池卻是廖無人煙!這其中缺了任何一個環節都是辦不到的,接下來,還需臣女繼續說下去嗎?公主殿下!」寒歲靜望著簫長樂目光明淨如水。

羅氏的手突然有些抖,她不曾想過,宮廷傾軋,兩黨之爭會將她家靜丫頭牽扯其中,皇後娘娘究竟是要做什麼?

「母後!」簫長樂的聲音也有些抖,寒五娘是母後喧進宮,宮宴是母後操辦的,宮人亦然是听母後派遣的,除了母後她想不出還能有誰,可她有些費解,忙又抬眼望著寒歲靜「那動機呢?」

都說後宮女子晦暗陰沉,可她看到的母後向來都是光潔明媚的。那麼愛護她的母後,那般冷傲淒芳的母後,尊貴無比的母後,會做這般陰詭之事,她不願相信!

「公主殿下對朝中格局了解多少?」寒歲靜試探性的問道。

簫長樂搖了搖頭「後宮不得干政!」

寒歲靜有些同情的望向簫長樂,後宮不得干政不代表也該對朝局一無所知,作為皇城中人,還是一國公主有些大的局勢,還是應該清楚的,這般一無所知,她在這紛雜宮廷究竟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此事與黨爭有關!」寒歲靜只能這麼解釋了。

羅氏卻是望了寒歲靜一眼,這些她家靜丫頭又是從何得知?

「可是後宮不得干政啊!」簫長樂突然有些鑽牛角尖的道。

「不干政不代表不參政!」羅氏卻是開了口。

簫長樂睜著一雙大眼楮望著羅氏有些無措,好一會兒又望向寒歲靜「干政與參政,不一樣嗎?」

寒歲靜有些被問蒙了,望著簫長樂望著她水靈靈的一雙大眼楮,寒歲靜突然有些明白了簫索與王皇後為何這般寵愛這個任性的公主了,她這份純粹是這個紛雜宮廷所缺失的,七公主這是在與自己較真吧!

「七公主其實你很聰明,心中定然也有了答案,只是不願接受,那便隨心,偶爾裝裝傻,臣女覺得也無不好!」寒歲靜突然伸手模了模簫長樂的頭,她突然也覺得這公主殿下順眼多了。

簫長樂心中一悸,原來這才是寒五娘真正的樣子,柔和而不做作,溫淡卻也暖和,莫怪錢雲哥哥對她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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